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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头(1 / 1)

回到那天,醉仙楼被天奇带人烧毁之后,杜雨飞和大娘两人站在帝城的街头。

看着人来人往,却不知该去向何处。

最后两人顺着街道一直走,直到来都帝城一个偏僻的地方。

里有一些破败许久的院落,也不知院落里的人为什么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侵蚀,早已是残桓断壁,杂草丛生,不时会有一些乞丐在里面出没。

两人最后在那里找了一个稍微好些,勉强能遮挡一些风雨的房子,呆了下来。

或许大娘那日看着醉仙楼的毁灭太过于悲伤,刚来到这里就开始病了起来。

杜雨飞出去找了郎中开了些药,大娘一方面年迈体衰,一方面有受那日的悲伤重创,几日下来都不见好。

杜雨飞拿药时看到街上多了一些穿着天道宗服饰的普通弟子,应该还是为那醉仙楼的星月小姐的事,幸好他一直在厨房帮忙,平日里很少在外面,所以也没被人认出来。

那一日天空有些阴沉,满天乌云低垂,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眼看大娘吃了郎中开的药,几天了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这天杜雨飞早早的赶紧又去城里给大娘拿药,等到他回来,来到大娘躺着的地方,只见大娘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破洞外的天空,一动也不动了。

杜雨飞喊了许久,却再也听不到大娘的声音,不知何时她已经离开了。

这时酝酿许久的风雨终于开始发泄,无数如箭、如刀一般的雨水从九天之上狠狠的朝着大地刺来。

杜雨飞看着已经离去的大娘,再也忍不住对着天空、对着那漫天的风雨,就这样昂首呐喊者。

九天之上,天雷炸响,闪电狂舞,风雨肆虐,淹没了一切世间的声音。

后来杜雨飞只有把大娘葬在了这不知名的荒僻院子里。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抬着头看着天空里低飞的孤鸟,感觉自己就像这只孤鸟,艰难的飞来飞去却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停靠。

他每日里白天出去找些吃的,晚上在院子里的破房子里继续修炼那天月灵诀。

每次修炼时血脉里的那种如火如冰,又如万针刺骨的感觉,他已经麻木了。

有时他也会一个人坐在大娘得坟前,静静的发呆。

不知道很久没见的海丽妹妹怎么样了?也许这辈子都在也见不到了吧?

这世界这么大,却仿佛再也没有人可以牵挂。

他再也不会流泪了,这或许就是长大了吧。

这天晚上,不知为何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也无心去修炼那天月灵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望过往。

夜空里孤月高悬,无数星辰闪耀,远远地传来帝城里一些喧嚣之声。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的的抬头看着夜空里的月亮,想起那些年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忽然看到夜空里竟然有一个模糊黑影正朝这边飞来。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月光的照耀下,那竟越来越近,像是一个人形的东西飞来。

哗啦啦的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砸落了很多砖瓦的声音,他猛地一惊,顺着那声音跑去。

只见一间破房子的屋顶此时被砸掉大半,更多的月光从屋顶洒落进来。月光的照耀下,一个像人的东西正躺在那破砖烂瓦堆里,也没听见发出声音。

杜雨飞大胆的走上前去,经历过太多死亡之后,也没有什么让他感觉到害怕了。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只是看上去有些邋遢,披头散发的,身上还散发着酒气,这时竟然传来了那人熟睡打鼾的声音。

这让杜雨飞感到更加不可思议了,好好的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不仅没摔死,竟然还睡着了。

他把那人从废墟里拉了出来,放到自己平时睡觉的地方,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那人看起来年龄并不是很大,只是因为邋遢的原因感觉看上去有些苍老。

杜雨飞又仔细的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这人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痕,只是身上的衣服挂烂了很多地方,这时看上去跟一个乞丐没有区别。

杜雨飞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看他睡得这么死,恐怕也叫不醒,只好就在一旁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

第二天,阳光已经从许多破了的洞里照射进屋子里,杜雨飞早早的起来打了一些水放在那人旁边。

过了一会,只见那人也没睁眼就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着:哎呀!睡得真香啊!

然后他睁开眼看到旁边的杜雨飞,有些奇怪的问道:小青年,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明明记得我昨天夜里是回天道山了啊?

说着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

杜雨飞一听他是来自天道山的,想起跟天道宗有关的种种过往,不觉的有些颇为冷漠的说道:这里是帝城最偏僻的地方,你是昨天晚上从天上掉到这里的,早知道你是天道宗的,就不该照顾你了。

这时老头奇怪的说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说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来自天道宗怎么了?我也没招你惹你啊?

杜雨飞依旧冷冷的说:你是没招我惹我,可是你们天道宗的人做了多少坏事啊!所以只要是天道宗的应该都没好人。

老头也生气了,不高兴的说道:我脸上也没写坏人俩字啊!你凭什么说我也是坏人呢?

虽然我也是天道宗的人,但我可没干过什么害人的事。

不过我昨天夜里正好掉在了这里,而你那又照顾了我一晚上,看来这是咱俩的缘分呢。

老头我也不怪你刚才说话难听,你说天道宗做了很多坏事,那你能不能给老头我说说,说不定呢老头我还可以给你主持正义,帮你报仇。

杜雨飞心里想着这老头和自己以往见到的一些天道宗的人有些不一样,身上没有一点凶狠狡诈的样子,也许是和吕老爷一样的人吧。

于是语气缓和了许多,慢慢的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讲讲过去我身边发生的很多事情。

他就从那场灾荒说起,说到了自己的爹娘还有许多那场灾荒里死去的人,说道了郎中张老伯,还有吕侠风一家人,但是帝城的事请他却有些担心还不敢说出来。

老头听完他说的话有些悲悯的说道:没想到你年龄没多大,身世却是这么可怜,经历了这么多悲伤的事啊!

你还没说你怎么到了帝城的这里呢?你放心你今天给我说了什么,我保证都不会跟别人说的,就算是天道宗宗主问我我也不说。

杜雨飞犹豫了一下心想:那天道宗宗主是什么样的人物,这老伯语气这么大,也不知道把醉仙楼的事说给他,会不会害了自己。

老头看杜雨飞犹豫的样子又说道;这样老头我今天给你发誓,如果我把今天听到的说给了别人或是会害你,那就让我老头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杜雨飞看老头连毒誓都发了就不在犹豫,把怎么来了帝城,还有醉仙楼的事都给老头说了出来,但是关于修炼妖法的事他是只字未提,一方面他答应过星月小姐,一方面他也知道这可是人族的大忌。

老头听他说完叹息道:难怪那日宗门里如此劳师动众呢,只是可怜这些醉仙楼里死去的人啊!就算那星月是个妖女,可不见得要杀光所有人啊!天道所云:一切存在皆为道。可是自古以来人妖两族,不死不休,枉死了多少生灵啊!

杜雨飞心想这老伯看起来也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好人,接着问道:那您是在天道宗里干什么的?

老头一手捋着胡子说道:我就是现任天云宗主的二师弟天义道人,怎么样?来头够大的吧。

杜雨飞听完说道:那您知不知道天道宗里有个叫陈海丽的女孩,她现在也应该长大了吧?她就是我刚才给您说过的那时候被一个你们天道宗的女人带走的我的妹妹。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就是被四师弟老婆天紫收为弟子的那个女孩吧,她现在可是被天紫视为掌上明珠啊!

杜雨飞听完心想那妹妹应该很幸福吧,能在天道宗修炼,又被视为掌上明珠,自己倒也放心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两人也不知道就这样聊了有多久,老头又问了一些关于那星月小姐和醉仙楼的事,杜雨飞便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都告诉了他。

最后老头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在这帝城你也无亲无故的。

杜雨飞听完老头的话,有些低落的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算。

老头听完说道:我看你这孩子这么善良,跟我也非常投缘,这样吧,你跟我一起上天道山吧!

杜雨飞听说老头能带他上天道山顿时欣喜万分,可是又想到那些被天道宗的人害死的人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决定。

老头看他一副神情犹豫的样子,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对那些死去的人心存愧疚对吧,必竟他们是因天道宗死的。

可是你要知道这世上那里不是都有好人坏人呢?

而且像你说的那星月小姐她虽是妖族,却也毫无害人之心对吧。

而且你要是想给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你也只有让自己强大才行啊。

除了天道宗,你还能去哪里能让你强大呢?

而且你到了天道山,还可以跟你妹妹见面,你就别在犹豫了。

杜雨飞听完终于做了决定:好,我跟您上天道山。那您收我做弟子吗?

老头听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许多年前发过重誓,这辈子再也不收徒弟了。

不过你放心,只要上了天道山我有办法让你成为宗门弟子的。

杜雨飞有些好奇的问道:您为什么发这样的誓呢?

老头叹息了一下说道:有些事说来话长,等下在路上我跟你讲吧!你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

杜雨飞看了看都是一些旧衣服和平日用的东西,哪还有什么值得收拾带走的。

来到院子里,杜雨飞在大娘得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口中说道:大娘,我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做完这些事,便跟着老头一起往天道山方向走去。

因为自古传下来的规矩,老头不可能在大白天在这帝城里御剑飞行,所以两人只好走路前去天道山,不过俩人好像有许多要说的话。

不久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帝城的人山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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