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轰的一下,一时间一片空白。
怎么就不行了?
我老爸向来身体健康,吃得好睡得着,一年单位组织检查一次身体,血压比年轻人都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行了?
冯甜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打开免提,“阿姨,我是甜甜,叔叔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
“我也说不清楚。医生检查不出问题,就是全身都肿,肿得厉害。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呢,突然就肿起来,就不行了,我给他保养得很好啊,家里也没有遗传病史……”
我老妈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显然已经快急糊涂了。
我听得糊里糊涂,只听明白我爸现在应该是在医院,检查不出具体毛病,整个人都在肿,而且应该是病情危急了。
冯甜说:“阿姨,你和叔叔现在在哪里?我们这就过去!”
我老妈抽抽答答地说:“在县医院,正准备安排救护车往明城送。单位的人都在呢。”
冯甜沉声说:“阿姨,你现在听我说,我和苏岭马上就会赶过去,在我们到达之前,先不要送叔叔离开平县,一切等苏岭和我到了再做决定。武书记和张县长在不在?把这句话转告他们,一切等苏岭赶到再说,在苏岭赶到之前,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再挪动叔叔!”
我总算回过神来,立刻明白冯甜的意思了,马上说:“妈,听甜甜的!我马上就到!”
“这样行吗?医生说不能耽误了……”我老妈六神无主,说起话来完全找不到重点。
我压住焦躁,打断了我老妈,“妈,武安国书记在不在旁边?在的话,把手机交给他,我要跟他说话。”
“哦,哦,好,好……武书记,我们家岭子想跟你说话。”
片刻之后,话筒里响起了武安国的声音,“小苏主任吗?我是武安国啊,你放心,我已经组织了全县最好的专家给老苏主任汇诊,只是老苏主任的情况现在有些不太好,已经进了icu,我正在安排救护车,联系明城第一人民医院接诊……”
我沉声说:“武书记,你听我说,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过去,在我赶到之前,不要挪动我父亲,不要让他离开平县,还有,看好他,别让不相关的人再接近他!”
武安国明显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一切等你到了再说!”
“谢谢!”
我挂了电话,迫不及待地拔腿就往外跑。
冯甜飘过来跟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你现在这样子去了会吓到他们的,别去了。”
“放心,用法术做个短暂遮掩应该没问题。”冯甜跟在我身边说,“如果真是法术的话,你经验不足,我得在现场才能做具体判断。”
我就不再说什么,迈开大步就往外跑。
看到我们两个急急忙忙的样子,艾瑞丝和赛莉娜二话不说就赶紧跟上,倒是宁若萱不知道什么情况,跑过来问怎么回事儿。
冯甜简单解释了两句,宁若萱立刻表示也要跟过去,她是山南本省法师,虽然年纪小,但创建集英社,对山南三教九流各层次的法师都比较了解,跟过去或许能帮得上忙。
一口气跑到地面上,冯甜钻进胸甲空间,我让艾瑞丝和赛莉娜跟宁若萱开车过去,自己变身成恶魔,直接动燃烧移动,带着刺目的火线,直冲天际,在空中转折九十度角,再次加,轰隆一声炸响,直接突破音障,向着平县方向以音前进。
至于什么惊世骇俗之类的顾忌,那都顾不上了,什么都没有我老爹的命重要不是。
而且反正人间的各种不明飞行物够多了,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也就十分钟左右,我便抵达平县郊外,寻了块没人的地头降落后,冯甜从我胸甲空间里出来,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外表看上去居然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我们两个狂奔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县医院。
到了地头,就见icu病房外挤满了人,有衣着趣÷阁挺神态沉重的干部,有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察。
这么多人挤在病房外,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武安国和张志华都在,而且离着病房门最近,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而我老妈就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她也是整个病房外唯一坐着的。
“小苏主任来了!”
最边上有眼尖的看到我和冯甜,立刻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立刻惊动了在场所有的人,武安国和张志华立刻中止谈话,大踏步向我迎过来,神情中掩饰不足的全是惊讶。
武安国跟我握了手之后就说:“小苏主任来得好快啊。”
“我刚好就在附近办事。”我含糊应了一句,又跟张志华握了手,然后说,“武书记,张县长,我先去看一下我爸怎么样,具体情况等我出来再说。”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立刻给我让开路,一左一右簇拥着我走到病房前。
我老妈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手足无措,看着我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出话,却先哭了出来,“岭子……”
“妈,没事儿,甜甜是祖传的医术,一定能把我爸救过来。”
我抱了我老妈一下,低声安慰她一句,也顾不得多说,与冯甜就往病房里走。
“重病监护室家属不能进的。”主治医生念叨了一句,但看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又看到武安国和张志华一左一右陪着小意,便立刻识趣地让开路。
我爸正躺病床上,上了呼吸机,身上还贴满了各种监测线头,胳膊上插着点滴,上面挂同时挂了四个药瓶。
他整个人都肿得变了形状,涨大了足有两三圈,皮肤紫,并有黑色的脉络浮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真好像死了一般。
我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强自定神沉气,先把房间里的医生护士全都请出去,冯甜上前诊脉翻眼皮,最后拿针在我爸耳垂、指尖和脚心各扎了一下,明明扎得很深,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