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驴子恶魔打走,从房间里一出来,就看武丽娟用一脸见鬼般的表情看着我,“刚才我看到了……”
“咳,都是些法师朋友,自愿过来帮忙的。”我干咳一声,解释道,“他们都会些瞬移的小把戏,来之前,我怕自己应付不来,所以就联系了她们。”
“这就是法师,这就是法术啊。”武丽娟眼神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念了两句后,突然冒出一句来,“你的法师朋友都挺奇怪的,看起来不像人。”
“造型都是特别设计的。”我拉着她往外走,“现在出场都讲究个形象设计,越往非人类方面设计越拉风,她们这个出场形象算什么?还有把自己打扮成虫子出场的呢。活人那么大的潮虫见过没有?看到了问你怕不怕?”
“您是真有大本事的人啊。”武丽娟感叹了一句,然后似有所指地问,“像您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给政府做事?以您的本事,不做公职,应该能过得更好吧。”
“人得有点理想和追求吧。”我一摊手,“人要是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对了,你的理想是什么?说来我听听,大家交流一下嘛。”
武丽娟认真地看着我说:“苏主任,您不用转移话题,法师的事情神秘复杂,又忌讳多,我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小女孩儿,不会乱打听。”
靠,被当面拆穿神马的感觉简直太打脸了。
我干笑道:“哪有的事儿,我又不是搞邪教,有什么怕别人知道的?不过有些事情太复杂,我跟你也解释不清楚,这东西只有内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有时候外行连热闹都看不出来。”
武丽娟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您对一个人,不,是一整连的人突然消失这种事情怎么看?会是法术造成的吗?”
“一整连的人突然消失?”我皱了皱眉头,“消失这种事情不见得就跟法术有关系,你这么问太笼统了。”
“至少没有合理的理由。”武丽娟叹了口气,“您看过我的档案了吧,我之前的丈夫就是在那次事件中一起消失的,他是连长。”
武丽娟的档案我当然看过了,也说过她现在是丧偶独居没有子女,不过提到他丈夫的只有一句话,现役军人,执行任务时不幸因公殉职,再没有其他的内容。
很多军事任务都是有密级的,档案里不提,我也没有细究的意思,主要目的还要从档案来判断武丽娟这个人可不可靠,所以当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她会认为丈夫殉职会跟法术有关系。
我摇头说:“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不见得什么事情都能跟法术扯上关系,而且我们都是部队里出来的,也知道,很多秘密的军事任务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就算没有跟法术扯上关系,也是危机重重,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执行任务,牺牲的战友也不少呢,可没一个跟法术有关。”
武丽娟犹豫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往左右前后看了看,然后把手伸进胸口。
唔,这是干什么?
这个动作太暧昧了,大庭广众之下,咳,好吧,现在走廊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有摄像头啊,好吧,这里好像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在这里搞这些事儿,我就说这女人有问题,你说她要是在这里对我搞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我怎么办?我是当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
好吧,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实际上武丽娟的手很快就从胸口抽了出来,居然拿出一张照片。
呦,这可太神奇了,那地方又不是口袋,也不是放东西的好地方,为嘛把张照片藏在那里面?
正疑惑着呢,武丽娟把照片递给我,“当时那个任务我也参加了,有些情况因为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你看看这张照片。”
塞到手里的照片还带着体温呢,拿着眼前细看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集中一下,仔细看照片。
照片照得有些模糊,但大体还能看清楚。
画面中央是个人,模模糊糊的,整个身体都呈半透明状态,看起来好像个鬼魂一样,正趴在地上,努力挣扎着往起爬,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扯着嗓子大叫,还在向着摄像机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应该是在求救。
半透明的身体上缠着一道道黑色的线索般的东西,那些黑色线索在身体上纵横交错连绵不绝,最后延伸到地面。
地面上有一个大大的古怪的符号,散着淡淡的蓝色的光芒,看起来好像是个法阵。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这个符号更像是个字,无论从间架结构还是布局形太来看,都跟法阵没有任何关系,但从场景来看,却有法阵的效果,显而易见,那些拉扯着半透明者的黑索就是从符号出冒出来的,应该是想把这个人拉进符号中。
“这是我拍的。”武丽娟压低声音,“这是绝密任务,不能拍照,不过事情生的时候,我刚刚外出回来,手机还没上交,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拍下来做为证据留存,这是我回去之后,看到的基地内部唯一一个人,他在我拍完照后马上就消失了,只剩下一堆衣服和物品留在地上。再往里去,基地里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我的丈夫当是就带队负责基地的警卫任务,也一样消失得莫名其妙。所以我偷偷留下了这张照片。”
我冲她晃了晃照片,“你这可是严重犯罪,传出去要上军事法庭的。”
武丽娟黯然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那么大一个活人,就这样活生生不见了,上面给不出任何说法,只要求守密,我都没法对公公婆婆解释,我们才刚刚结婚不到一年啊,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就我自己回去了,我还什么都不能说!这件事情搞不清楚,我死了都合不上眼。”
她坚定地看着我,“苏主任,您是我复员回乡之后,碰上的本事最大的人,您能帮帮我吗?只要能让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哪怕过后您把我送上军事法庭,我也毫无怨言,我只求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