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宫主竞赛会场外的通告栏处。
两个本地的受了电影节邀请帮忙干点跑腿活计的年轻人仔细的张贴好今日的排期表格,末了,还检查一二确定无误后才离开。显然很重视。
一旁早有人过来等候,见到表格心里一喜
却说戛纳电影节的召开吸引了很多外地游客和天南地北赶到此处的电影爱好者。
是以,围绕电影宫周围每日都有成千上万东游西荡到处看看、瞧瞧的民众。
19号的中午,也就是开幕式后的第三天。
电影宫附近的酒店、饭馆,到了吃饭时间,正是生意兴隆的红火模样。
一个个客人抱成一个个的小团体,相互谈论的互通见解的话题基本都跟影片放映有关。
一楼大厅靠里的桌子上,围坐了四人,当中一位稍年轻的手捧着一份手册趁着店家还没上菜的空闲,低着头翻阅,忽然激动的喊道:“终于排班了,莱曼的新作就定在下午3点,卢米埃尔大厅。”
他也算是拉斯特导演的粉丝了,知道入围戛纳后,特意从意大利赶了过来,只为一睹为快。
但周围,又哪一个不是关注着官方推送的电影片单。
这一句话,中心人物还是近年来最有名的法国导演莱曼-拉斯特别忘了,法国可是主场。
顿时,刚刚还算热闹,谈着不同话题的饭馆变得安静了一小会。紧接着就是各种确定。
“真的排上了吗?”
“卢米埃尔大厅啊,那得赶紧抢票,不然人可就太多了。”
惊讶的、欣喜的、兴奋的不一而足。
那年轻人把手册展开,推到几位同伴面前继续说道:“你们看这影片下面的信息,西部犯罪题材,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精彩。”
一时间,吃饭的心思都散了
本次展映的《老无所依》确实定在下午三点的卢米埃尔大厅。
不得不说,戛纳还是很给面子的,直接挑了规模最大的放映厅来支持。
消息通过观影手册或者通告栏传出来后,很快就成了聚集此处的电影爱好者们最热衷讨论的话题。
毕竟,莱曼的电影早已通过好莱坞这张大网输送到了全世界的电影市场,各地区的民众最少也是有接触过的,对比其他的几位大导演,都是不算陌生。
每个有兴趣第一时间观影的影迷,无不先感叹几下,然后便立马赶往卢米埃尔大厅。
或许他们都意识到了抢票的难度
果不其然,才下午一点过几分,上一场电影都还刚刚放映,窗口处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照这个样子来看,排在后面些,都得担心放映厅还有没有座位。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在骂主办方不会干事,这一个厅怎么够,起码也得加一个场次吗。
而且此时来的人还越来越多,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有人直接出钱买靠前位置,只为一个优先
可惜,电影节自有规定,并且确实展厅太少,面对入围的21部影片本就很难照顾的周全,有些影片排班都排到一周之后了
当然,观众们有需求,小小满足一下还是可以的,比如每天都给一个班次不是不能做到,就是会被骂偏心、不公就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有两人走到了卢米埃尔大厅。
此二人正是过来捧场的墨镜王和陈辉中。
临近放映,外面的队伍依旧没有散去,不得不说很让人感概。
“真受欢迎,”陈辉中对墨镜王说道:“这样的号召力还是不多见的。”
墨镜王虽然内心也有些小小感触,但嘴上还是无所谓的答道:“嗯,确实不多见。”
“如此一来,只怕最后不能服众,徒惹骂名。”陈辉中略微担忧道。
“好说,这几部电影都需要排在前头,剩下的视情况再定。再者,受到影迷追捧跟奖项可是无关,自认有才华的导演那么多,谁又甘心比别人低一头。这本就是一笔烂账。”
闲聊两句,感怀一二,两人自然是不用抢票的,直接从侧门走进影厅。
随后,莱曼和《老无所依》剧组也到场,现场骚动了一会,但又很快安静。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来看电影的。
在影评人、观众和一些电影人的关注下,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此时,可以容纳百人的影厅内部早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虽说类似的情况在戛纳不算是特例,毕竟能在电影节期间到这游玩的,至少也对电影抱着几分期待。
如此场景对于剧组主创来说,也不陌生。
大家或多或少都经历过电影展映,那种出演的作品即将接受大众评定,说起来心情也是有些忐忑。
毕竟,这电影有他们的一分力,而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作品,自然要更纠结些。
但这种纠结的状态很快就消失了,开场的蓝蝶动画过后,银幕又变得漆黑。
电影开始了
那是一块在阳光下焕发无限魅力的狗头金,一片荒野中,悠扬的管号乐器响起的背景音乐犹如一股微风吹过,然后就见到一个笑得露出牙齿,傻傻憨憨的年轻人。
这位长得壮实,但又刚从矿洞里出来,汗渍混合泥灰显得不太干净的年轻人就这样高举着狗头金,眼神闪闪发亮。
矿洞里的劳作是辛苦的,整个镇子有一大半的男人都在这个矿场工作。
快速闪动的镜头里,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个矿场。
矿场是5年前开的,老板是个带着大金链子、头发总是一丝不苟不喜欢笑的中年白人,他叫蒙特利。
谁也不知道蒙特利是怎么积攒的第一笔财富,镇上的人只知道自从他带着机械和一大帮子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来了以后,就采起了矿,以前镇上的人都是外出寻找工作,后来渐渐就在矿场干了,反正去哪不是卖劳力呢,还不如挑个近点的。
矿场的工资待遇不高也不低,但很辛苦,下到深深的矿洞里,总给人一种幽闭的心理压抑。
一年前,矿洞塌了一次,死了两个人,蒙特利赔了一笔钱,但家属还想闹,最后不知怎的不了了之,听说是又给了一笔钱堵住了嘴,但那些人很快就从镇上消失,大家都说是去了外地。
年轻人回到家藏好狗头金,去到镇上最好的饭馆吃饭,还点了一大盘的牛肉,津津有味的吃着。
有经过的同伴见他这么破费的花销,还打趣他是不是不想结婚,打算一个人过了。
年轻人笑笑,喝着大杯的啤酒,只觉得苦日子熬过头了。
回家途中,年轻人遇见了一个壮汉,就是跟在蒙特利身边的最常见到的一位,那人见到他,说今天是矿场发工资的日子,你小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年轻人把钱收好,随手就把信封扔了。
壮汉见在眼里,不知道想什么,只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镜头一转,一间装修精致的房间内,电话响起。
蒙特利,也就是矿场老板皱着眉头挂掉了电话。
却是他的矿业集团因手续不齐全私自开矿的问题要接受调查,电话正是手下打来通知的。
蒙特利只说自己知道了。
一处昏暗的房间内,桌上摆着一大块天然成色的狗头金,一位带着眼镜的老头满意的笑笑,但又说自己一时之间筹不出资金,让年轻人过两天来。
年轻人有些郁闷的拿丝巾裹住狗头金,放在口袋就走了。
而老头却转手打了一个电话
两天后,年轻人来到交易的地点。
一双满是贪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年轻人,随后一个壮汉率先招呼道:“东西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