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杜尚联络一周后,路终于回来了。
他开心地拍着古德的肩膀,表扬他长高了。又捏了捏杜尚的手腕,表扬他的手比以前粗了。
杜尚腹诽着高地人的独特审美,伸出手,接过路的包裹。
包裹里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把半托粗口径来复枪,这种枪的威力很大,单手射击,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顺利操控。
“咦!竟然是导力武器!”
杜尚吃惊地拿出这把造型独特的步枪,在那被缩减的枪托上,排布着密集的导力链,并将动力最终汇集到枪膛,这样可以加快子弹的射速,使其威力大增。
不仅设计精巧,这枪的材质同样优秀,在地下埋了两三年,钢管依然闪闪发亮,枪机依然灵敏,稍微一擦拭打磨,就和新枪一样。
“好东西呀!让我看看你是哪里生产的!”杜尚喃喃自语着,把枪翻过来,寻找出产商的标记。
“我已经看过了,没有编号和标记,不是莱恩福特社生产的,也不是乌尔努社,或者其他我认得出的军火商。只有一个印记,在这里。”
路说着,拆下枪托和枪管,取下弹夹。把枪身翻过来。
在枪托和枪身的连接处,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符号。
“这是什么?蜘蛛?甲虫?火焰?”
几个人乱猜一气,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杜尚泄气地说:“这也太朴素了!也许只是个私人工房的暗记。再说,就算查到是哪家工房,人家也未必记得卖给谁了。我们还是来研究第二件东西吧。”
路小心翼翼地把那卷残破的通用兑票从一个小盒子中拿了出来。
毕竟是银行用的东西,纸张的材质和印刷都不错,在地下泡了这么久,还没有完全腐朽,一共两张,完全粘在了一起。
“这玩意是做什么用的?怎么又不像钞票,又不像支票?”杜尚小心翼翼地用放大镜照着,耐心地用牙签地除去霉斑。
“这是朱莱商业银行发行的兑票,朱莱是小地方,银行信用不足以发行钞票和本票,就用这种票据来充抵。开具兑票的时候,必须在银行账户里划出等值的米拉,在票据上盖上银行的印章和开具方的图章。接受方是不具名的,可以自由转让和提现,一般只有在大宗交易,比如七耀石拍卖场和交易所里,才用得到。”
“那也就是说,只要根据这个票据上的编号和印章,在银行里就能查到对应的出帐账号了?”
“没错。”
“那就有办法了!”
杜尚打开电脑,连接上一个小巧玲珑的扫描仪,又拿出一块丝绒布铺上,小心翼翼地对着放大镜,用镊子把两张兑票分开。
经过多次扫描,逐层去除那些霉斑、噪点,还原褶皱和破损部位,过了几十分钟后,一张逐渐清晰的红色票据,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这张票据的面额为十万米拉,背面盖着印章已经淡得看不清了。幸好票据是特种纸印刷的,票据的编号也是印上去的,经过复原后,还能看清。
二十万米拉,不错的生意!
路把票据顶端的编号抄录下来,满意地说:“只要弄到银行的记账存根,就能查到出帐人了。”
“那也未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万一对方连存根都销毁了呢?”
路愣了一下,决然地说:“那销毁的人也会记得的。”
对于那把枪,众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怀着一种侥幸心态,托伊莉娜的关系,找了莱恩福特社的一名武器专家进行鉴定。
不料,专家就是专家,得出的结果超出想象。
“虽说只是半托的枪,但枪托里也是金属的,加上弹夹,重量为4.7科姆,能使用这把枪的人,臂力一定不错。”
专家仔细观察了枪机和枪托,又说:
“使用者习惯于用左手使用这把枪,而且还有把枪托作为进攻武器的习惯。我想他使用左手持枪,右手一定还可以挥舞另一种武器,比如一把锋利的单手刀,或者其他武器。这种持枪姿势不利于瞄准,使用者一定习惯于近距离开枪。”
然后,他卸下弹夹,仔细观察。
“关于使用者的身份,我只能说,这种武器不是军人的标配,这个型号的枪支也从未在我们的档案里出现过,另外,枪管的一次性成型工艺,似乎也十分精湛,制造者似乎是某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军火商。”
“那么,这支枪,会是是从某个私人工房里定制的吗?”杜尚问。
“哼,如果是私人工房,那也是一个相当于莱恩福特社的制造所那样规模的工房,看这些构件,绝不是手工打磨出来的,这枪应该是批量生产的。我们到靶场去放两枪。”
在靶场,工作人员在30米外竖起了一排测试靶,一名测试人员把保养好的枪支装上弹夹,连开了五枪。导力助推系统的存在,使得这些大口径的子弹飞得更快,破坏力更强。
30米外的靶子,一个接一个地炸开了。
“虽然不想说,但不得不承认,这把枪的导力助推系统设计得非常巧妙,你们能不能把这枪留下来,让我们好好地研究一下,一周后会出一份正式的鉴定书。”
杜尚和路对视了一下,同意了。
离开制造所后,路悄悄嘱咐杜尚:“我走以后,你看好古德,不要让我分心。”
杜尚摇摇头。“不,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我和你一起去。”
路皱起眉头。
杜尚转身,摊开双手。“顺道而已,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接了一个大单,得去一趟西部。你想想,你去朱莱几个月,又是到处搜集受害人的名单,又去威逼那些镇长的口供,又去刨别人的墓,在当地引起的风声,肯定不会小吧。趁着这次回来,老老实实安顿上个把月,等到别人都不再警惕了,我们再摸过去,神不知鬼不觉。你不方便出面的地方,我可以代劳,何况我现在已经突破八阶,在朱莱那地方,想必足以自保了吧。”
杜尚微微地笑着,诚恳地看着路。“我这个提议如何?”
路听说杜尚已经突破到了八阶,先是开心了一阵,待询问了‘大单’的内容,眉头皱得更深了。
“西部的水可是比我们北地深得多,何况是要和凯恩家这样的豪门交易,他们如果要黑吃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出事,恐怕连走都走不脱。”
这种顾虑,杜尚当然也有。
“但是这上亿的生意,很难拒绝,我只负责运货,交割由北极星完成。你明白的,我在运货交货上,可是有某种便利,到时候,把眼睛放亮了,不见米拉不交货,如果真有什么不稳妥,我马上就溜。”
“那你可得跑快点!”路一脸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