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样的货色,即便是我们高家的种,也被你带歪了。就她那屁股扭得,只差上面写了我要男人。”老太太骂人果然恶毒,母女俩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更何况,两人心里本来就有鬼。
“娘......”
“别喊我娘,脏了我耳朵,我可不敢被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喊娘,滚!”眼中的鄙夷,嫌恶,恶心,就像一把把白花花地刀子。
戳的母女俩抱头逃窜,半个字都不敢说。
这件事儿,也就在最短的时间传遍高石庄。
等高文生得知消息的时候,李梅和高婉婉早就躲进高宝儿的破庙里了。
娘家肯定是回不去了,高家也容不下母女俩,最后还是高婉婉提议,先去破庙躲一躲,等风头小些,再回家解释。
但李梅哪里赶回去解释啊?
这本来就是事实,而且还是当着婆婆的面被戳穿,让她还有何颜面再求高家让她回去?
更何况,高家本就是老太太当家,今天撵她出门,就已经够客气了。
高婉婉家里爆发的时候,高宝儿还在田里忙碌,听到旁边的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李梅的事情。
他才意识到,这事儿估计不好收场。
高婉婉在家里就母亲一个人能依靠,要是母亲也被赶出来了,或者挂破鞋游行了,最可怜的就是高婉婉了。
想到这里,心急如焚,赶紧跟队长请假。
“干啥?家里藏了个小媳妇儿回去等你喂啊?”高蛮子正高兴得很,高文生跟他一直都不对付,如今能看到他丢丑,简直比大夏天吃冰棍儿还爽呐!
高宝儿不就是这个心思么?
李梅被赶出去,高婉婉在家里肯定也是待不下去了,最有可能就是去破庙,他们的秘密根据地。
高婉婉把李梅带进破庙后,发现她目光呆滞,不由有些恐慌。
“妈,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又把奶奶惹怒了?”高婉婉不问还好,李梅一屁股坐在破庙的门槛上,捂脸痛哭。
“你倒是说啊,怎么今天把我也连累了?”高婉婉一直以为今天不过是母亲和奶奶,和往常一样,斗脾气。
不过母亲这些年仅有的那点儿脾气也被磋磨没了,很难想象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干起架来。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婉婉,你以后一定更要好好做人......”说到一半,再也叮嘱不下去了。
能说别跟自己一样,鬼迷了心窍,去外面找男人么?
李梅无数个夜里问自己,当时和高大贵厮混在一起的时候,初心是什么?
因为得不到满足?
答案是肯定的,高文生从剩下小儿子高力以后,就再也不碰自己了。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岁的女人坐地能吸土”,所以她内心也有渴望。
但又不光是肉体上的,精神上的煎熬迫使她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即便是短暂寻求刺激,也让她像瘾君子一样,彻底迷恋上这种放纵的感觉。
一开始,高大贵并不给她钱,她也从未开口。
直到有一次,事儿完之后,李梅随口说了一句想给女儿买件儿像样的衣服过年。
高大贵当时就从口袋里掏出五块,“拿去吧,给她扯块花布,做漂亮点。”
后面,每次完事儿后,高大贵要么是拿钱,要么是拿票,李梅也收的心安理得。
他们俩这段关系,已经延续了近五年时间,但纸总归包不住火,烧穿了!
至于高大贵为什么愿意在李梅身上花钱,高大能始终无法理解。
在他眼里,李梅又胖又丑,简直不忍直视,更何况是做如此私密的事情。
只能说从未有过男女之事的人,终究无法得起精髓。
对于高大贵来说,李梅够浪够放得开,比家里那个一板一眼的媳妇儿来说,有味道的多。
另外,在农村,村官虽然是芝麻大小的官,但在老百姓的眼里那也是不得了的人。
即便是身为国家工人的高大贵,能搞村长的女人,是件多么刺激的事情?
所以,这些年,工资大部分都花在了李梅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没钱打酒了,回来找李梅。
原本这件事情,只是在高石庄的嘴里做个笑料,但到了知青耳朵里,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憋了许久的申红终于有了发泄渠道!
这样的典型不拉出来斗,思想觉悟那是大大的有问题。
只要能让高文生不愉快,高蛮子愿助一臂之力,更何况这事儿是知青们提出来的,他不过是个被政治胁迫的人。
不担心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农村的生活本就是单调而又压抑的,好不容易能出一件大事情,都不愿轻易放下。
申红也正是利用大家这个心理,将打倒破鞋的旗号越吹越响!
高婉婉绝对想不到,自己曾经推心置腹的好友,会这样捅自己一刀,而且还是致命的一刀。
等她和李梅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申红已经拎着一双破鞋,带着一批村民从田地赶到了破庙。
甚至还比高宝儿早半步,谁叫他腿脚不便呢?
“打倒破鞋!”
“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
“让她接受正义的审判!”
“打倒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高婉婉还没来得弄明白破鞋的真正含义,李梅已经被揪着头发,朝村里平时搭台子看戏的地方拖去。
那地儿就在打麦场附近,用石头砌的戏台子,因为破四旧的原因,早已荒弃许久,今天终于又再次启用。
本来只是想看热闹的一些民众,也受到氛围的感染,加入到声讨的队伍。
虽然没有亲自参加过批斗会,但喊口号已经成为当今时代所有人的本能,只要有人呼应,下面的人就会挥起手臂响应。
为了彻底摆脱李梅这个儿媳妇儿带来的屈辱,村长老太太成了行动实施者的领头人物。
高婉婉被突如其来的人群彻底瞎蒙了,等她发现带头的是申红时,简直气红了双眼。
冲上去就是两耳刮子,“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这个叛徒,她是我妈,你怎么能这样做!”
申红一开始是没防备,等她反应过来,瘦身后的高婉婉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两耳光扇回去了。
“你妈外面偷人,难道不该挂破鞋吗?你这样包庇罪人,难道也是其中一个?”申红在京城的时候,批斗会大大小小的会场不懂参加了多少。
这种话张口就来,高婉婉哪里是对手。
“你说什么啊?什么偷人啊?”高婉婉觉得自己完全不在状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