带着简单的行李下了飞机,叶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挺拔身影,有着想象中父亲应有的强势伟岸,心中感到温暖的同时不禁有些奇怪,天天面对着这么出色的男子,杨莹竟然还能对男人有兴趣(……)
“舅舅。”叶卿小跑过去,抱着杨望的手臂,露出灿烂的笑容,凛冽的寒风扑打在身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杨望心疼地责怪道,解开扣子就要把外衣给叶卿披上,叶卿看出他的意图,钻到他怀里,裹紧衣服,仰头笑着,“这样不就好了,我知道舅舅会把自己和外衣带来才不让温姨把外衣收拾进行李的。”她神情调皮,好像本就该这样,好像中间十六年的空缺从未存在过。
杨望恍惚了一下,以前,那个人没有出现之前,三妹也是这样缠着他取暖,依偎着。
三妹年少时的面容在眼前闪现,却无法与眼前叶卿的脸重合在一起,他回过神来,护好怀里撒娇的少女,不让寒风有任何入侵的机会。
他见过叶卿的真面目,那个高速公路上谈笑自若,取人性命毫不犹豫地少女,也因此知道,叶卿这娇嗔耍赖的模样是多么难能可贵值得珍惜,这是没有作伪的最真实的姿态。
到了车上开了空调,叶卿钻出杨望的怀抱,杨望心里一阵失落,却见叶卿递上一张薄薄的纸,上书——成绩单。
“这是干什么?”杨望失笑。
叶卿一本正经道,“心理学中说,人会下意识对长辈隐瞒坏的,就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但是这种感觉,我无法理解,母亲的内在比我还不成熟,就算被她夸奖我也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啊,所以啊,就像给舅舅看看。”
“看来丫头考得不错啊。”杨望笑了笑,翻开成绩单,心中长久的空缺似乎被这个迟来十六年的外甥女填补起来了。
理科满分,文科不及格,这样的成绩对情商不低的叶卿来说,着实有些不应该,除非是故意的。
“文科,其实我并不弱。”叶卿叹息一声,颇有些哀怨地说,“期中的时候失策考了个第七,时刻被人盯着,真的很不爽,有人想揪我的错,有人看好戏,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了。”
她的声音陡然冰寒,又似含有深意,“舅舅,我一直记得华夏有一句俗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杨望懂了,抚着她的头发,沉默不语。
“我不希望唯一能让我撒娇依赖的亲人有什么意外,不是每一次出事都恰好带着一把沙漠之鹰的,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赢。”
“丫头,你不懂……”杨望笑着,唇角苍凉忧郁的弧度让人心痛莫名,连呼吸都炙痛起来。
不,我懂得。叶卿低下头,抿起唇,蓦然落下泪来,隐没在毛衣中,不留丝毫痕迹,就是因为懂得,她才无法抑制悲伤,再抬起头,又是满面轻松愉悦的笑容,她不满地嗔道,“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杨望没有注意到叶卿片刻的失态,专心控制着方向盘,神情没有半分异样,仿佛那让人心碎的表情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有些事情,知道不一定就会好。”似乎只是纯粹的感叹,又似乎包含了深刻的无奈。
“舅舅,听说上京市的古玩市场和都市集团很有名,是真的吗?”叶卿见他不欲多说,自然而然地引到另一个话题上。
“这倒是真的。”杨望沉吟道,“古玩和赌石讲究眼力,现在市场是作假的手段层出不穷,虽说在上京市这地方不敢太明目张胆,但没道德的人却也不少,尤其是古玩这方面,丫头想去看看的话,最好是跟这圈子里的熟人一起去,或者舅舅给你参谋参谋?”
叶卿露出遗憾的神色,“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好像有人找您呢。”她手里晃着个震动的手机,是刚刚钻到杨望怀里时悄悄摸过去的,嘴角翘起恶作剧的笑容,那模样像极了狡猾的小狐狸。
“鬼丫头!”杨望笑骂一声,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中盛满的笑意逐渐淡去。
“有事的话您先去处理吧,我自己先去赌石街看看,不过可说好了,等您处理好了事情,可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陪我玩几天的!”叶卿似真似假地抱怨,先讨个承诺再说。
“好,一定。”杨望缓和了眉间的忧虑,对这懂事外甥女的喜爱又多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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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长,是我删删改改数次得到的,本来是打算略过,但终是舍不得杨舅舅。他身上有所有叶卿心目中父亲应有的东西,同时,还有一丝相近的熟悉亲切,她心中一直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她毫不顾忌地撒娇耍赖,肆无忌惮地做一个小女孩,这本是她前世缺少的部分,也是一个遗憾。直到,杨望的出现,没有丝毫陌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亲近相处。
杨望这个角色,想起来我总是失落不已,这个人物在我心中有很生动的形象,但写起来,却是缺失了灵魂,没有了血肉,这一点以我现在有限的文笔实在无能为力。(他是以谁为原型的有些人一定猜到了吧?)
不过在写这章时,我就在想,当老叶回来发现女儿与敌方boss这种情况时会是何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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