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
简单在家里等着这突然消失的两个男人,等的是心力交瘁。
客厅里,简单一遍一遍打着郝校的电话,可怎么打都是没人接,她气的要死啊,“这个死人到底带着老板跑去哪里了!”
一旁的安如雪看到她急躁成这个样子,小心道:“简单,我估计他们是有事情要处理,你不用担心了,在晚一会儿肯定会回来。”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有很多关于书瑶的事情要问老板呢!”这可倒好,人刚出现,话还没说上两句半,就这么被人带走了。
摇篮里的小宝许是感受到了简单的怒气,挣扎着发出咿呀的声音,咧着嘴像是要哭了。
简单立刻收心回到孩子身边,将小宝抱起来在怀中轻轻晃着,不满道:“怎么了?生你养你的人是你娘我,我还不能说你爸两句了?你哼唧什么?”
安如雪在旁边轻笑一声,有点羡慕。
这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安如雪猛地站起身,“你看,肯定是他们回来了。就说你白担心。”
简单警惕性比安如雪高一点,“别直接开门,没准不是他们呢,开可视电话看看再开。”
“好。”
走到门口,安如雪打开了可视电话,看到是郝校终于放了心,打开了门。
郝校拎着外套走进来,满脸都是伤,惨不忍睹。把安如雪吓了一跳,“郝校,你这脸,”
“嘘!”郝校打断了她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简单解释,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了。
安如雪歪了个脑袋,他不说她也懒得问,朝他身后望了一望,“我姐夫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我们谈完他就走了,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想到迟严风郝校就生气。
安如雪一脑袋瓜疑问,还没等问出口,郝校已经懒得搭理她,走到了简单身边。
正在给孩子喂奶的简单,一回头看到郝校已经到了眼前,用力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还知道回来?”
简单嘴皮子一咧,算是笑了,“抱歉啊老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实在是有些话要单独和严风说。”
简单抱着孩子,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可眼神却满是惊愕和心疼,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你这脸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没事。”郝校顺势将简单的手握在了掌心,企图随便糊弄过去。
可简单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老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什么没事?到底怎么弄的?郝校,你皮紧了是不是?有事情居然瞒着我?”
郝校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我哪敢啊,这不是刚才带着严风去酒吧放松放松,我知道他最近一直找不到书瑶,压力太大了。没想到去那边被几个小混混欺负,就动了手。”
简单半信半疑,“你说胡话一套一套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真的啊!我对天发誓!你如果实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揪出来你随便审问!”
他的话可信度虽然不高,但是他说话的态度还是值得相信的。简单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他撒谎时候是什么样子,凝神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便松了口气。
“带老板出去放松你不能直说吗?有什么好隐瞒的?我难道还能不同意你们去吗?莫名其妙。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担心你们吗!?”
郝校暗自松了口气,坐到简单身边紧紧抱住她,“我知道了,是我错了,没想这么多。”
“还有,你都几岁了?孩子都有了,居然还跑去和小混混打架,你可真行!看爸回家怎么收拾你!”
“所以伤好之前咱们不能回家,找个合适的地方住着吧,正好也放松放松,你不是一直讨厌家里管的太严吗?”
简单确实是动心的,可一想到怀中的小娃娃,顿时放弃了所有的想法,“算了,孩子还这么小,去哪里都不方便。等他大一点再说吧,还有,我只是稍微有点不自在你爸的管理方式,我可没讨厌,你别胡说。”
郝校轻盈一笑,“对对对,你没讨厌,是我讨厌。”
“本来就是!”
俩人一说一笑的,这点插曲就过去了。简单心疼道:“去把医药箱拿来,我把小宝哄睡了给你上点药,瞧你被打的,真丢人。”
郝校笑嘻嘻的道了声好,转身看向了安如雪,“如雪,你们家医药箱放在哪里?”
安如雪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出神,着实有点羡慕。
她最期盼的爱情和女人应该有的状态,就是简单现在的样子。
如果自己和姐姐也可以活的这么成功,那就好了。
一想到姐姐,她嘴角稍微提起的微笑瞬间便消失了。
姐姐啊,你躲着姐夫就算了,怎么还连家里人一起躲呢?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担心你吗?你到底在哪儿啊?过的还好吗?
沙发那边,简单发现了落寞站在不远处的安如雪,胳膊肘推了推郝校,努了努安如雪的方向,“老板有没有和你说现在有没有书瑶的踪迹?你说一下,也好让我和如雪放心。”
郝校摇了摇头,“要是有哪怕一丁点的痕迹,迟严风早就扑过去了,怎么可能回来。”
简单简直绝望,“老公,你说书瑶会不会是出事了?否则她明明就躲在龙城里,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吃住行的问题她都是怎么解决的?还有,老板不是封了她名下所有的账户吗?她从来没去里面提过钱,她又是怎么活的?”
想到这些,简单的心都跟针扎了一样的疼。
郝校不想让简单难过,便故意扯开了话题,起身用力拍了几下手拉回了安如雪的思绪,“妹子!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儿了?”
“啊,医药箱,在楼上,我马上去给你拿。”安如雪窘迫,反应过来后赶紧跑上楼去给他拿医药箱。
另一边,迟严风没有告诉任何人,从酒吧里出来后,直接买了去威尼斯的飞机票。
到了母亲开的小店内,迟严风疲惫的好像穿过沙漠的游客,一度差点昏厥过去。
“严风,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他风尘仆仆,脸上都是伤,外加上几天没睡,毫无精神,人上去老了十岁。
迟严风蹲到地上,看到母亲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雅蓉立刻上前将他扶起来,“快跟我来,进里面,我给你的脸上点药,真的是,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扶去了小店二楼,赵丽蓉平日休息的一个小地方,虽然不大,可却格外的温馨。
将迟严风放在了小床上,等到她拿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迟严风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雅蓉压下心头的酸楚,打来清水和毛巾替迟严风擦拭脸上已经凝固的血液,给他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处理。
处理完后,将布满血水的脸盆端走,又脱掉了他的外套,替他盖好被褥,这才松了口气。
下楼后,仅剩的一桌客人也结账走了。赵雅蓉立刻将小店关了门,坐到了吧台前用电脑开始查迟严风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
搜索器一搜出来的,全是关于他和安书瑶之间的新闻,文章到处都是,写的头头是道,可有几个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赵雅蓉还是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儿子如今变成这样,和他的妻子有关系,而他的妻子,不被迟家接受。
她莫名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想到老爷子那个锋利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拿出电话,拨通了迟家老宅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被佣人接起来,“你好,请问找哪一位?”
赵雅蓉优雅道:“你好,我是赵雅蓉,麻烦帮我接老爷子。”
“好的,您稍等。”
佣人立刻将电话转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迟严风打开的,毕竟家里的座机能直接转到他书房的,只有迟严风的电话。“喂,严风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了找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了是吗?你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公司就这么交给一个外人打理?”
说了半天,对方没有一点点回应。
老爷子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越洋电话,他便猜到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既然来了电话干什么不说话?作为晚辈要先打招呼,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赵雅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他了,毕竟她现在身处国外,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爸,您接了电话就一直在说,我没有机会。”
老爷子被怼的噤声,烦躁道:“行了,这个时候你打来电话干什么?不会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情吧?赵雅蓉,我可是警告过你吧?上次让你们见面是逼不得已,你要想安稳的生活,严风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即便你在威尼斯,我也有办法让你活不下去。”
赵雅蓉只觉得头皮发麻,冷笑道:“您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您伤害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