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本来是有4场戏要拍的。
但刚拍完第二场,就已经进行不下去。
看看腕表,时针走到了5之后的数字空隙中。
现在还算是盛夏,洛杉矶的日落时间还算晚。
瞅瞅天上,太阳虽然已经偏斜,但还是看的清楚。
但是拍摄反正也搞不下去了,莱曼干脆与温子仁商量,就收工吧,明天再说。
到了5点半左右,片场被收拾好。
见大家的情绪都不高,散工的时间又还早,索性又说,去下馆子。
几辆车子坐满人,浩浩荡荡的杀到洛杉矶一家比较出名的酒店。
饭菜管够,又点了几瓶酒。
稍稍喝一下,但不能喝多,怕耽误明天的事。
大家吃吃喝喝着,总算有所慰藉,气氛也好了起来。
等到散场的时候,再回到宾馆酒店,就已经晚上八点了。
莱曼没直接回房间去,而是先到附近的零售店,拿了两包烟,这才上楼,去寻杰森-斯坦森。
演员是他找的,温子仁同意的,现在拍摄受阻,谁的心里也不通顺。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门一开,杰森-斯坦森有些诧异,“莱曼导演,你怎么来了。”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灿灿的干笑着。
想必他也知道人家来的目的。
莱曼也不啰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两包烟。
撕开,递过去一根。
火机点燃的火光细细微微的,顺势点着,吞吐两口。
杰森-斯坦森的情绪开始放松下来。
“你呢,你怎么想的?”
等待了一会,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莱曼问道。
“就想把这段演好吗。但我又琢磨不出来那个情绪该怎么表达。”杰森-斯坦森叼着烟,眉头皱着。还是很烦闷。
看的出来,这都快把他逼急了。
“你这样,你先别想那些。先放松。”
“你是知道怎么演的,对吧。”莱曼接着说道。
“对,詹姆斯导演也跟我讲过,我也明白要收着点演,最好能跟雨果-维文处于同一条线上。”
“你不知道收的力度,是吗?”
“差不多,反正一到演的时候,我就卡壳,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这么多年,受过什么伤吗?我的意思是,比较严重的。”莱曼又问。
“有啊,很多。像之前在《偷天换日》剧组,我右手小指头和这块就又骨裂了。”他掀起上衣,指了指左边肋骨靠近下方腹部一点的位置。
动作片想要拍的流畅,稍微不注意,受伤就是比较难免的事。
君不见,大哥成,史泰龙,阿诺-施瓦辛格几乎老牌动作巨星都是带着伤势上阵。
“那你当时有什么反应呢?你想想。”
“反应?这有什么反应,我就举举手,跟导演说下,然后就去医院了。”杰森-斯坦森一脸的疑惑。他甚至都搞不明白莱曼问这些的道理何在。
“就不痛吗?”
“痛啊,但痛也没用啊,忍着点,去医院找医生就好了。”
尼玛,莱曼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无语。
本来还想着让他模拟一下现实的经历,好代入情绪。
可人家根本就没多少情绪可言。
也是,看他那一身肌肉,估计磕磕绊绊的事也没少发生。早就习惯了。
“你应该看了雨果-维文的表演,你觉得怎么样?”
“演的很好,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揪心。”这家伙特实诚。
“你能模仿的出来吗?”
“不行,我就不知道怎么演吗?代入不了。”
“你身体很痛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表现?”
“咬紧牙关?”
“再痛一点。”
“牙龈欲碎?”
好吧,是个硬汉般的回答。
“这样,你分析过角色,应该知道亚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想着要干掉劳伦斯,逃离地下室。所以在看到劳伦斯脱困的时候,他应该怎么想呢?”
“害怕?”
“还有呢。”
“也想要脱困,非常迫切?”
“对,这是他的行事动机。”
“那他刚开始锯的时候,肯定是狠下心来的时候,对吧。但他又没有劳伦斯那种为了家人的决心,所以你明白吧,要先收着点演,然后再爆发一点,形成一种层次感,也能与劳伦斯的表现区分开来。”
“让我想想。”杰森-斯坦森烟也不吸了,坐在那,眼神开始飘忽。
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莱曼先是感叹一句,然后说道:“多模拟一下,尤其是眼神戏,可以对着镜子演,看着自己的表演来琢磨那种情绪上的变化。还有要注意那种层次感与连贯度,拿捏好分寸,我相信你可以的。”
鼓励了一句,莱曼也不觉得能教些什么,反正一切都还是看杰森-斯坦森的琢磨到不到位。
感觉到了,自然都好。
感觉不对,他也没有办法。到头来,还是温子仁这个导演头疼。
就让他疼去吧,导演吗,拍戏吗,总不可能一直是一帆风顺,什么样都得有个度。
来到走廊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等了会,伊娃前来开门。
他俩住在一起的事,全剧组都知道。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男未婚,女未嫁,睡在一起怎么了。你情我愿的事。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找杰森-斯坦森谈了会。”莱曼哀叹,明显不想多说。
伊娃了然,也没再问。
进了屋,灯光通亮,一张双人大床,被褥已经摊开。
“你刚刚在睡觉啊?”
“你不是没回来吗,我以为你有事,洗了澡,刚打算睡呢。”
莱曼反关上门,搂住伊娃。嗅着发丝上的清香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床上等我。”
伊娃颇有风情的看了他一眼。笑笑。
等洗完澡,她正坐在床头呢。
宽松的睡衣都遮不住的好身材,让人无比眷恋。
他正欲上手解衣裳。
伊娃娇嗔道:“等等,先把大灯熄了。”
“怎么,你还害羞啊。”
说是这样说,莱曼还是很顺从的熄了灯,只留下一盏床头上的小灯。
“来,让我好好伺候你。”
“伺候?明明是你在爽。”伊娃反驳道。
“最后不还是你最舒服,我这可是力气活。”
“你说什么?”伊娃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嘴唇又被堵上。
这下好了,什么话也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