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雀不愧是高级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理在夜里便做出应对方案,连夜更换被熏脏的地毯,清理油画上被烟雾弹熏出来的痕迹。
店里的客人虽然晚上听到了一些动静,但领班的回答是‘虽然有小蟊贼偷窥楼上等待拍卖的高级珠宝,但当即就被酒店保安抓住并送去警察局了’,让客人宽心了不少,这些客人当中,有些人就是为了参加这个竞拍会,特地提前入住的。
第二天一大早,哈尔特曼议长听说了拍卖会前夕竟然出了小偷,还差一点就得手,派管家来慰问,对于克洛斯贝尔的治安状况一再表示歉意,并且为了确保竞拍会的顺利举办,已经从克洛斯贝尔警察局抽调精英来参与防卫,同时,议长还带话说,将邀请克洛斯贝尔市市长也一起来参加竞拍会。
猎兵团向来自成体系,对于警察之类的组织一贯不感冒,但这是议长的好意,也只好接纳下来。中午,果然有一队警察前来勘探现场和加强保卫,为首的年轻警察一介绍自己的身份,让杜尚肃然起敬。
“我是克洛斯贝尔市警察局搜查一科的阿列克斯·达德利,关于昨夜有盗贼潜入翠雀酒店的事情,听说您是第一个发现有贼潜入的,还请详细说明情况。”
歌德刚一开口,杜尚就知道不妙。“警官,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麻烦您还是带着您的人离开吧。”
杜尚冲过去,一把捂住歌德的嘴,对歌德说:“你哪里凉快哪里玩去,昨晚的情况还是我来介绍。”转过来对达德利警官说:“我是此次珠宝拍卖会的组织者之一,昨晚的珠宝是我找回来的,具体情况还是我来介绍吧。”
把歌德打发走后,杜尚殷勤地让服务员给每位警员上咖啡茶水,达德利警官看到酒店里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武装保卫人员,本来就心里不快,加上歌德的话,更是脸结成了铁块,说道:“我们是警察,不用这么费心招待,还是请直接介绍昨晚的详情。”
杜尚昨晚本来不在酒店中,但架不住他会编,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个七八分,只是把最后的结尾改成:
“那时整层楼的人都已经惊醒过来,我打开房门一看,楼道里都是烟雾,我一想,这贼能往哪里跑呢,最可疑的就是码头。我二话不说就往码头猛跑,跑到码头上,正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脚下还踩着一个人。还没等我说话,那人就把一大袋珠宝往我怀里一扔,差点把我砸倒,只听那人说,“以后小心点,别再让贼把东西拿走了”,提起脚下那个人,上了码头一条船就走了。我也顾不上看他,忙着打开袋子一看,珠宝都在里面,一件也不少。”
达德利听了后,满意地点点头,说:“听你介绍的情况,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相符。”杜尚又惊又喜,说:“原来昨晚那位大人就是贵市的警察啊,真是英明神武,我对贵市警察的能力崇拜得五体投地,请容我在此表示感谢。”
达德利的脸上略有点挂不住,对于解决这一事件的不是警察而暗自恼火。收起了记录后,便到处查看保卫措施。杜尚知道克洛斯贝尔市的警察,与哈尔特曼议长之间的矛盾很深,对帝国也是有诸多的念力,唯恐在扑克脸警官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一路点头哈腰,态度殷勤得过分。
等到把这位扑克脸神探送走,杜尚长出了一口气,挺直腰杆,回到自己的房间。
“外面来了那么多警察,你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朱丽叶小姐,我想你多虑了,昨晚发生盗窃未遂案件,警察来调查现场,是理所应当的,何况我们不是早就谈好条件了吗,只要游击士对情报进行了确认,你就可以走了。”杜尚一脸无奈地看着房间里难以对付的囚徒。
此时,在两名猎兵监视下,无所事事的阿玖,正拿着一把放大镜,把那枚大戒指翻来覆去地看,想搞清楚魔晶里的结构。旁边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高级糕点和水果,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稳住这位会隐身的大小姐。
杜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然魔晶的内嵌法术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研究机构,也束手无策,人类在对魔法的掌握上,目前还远远不如魔兽。
“我说你还是省省心吧,连爱普斯泰恩财团的实验室,都没能成功发布任何一种增加人体对能量亲和力的法术。”
阿玖不甘心地把注意力从魔晶上收回来,把戒指套在自己的食指上,指环有些松垮,她又用力往上推了推。
“要不要我帮你改改?”
“不用。”阿玖满口拒绝,一脸你休想再收回去的戒备。
“切,没见过世面,哥明天有上百个大戒指要拍卖。”杜尚忍不住抖瑟。
“哼!”阿玖想起了那些曾经被她卷走的首饰盒子,她把食指在空气中划过了一圈,问道:“这个魔晶是哪里出产的?”
“加塔普尼亚。知道那地方吗?靠近连云山脉,这是去年冬天兽潮里的变异魔兽出的。”
“四大凶地之一!”阿玖嘟囔了一句,她突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敲竹杠的机会。
她跑到杜尚面前,眼睛眨巴眨巴,“喂,你再去帮我弄几个这样的戒指,我就通过我的门路,帮你打听打听那些人的下落。要是你的诚意足够,我还可以请动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去帮你传传话,消弭你的危机,如何?”
“怎么,你还想再去弄一个?”
“当然,最好弄十个,一个手指戴一个。”阿玖伸出十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想象着全戴满增益戒指的脆爽。
“唉,没文化真可怕!”杜尚摇摇头,懒洋洋地往长沙发一躺,不再理会这贪财的妹纸。
“喂,怎么啦?”阿玖不满地转过头来,瞪着杜尚。
“人体能接受的魔法增益是有限的,戴多了就会出现相互干扰排斥现象,所以一个人身上,挂两三件魔法物品足矣。而且同样增益效果的物品,就算你全身挂满了,起到效果的也只有一个而已。”杜尚说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阿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下子陷入了低潮。
有警察叔叔在现场,这一晚再没有什么毛贼来光顾。到了第三天,也就是5月5日下午两点,百达翡丽魔法珠宝竞拍会准时开拍,出席的贵宾中,有一位气质非凡的老绅士,这就是克洛斯贝尔市的市长麦克道尔。他做了简短的发言后,哈尔特曼议长又进行了发言,然后竞拍开始。
竞拍会现场,悬挂着百达翡丽的广告招贴:时间的魔法、健康的魔法。由林肯爵士上台,解释这句广告语的内涵:
“百达翡丽魔法珠宝,源于这样的理念而生,那就是‘我们虽然不能做到返老还童,但我们可以让时间停滞,让青春长久。’此次我们带给克洛斯贝尔的绅士和美女们的魔法珠宝,共分为三类,第一类增益人们的身体,让人们的行动更加便捷,肢体更加健壮;第二类是增益人们的精神,让人们的精神更加集中,反应更加灵敏;第三类是我要隆重推荐的,是首次推出的可以增益人们的健康的珠宝,可以随时让身体保持在一种良好精粹的状态下,并能够在关键时刻激发出治疗法术,注意是任何人贴身佩戴都能有这样的效果。”
会场引起一阵轰动,这在之前的邀请函中并没有说明,杜尚在会场边上,得意地笑了,他接收到了会场中传来的满满的购买欲望。
林肯爵士发言完,雷埃姆三世又上去做了一段广告:“虽然现在,依靠现代技术,人工合成的结晶,也能内蕴某些法术,但魔法始终是神秘而且高贵的,人工能够模拟的,只是大自然形成的法术中最粗浅的那部分。而且,天然魔晶的保值价值,是人工结晶永远也比拟不了的。”
把百达翡丽的产品浓缩在三个功能之中,是杜尚深思熟虑之后提出的建议,他向特里萨男爵努力灌输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把百达翡丽最终做成一个保健珠宝品牌,而远离那些具有破坏力的魔法,只有如此发展,才能赢得最多的买家。
而现在,竞拍会上的热烈反应验证了杜尚的眼光,买一件珠宝回去以防不测,和买一件珠宝回去让自己更年轻更美,对于正常人来说,哪个更具有吸引力,当然是后者。
发言后,麦克道尔市长被安排和雷埃姆三世坐在一起,这两位老绅士看上去颇为相投。在拍卖会中,麦克道尔市长也竞价了一件能使身体更加轻盈的配饰,这一类珠宝在老年人中颇受欢迎,看到市长举牌,其他人与他竞争了几次便放弃,让他顺利得手。
恒定了水系治疗魔法的珠宝放在最后竞拍,这些珠宝件件熠熠生辉,散发着水蓝色的光芒,大部分被做成项链的样式,单珠宝本身的卖相就足以让女士们疯狂,这一类珠宝没有一件的成交价在20万米拉以下,部分精品竞卖到了上百万米拉。哈尔特曼议长也在这一单元举牌,竞拍了一件男式挂坠。
杜尚随便一算,便知道这一次的拍卖会收获会比帝都多一倍。他一回头,正看到阿玖在拍卖会场外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