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刚想说不用特殊照顾自己,伊莱伸手拉了他一下,安慰地笑笑:“迪克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中?文?网w1w1w?.?8818zw.”
“我也同意迪凯斯的安排,迪克你尽量同我们保持距离。”尤金说道。
“我已经跟你们绑在一条船上了。”迪克不同意道。
“我们只是认识,还不是一条船,这一关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彼此之间都要尽量保持距离,这样一旦有人被怀疑,不至于连累其他人,其他人也好暗中援助。”迪凯斯解释道。
迪克想了一想,无奈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散了吧,按老规矩分头走,尤金、迪克你们通过暗道从雅思夜总会离开,伊莱可以从上面明着走,我最后走,先去趟罗辑的公寓给他留言。”迪凯斯说道。
布满显示屏的房间里,安东和谢淼各看各的显示屏都没有说话。
他们当然知道罗辑并不是上来几分钟就猜到了关键词,天地不仁游戏并不是必须登录游戏才能玩,关键词的问题相信罗辑也考虑了很久,他们沉默是因为罗辑之前分析的那一番话,完全命中了天地不仁游戏第二阶段的主题。
“看来这个新罗辑完全不逊于原来的罗辑。”安东终于打破寂寞说道。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们破不了局,完全可以按照以前的思路走。”谢淼毫无表情地接道。
“可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安东这句话没有说出来,而是打出来的,直接显示在谢淼的显示屏上。
谢淼回道:“因为你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安东:“是。”
谢淼:“你觉得自己背叛了罗辑。”
安东:“是。”
谢淼:“我也是。”
安东:“……”
谢淼:“如果罗辑回来,我们可以再把他无情地踢开。”
安东:“……好。”
谢淼:“为了让我们心里好受些,我觉得你应该加足马力,狠虐新罗辑。”
安东了一个痞笑的表情和一个大拇指表情。
与此同时,梅馨疗养院,总统套房。
罗稚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靠在床头坐着,他对面站着面沉如水的雷格,雷格的手中还拿着那个簇新的游戏头盔。
“你是不想要这个头盔了?”雷格低沉的声音毫无温度。
罗稚言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迅地低下头,使劲摇了摇头。
“罗小言,你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样一副表情,我欺负你了?!委屈你了?!”雷格厉声道。
罗稚言再摇摇头。
从他还带着游戏头盔时听到雷格那声低沉的罗小言三个字,就知道自己惹大麻烦了,他怎么会想到至少会开两个小时会的雷格,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不管是会议临时取消,还是雷格忘了什么文件,总之他是被雷格抓了个现行。
雷格只觉得自己的火越来越压不住,胸口气得闷,眼前也一阵阵黑,站得笔直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罗稚言虽然垂着头,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雷格。见状心头一紧,忙伸手拉住雷格,关心地唤了一声:“哥。”
雷格知道自己是压力太大而失眠,这一周都没有怎么睡觉,才会有这种头晕目眩的症状。但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弟弟一次次遭罪,而潜伏在暗处的黑手却迟迟找不出来。黑手一天找不到,罗稚言就会多面对一天的危险,他的压力怎么会不大。
罗稚言看着雷格深陷的眼眶和疲惫的神情,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要不是一周没上线担心老祁他们着急,他真心不想惹雷格生气。
想想还是自己的错,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罗辑了,老祁他们怎么会担心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呢。
“哥,你还好吧。”罗稚言不敢说他错了他改,因为这话他说过太多,正如祁云弘真像的那样,罗稚言一贯是认错积极,死不改悔,他知道如果他说我错了我改,雷格一定会更生气。
雷格揉着眉心,冷着脸望向罗稚言。
罗稚言从生死边缘爬回来刚缓了几天,又经历一次虽然没有风险,却是极耗体力的肾脏移植手术,整个人瘦了十多斤,看着苍白而消瘦的脸上那双显得尤其大而黑的眼睛,雷格真不出火了,语气不自觉地多少有了些缓和:“我没事,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不去开会了吗?”罗稚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雷格刚刚缓和的表情瞬间一沉。
罗稚言吓得连忙解释道:“我只是问问,我保证不论你开不开会,都不上游戏。”
“会议临时取消了,睡觉。”雷格冷冷地说罢,转身向洗簌间走去。
罗稚言看到洗簌间的门关上,略一思考,光着脚下地,抱起自己的枕头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几步外的大床。
这间总统套房有一大一小两张床,罗稚言一直睡在靠近窗户的小床上,雷格睡在靠北墙的大床上,为了不影响罗稚言休息,两张床之间立了一个屏风。
但罗稚言现自己再次手术后,那张大床似乎没有睡过人的痕迹,头两个晚上无论罗稚言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能看到雷格守在自己的床前,后面几天雷格就躺在自己床对面的沙上。
沙并不大,一米八八的雷格只能蜷着腿躺在上面,雷格却并不觉得难受,因为他常常只是躺着,根本睡不着。
为了让罗稚言的身体尽快接受移植的肾脏,让新的肾脏尽快工作,傅博士要求手术后的罗稚言一天至少喝掉一大杯五百cc的白水,加上每天直接输入体内的液体,开始两天罗稚言体内的导尿管没拔还好,后面几天拔了导尿管,罗稚言总觉得有尿意,特别是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明知道是思想作用,却还是不得不起来,一夜下来怎么也得折腾三、四次。
罗稚言自然不想惊动雷格,可雷格总能听到动静。开始两天雷格不放心他,扶着他如厕,后来在罗稚言强烈抗议下,雷格倒是不陪了,却坐在沙上等着。罗稚言甚至弄不清是雷格睡觉太轻,还是他根本没睡。
晚上夜深人静睡不着,白天听着微微嘈杂的人声,罗稚言倒是睡得很香。但他知道雷格虽然身在疗养院,白天也是需要工作的,不像他有时间睡觉。
雷格从卫生间出来,下意识的望向罗稚言的床铺,见床上没人,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刚想怒气冲冲地去找人,目光扫过大床时诧然定住。
罗稚言安静地蜷缩在大床的一侧,遥遥望着他。
雷格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罗稚言的床边,语气平淡地问:“怎么睡这里了?”
“你不是要看着我睡吗?睡这里方便你看着。”罗稚言低声道。
雷格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地一疼,一股热流冲向眼眶,忙转过身丢下一句话道:“先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说罢急匆匆地离开房间。
关上房门,雷格颓然靠在墙上,仰起头用手掌盖住了红的眼睛。
即使把卧室里两张床之间的屏风撤掉,雷格若是睡在大床上,也需要坐起身才能看到睡在小床上的罗稚言。
虽然用自己的体细胞培养的肾脏并不会出现排斥反映,但移植一个新的肾脏,身体是需要适应的,因而罗稚言头几天的夜里还是会烧,会不自觉地翻身压迫伤口,出疼痛的呻吟声。这些罗稚言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傅博士也一再说明这些都是正常反映,雷格却还是很担心。
因而雷格这几天都是睡在罗稚言小床对面的沙上,只有躺在那里才能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罗稚言的表情。
罗稚言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对雷格的关心总是那么体察入微,因而也能轻易地直击雷格心中最柔弱的部分,让雷格对他的宠爱日复一日,深入骨髓。
不知道是身体真的恢复了,还是大床确实比小床舒服,亦或是罗稚言睡着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总之罗稚言一周以来第一次没有起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然手术后身体虚弱,但罗稚言的觉可没有少睡,昨夜又睡得如此踏实,因而睁开眼睛的罗稚言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连一直隐隐作痛的后腰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然而当他满脸笑容地随意一翻身,看到床上另一张沉睡的面孔时,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
虽然挂着窗帘,但满满的阳光仍然透进室内,那明媚的亮度告诉他,已经不早了,他还从来没见过雷格睡到这个时间,想到昨晚雷格似乎有些眩晕,罗稚言不由得想到雷格是不是病了。
伸出手轻轻搭在雷格的额头上,凉凉的并没有烧,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问问,看到雷格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哥,觉得身体不舒服吗?头还晕吗?要不要叫医生看看?”罗稚言立刻问道。
雷格却闭上了眼睛,不等罗稚言再问说道:“没有,哪里都很舒服。”
“哥。”罗稚言明显还有些不放心。
“怎么,哥哥我就不能睡个懒觉?”雷格仍然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可以,哥要是你觉得困就再睡一会。”见雷格的表情很轻松,罗稚言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