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泰瑞,我以前就知道你向来行事无忌,胆大妄为,但没想到你胆子竟然这么大,就连见到了陛下,也照样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走出皇宫的大门后,伊莉娜立刻瞪了杜尚一眼,刚才在筵席上,她可是没少担心。
“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多少值得忌讳的。陛下这样的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抓住一次合适的机会,把该说的话全说光,这才是小人物的做法。”杜尚眉毛一挑,懒洋洋地回敬。
“不用担心,我看陛下今天挺高兴的,兴许就是斯泰瑞的直爽给了陛下好感呢。”雷埃姆三世宽慰着伊莉娜。
在晚宴上一句话都没捞上讲的李尔慕,敬畏地跟在后面,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他参加这场皇家晚宴的意义何在。
告别雷埃姆三世后,杜尚和李尔慕搭乘伊莉娜的车。等和雷埃姆三世一分开,伊莉娜立刻恢复了常态,眉飞色舞地盘算起来:“如此一来,此事就算尘埃落定了,一定要趁热打铁,尽快把筹备大会开起来。你看半个月后怎么样?”
“半个月!”杜尚被御姐的惊人效率吓住了,这么大的计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备起来吗?
御姐却有着自己的算盘,将杜尚送走后,她连夜召集了莱恩福特社在帝都的智囊团,宣布了刚刚取得的重大进展,并决定3月12日就要召开筹备大会,为此不惜动用莱恩福特社在全国的人脉网络,务必要将全国的贵族富豪,所有的潜在客户,统统邀请到。
虽然有个别的员工,觉得她未经董事会讨论,便下达如此重要的命令,似乎有所不妥,但一想到这件事对莱恩福特社以及帝国的重要性,便又觉得似乎也可以理解。更何况,身为继承人,在合适的时候崭露头角,树立自己的威信,也是应有之事。此时更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于向未来的董事长提出程序问题,而是一个个连夜加班赶工各种计划文件,争相表达对未来董事长的忠心不二。伊莉娜大权在握,更是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得意,一时间也顾不上继续压榨杜尚,让他有空玩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第二天,奥利维尔准时出现在了排练现场,虎视眈眈的杜尚准备给他使个下马威,刚见面就用了一招瞪眼法,果然扰乱了奥利维尔的神经,几次排练出错。
等到中场休息时,奥利维尔特地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向杜尚解释:“斯泰瑞君,我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你明白的,我只想有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种干巴巴的道歉,当然换不来杜尚的好脸色。解释了两三句后,奥利维尔见杜尚毫不领情,可怜兮兮地凑过来扯住杜尚的袖子:“斯泰瑞君,难道在酒吧那一夜的偶遇,以及我们之间那一见如故的默契,还不足以弥补这一点小小的差错吗?”
杜尚没等他讲完,急忙施展绝技逃之夭夭,这精神污染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的,甚至就连抽出自己的袖子这个动作,都让他想起了断袖这个古老的词汇。
他怒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正准备凑上来进一步解释的瓜王子,伸出两只手向前抵住,说道:“打住,保持距离,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根本就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我对天发誓,一点不都介意!”
经过一番赌咒发誓连哄带骗,奥利维尔总算勉强相信了杜尚的诚意,看着奥利维尔得意洋洋地回归到队伍中去,杜尚一边擦汗,一边发现自己上当了。
“靠,这是谁向谁道歉呢!”
时间进入3月,经过一段时间的指导与磨合,乐队终于开始尝试录制第一首歌。
监制是从音乐学院请来的著名的乐理教授兰德·罗宾逊,他根据对乐队成员这一段时间的指导下,已经基本确定了各人的定位。
由情歌小王子奥利维尔领衔主唱所有的小夜曲以及《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由伊萨克领衔主唱民谣类歌曲。
此外,为了凸显乐队特色,各人自己创作的歌曲,尽量先由自己来主唱。
迪特里得到了主唱《海港》和《远航》的机会,简直是情不自禁。杜尚也意外地得到了主唱《昨日》的机会。
特地邀请的监制罗宾逊教授,特别喜欢这首《昨日》。“斯泰瑞唱这首歌,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沧桑,而且似乎不是他这个年纪能表达出来的深沉。”罗宾逊教授反复品味着歌词,“我决定了,在下一期的专栏上,就特地推荐这首歌。”
这是自然的,因为其他人都没听过原唱的韵味,以及知道这首歌在另一个时空的跨时代意义。
此外,那首《北方的狼》,也由杜尚来主唱。
对于杜尚的不务正业,伊莉娜也没办法,因为奥利维尔也和杜尚混在一起。为了方便,她干脆在林荫大道附近包下了一个豪华旅馆,便于就近与杜尚和奥利维尔交流。
与奥利维尔交流的次数多了后,伊莉娜发现,这位皇子也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对于事物有着自己坚定的看法,这让她肃然起敬,对待奥利维特皇子也格外地尊敬起来。
“筹备大会的时间已经最后确定下来,将于3月12日准时召开。我方的代表亲自拜会了帝国各大名门,得到的反馈是无一例外的重视,并将派出家族中的重要成员作为代表出席。其中,罗格纳侯爵,将派出其二弟海德尔·罗格纳作为代表,他同时也是莱恩福特社的董事,因此会全力支持我们的计划。马雷尔州的凯恩公爵,将派出其三弟作为代表。”录音结束后,伊莉娜饭店里向奥利维特皇子在通报最新的进展。
“就是迪特里,他们家的高参,昨天已经到帝都了。”杜尚补充道。
“此外,沙尔兰特州的海恩斯侯爵,以及克鲁琴州的阿尔巴雷亚公爵,听说都会派出其长子亲自过来,可见各名门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伊莉娜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庆幸,如果没有皇长子在筹备委员会里坐镇,届时这么多实力贵族聚集在一起,场面不知道要有多混乱,她又怎么压得住阵脚。
“海恩斯侯爵和阿尔巴雷亚公爵的继承人吗?似乎此前并未正式见过面,倒也有几分向往。但是,小贵族和商人的请求也不要忽略,更不能在筹备大会上将他们拒之门外。别忘记了协会的原则,给予每个人平等的机会。”奥利维尔严肃地提醒道。
伊莉娜连忙解释道:“小贵族和商人我们自然也是广泛邀请和欢迎的,在设计的方案里有专门针对吸引他们的部分。到目前为止,认为有必要修建正规空港的一共有12个城市,除了四大都市外,主要是不通铁路的地区,这是名单。”
杜尚往名单上一瞟,发现弗洛岭的冯特里萨子爵赫然也在其中,代表人正是特里萨男爵。
“除此以外,各地的小领主和商人也纷纷提出了加入皇家飞艇俱乐部的要求,主要提出的是参与空中货运网的运营,由于我们的条件灵活,现阶段只要有飞艇就能参与,这样的意向累计有14单,在筹备大会召开后,估计会更普及。”
杜尚扒拉着指头一算,不得了,这样一算少说卖出去30艘飞艇。
宰相的铁路还没全部修通,帝国的空中走廊就全部贯通了,嘎嘎。对了宰相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杜尚赶紧问:“政府那边,主要是宰相那边,有什么表示?”
“宰相会派他的一名代表亲临会场,代表名字还没有确定。”
不扯后腿就好,杜尚松了一口气。
杜尚把整个参会名录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空军代表,不由得惊奇地问道:“为什么没有空军的参与呢?这样一来,空中防务问题岂不是会变得很复杂。”
“斯泰瑞,帝国没有独立的空军建制,空中防务是混编在各装甲师团中的。”奥利维尔轻声地补充道。
“纳尼!”杜尚的嘴巴张得老大,帝国国防军有十九个装甲师团,却没有空军,这是何等奇葩的配置。
他正想要反驳这种配置的不合理,却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