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我答应了。”
杨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在他将要拉开病房门的时候，王岳恒在后面喊出了师父的姓氏和地址，又大喊一声：“跟师父说，我不能再去看他了！”
秦怡楠几人在走廊里听到他的喊叫，还以为杨霄控制不住脾气把他怎么着了，赶紧冲过来，正要推门，却被杨霄拉开门，把他们都给闪了一下。
“他怎么了？”
秦怡楠歪头瞅到病房里，王岳恒半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并无异样。
“他的要求是，需要十个处女做一场法事，你说我会答应吗？这年头，一两个都不好找……”
杨霄冲她挤挤眼，又挥挥手：“走了，别送。”
这混蛋！
秦怡楠怎会不知道他又在瞎说，病房里，王岳恒也被气得想吐血，过了一会儿，才癫狂大笑：“哈哈，好，败给这样的人，我认了！”
杨霄没有拖延，立即前往王岳恒刚才所说的那个地址。
去见一见他的师父，没啥可担心的，堂堂夜魔不会在意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而且，对于体内气劲的运用之法，杨霄也是抱以期待的，真能学会了，明天前往青龙山，说不定还可以提升几点攻击力呢。
把地址输入导航，貌似，距离王岳恒的废品收购站不太远啊，说明这家伙对待恩师还是有心的，离得近些，照顾起来会方便许多。
城郊某处，一个尚未拆迁的小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有的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显得相当破败。
杨霄找到了其中一座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院子，院门开着，走进去喊了一声：“陈师傅在吗，您的徒弟王岳恒让我来的。”
院子里空空荡荡，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布设，很普通的一户农转非的老房子。
房门开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出来，步履稳定，身体还很硬朗，并没有老年人的佝偻之像。
陈老上下打量着杨霄，几秒后微微眯眼，点头赞道：“小伙子身板不错，精气神相当得好。”
“谢谢您老的夸奖。”
杨霄向来喜欢开门见山，直接表明：“王岳恒说，我体内已经具备了真实内劲，但自己不懂得利用，让我来见见您，肯定会有所收获。”
“真实内劲？”
陈老神色一变，当然不可能立即相信，而是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若是那兔崽子找你来消遣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杨霄走上前去，被陈老一把抓住左手脉门，同时，他的右手也在自己肩膀和肋骨之间来回游走着捏拿。
杨霄没有抵抗，更不担心他手里隐藏着毒针之类的暗器。毒，对自己是没用的。
还不到半分钟，陈老的表情变化越发明显，再也不能保持原本的淡定了，他满面惊疑，嘴里无声念叨着什么，然后便松开杨霄，一指屋内：“小伙子，进屋里，让我再好好瞧瞧。”
杨霄跟着他往里走，心里只是嘀咕：进去没啥，别让我脱衣服就行。
屋内陈设简单，陈老让杨霄坐下来，左手放到桌子上，又是好一番号脉，这才微微颤抖着嗓音，低声问道：“小伙子，怎么称呼？”
“杨霄，杨家将的杨，震九霄的霄。”
好吧，把蒋曼妮修改过的台词用上了。
“好名字，好名字。”
陈老胡须抖动，又问：“你自己有什么感觉？”
杨霄回道：“清晰感觉到体内充盈着一股气劲，虽不多，但真实存在，只不过不会运转它利用它，只能在对练时，任由它自行抵挡或反弹对方的打击力道。”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
陈老一拍桌子，又拍拍自己的大腿，越发显得激动。
杨霄有点担心：您老的心脏还可以吗，别因为我……
好在，陈老一辈子练武强身，虽然年近九十，但无病无灾，平时连头疼感冒都很少。
“你怎么练成的，能练成，却不会用，老头子我真是想不通啊。”陈老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杨霄当然不能透露换血之道和阴阳调和，只能解释：“祖辈都是铁匠，传承了一种吐纳之法，说是可以强身健体，增加力量，但只有我，练出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气劲。”
紧接着又补充：“陈老，不好意思，碍于祖训，这种吐纳之法我是不能对任何人透漏的。”
“我懂！”
陈老一挥手：“只能传给儿子或孙子，咱们华国人，就喜欢搞这些。”
其实，他只是好奇罢了，对于所谓的修炼法门已经没什么求知**了，因为他年近九十，早过了可以修行的最后年龄，就算有成仙成神的秘法摆在面前，最多也就过过眼瘾。
接着，陈老又道：“岳恒让你来，是想让我传授给你运用内劲的方法对不对？你和他什么关系？很少见他有什么真正的朋友。”
“他不是为了我。”
杨霄心说他恨我还来不及呢：“他倒是出于一片孝心，想让您老化解掉不曾亲眼见识真实内劲的这一番遗憾。”
杨霄有啥说啥，至于陈老会不会传授给自己相关技法，那个并不强求。
“这小子……”
陈老摇了摇头，神态表情略显得复杂，可能是，他早就看出了王岳恒某个方面的心理状态很不正常，却无力改变什么，而且，这个徒弟对自己倒是相当不错，又让他说不出什么，只能在心里时不时的纠结一番。
接下来，老人家陷入沉思，像是在反复斟酌着什么，犹豫着什么。
杨霄也不打扰，静静地坐着，脸上无悲无喜。
过了许久，陈老才点点头：“最起码，你这养气的功夫很到家了，年纪轻轻的这么沉得住气，委实难得。”
“你老过奖。”
杨霄却知道，自己压根不懂什么养气功夫，而是经历过的生死场面实在太多，比大多数同龄人更能沉得住气，这倒是真的。
“你等着。”
陈老终于做出了决定，起身进了里屋，很快便捧着一个木匣子出来了。
“我自己教不了你什么，因为我没那资格。”
陈老的意思显然是，我自己都没练成，讲那些所谓的心得，有可能误人子弟。
他正要开启木匣，杨霄却在一番踌躇之后，及时地阻止道：“陈老，有件事，我必须说。”
陈老疑惑看来，杨霄低沉说道：“王岳恒犯了法，被警察抓了，有可能被判死刑，帮助警察抓他的人，就是我！”
陈老手一哆嗦，原本温和的眼神顿时转为凌厉，老人家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势，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把积攒一生的某种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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