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刁难
这边顷的,霍梅已经步入正厅正式的拜堂成亲了,那边顷的,霍君坐着玉辇被抬入了宫中,论身份,她还只是的婕妤,宫中还未立后,所以她的身份已经算是高位了。
进宫前霍夫人就跟她交代过,这宫里还有位许昭仪,是皇帝刘询在民间时的结发妻子,还为皇帝育有一子,听说皇帝与她的感情颇深,所以可以算是霍君入宫后的最大劲敌。
作为婕妤,自然不可能如霍梅般与皇帝拜堂成亲,至多也就直接抬进寝宫了事。不过,既然皇帝给了如此大的阵仗来接她入宫,想必宫中之人自然不会小看了这位司马府嫡出的小姐。
漪兰殿里早装饰一新,霍君被秋漾还有蔡嬷嬷扶着进了漪兰殿,待到床榻上坐下,霍君的心才终于定了定,宫中的嬷嬷跟婢女都被蔡嬷嬷打发了出去,寝殿里这会就只有秋漾跟蔡嬷嬷在,霍君一挥手就拿下了头上的盖头。
“小姐,这可使不得,皇上还没来,这盖头不能揭!”蔡嬷嬷大惊,皇宫不比司马府,到处都是眼睛在盯着,这要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岂不是就遭殃了。
“嬷嬷与秋漾不说,谁又会知道?”霍君不以为然的活动了活动筋骨,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左肩,似乎很痛的样子。
“蓝风这个贱奴,也不知给我用了什么药,竟然这么痛,秋漾,他可说过这几日沾不得水吗?”霍君呼痛的地方正是左肩被刺了胎记的位置,蓝风最后一次用的颜料里掺了别的药水,自然比前面几次都要痛。
秋漾跟蔡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满是无奈,这霍君的脾气早在司马府就被霍夫人给惯坏了,进了宫也不懂得收敛,这里可是皇帝的**,这般口无遮拦的……
想到这里,蔡嬷嬷就赶紧过去劝了几句:“小姐,可不敢这么说话了。这里可不比司马府,这漪兰殿也不是咱的君悦居,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可千万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说出来了!”
“我这不是看见只有你们在才说的嘛,这么紧张作甚!而且娘不是说那小蹄子已经喝下了失忆散吗?我还能怕她跑来夺了我的位不成?你们还真是……”蔡嬷嬷眼见着霍君越说越不像话了,赶紧上前捂住了霍君的嘴。
“哎呦,我的小祖宗欸,这话也能在这说吗?小姐您可记清楚了,您现在就是司马府的三小姐霍梅,无论从作态还是处事,都必须要跟三小姐一模一样,陛下跟三小姐接触不多,但多少也是知道三小姐的性格的,您可千万不能漏了马脚,这要是有个好歹……这司马府上下可都要跟着陪葬!”
霍君对于蔡嬷嬷的话并不以为意,总以为进了宫了就万事大吉了,可不成想本以为会得到皇帝宠-爱的霍君,却被皇帝刘询生生了晾了一个晚上,独自坐在寝殿里,从日落十分,一直到天色大亮,霍君就这么坐着,却没等来那个本该跟她洞房花烛夜的夫君。
这便是霍梅让小红杀了那三百御林军的目的,皇帝是谁,自然是这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主宰,试问哪个皇帝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皇权的藐视。
从始至终霍梅都知道,刘询之所以非她不可多半是为了她手中的墨香阁,只有霍君才傻傻的认为,只要进宫了就一定会得到皇帝的宠-爱,殊不知帝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所以这一夜皇帝宿在了许昭仪的椒房殿,而一夜之间霍婕妤就成为了**之中的笑柄。
而同霍君在宫中的待遇相比,在将军府的霍梅自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霍梅跟着卫凌来到前厅,还未进去就被柳嬷嬷拦住了,“将军且慢,老夫人说了,这新夫人还未跨火盆,所以派奴婢在这里等着,嘱咐奴婢一定要让新夫人跨过火盆才能前去拜堂!”
卫凌皱了皱眉头,依然是一语不发,脸上的神色有些厌烦,他对于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向来不屑,也明白这是母亲给新媳妇的下马威,当然不会掺和其中了。
小红跟玲珑却颇为气愤,明明刚才进门卫凌就抱着霍梅跨过火盆了,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却被拦在门口不让进,这不是故意刁难又是什么。
“这位嬷嬷,我们家小姐刚才入府之时就已经跨过火盆了,而且还是跟卫将军一起,这些我们都可是亲眼所见,您现在又让我们小姐跨一次,怕是不妥吧!”玲珑自然比小红懂得这宅门里的规矩,所以也就率先的发难了。
“司马府出来的贱婢就是不一样,连老夫人的意思也敢违抗,少夫人,老奴这就帮你好好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奴婢!”这柳嬷嬷原是练家子,加上体态丰腴,伸出肥厚的手掌就照着玲珑的脸上扇去,霍梅蒙着盖头看不清楚,却也听见了衣袖的风声,不过没等她喊出声,柳嬷嬷的手腕就被人握住,紧接着就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哎呦,你这贱胚子,竟敢在将军府动手,这可是要了老奴的命了!”
小红鄙夷的哼了一声,作势就要直接结果了这柳嬷嬷的性命,“小红,不可莽撞!还不罢手!”
霍梅一出声,小红即便不情愿却也松开了柳嬷嬷的手腕退到了一旁,卫凌却被霍梅的声音惊了一下,眸光灼灼的盯着霍梅,眼神中满是犹疑。
“跨个火盆而已,也值得你出手伤人?还不赶紧给这位嬷嬷赔不是,你这贱蹄子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里可不是司马府,杀个把人的还有小姐我给你挡着,你要是收不了这性子,早晚我让人把你发卖了出去,看你还敢不敢这般有恃无恐!”
明着,霍梅似乎在训斥自己的奴婢,可将军府中的一众奴仆却被霍梅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早就听闻这司马府的二小姐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看来,连自己的奴婢杀了人都不当回事,这跋扈可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