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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袁学士退场(1 / 1)

眼见张佐挥推了自己身边的另外几名小太监,陈院判知道这是要开始问话了,非常识趣的就要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张佐沈秋二人,然后看向李太医说道:“问什么说什么就好了,东厂虽然凶残,毕竟也不是疯狗,你只要把他们想知道的说了就是。”

东厂——疯狗。

这基本是画等号的两个词,以前张佐和天下的其他人都是这么叫的,不过如今的他倒是挺喜欢疯狗这个词了。

他就是要做少年嘉靖的一条疯狗,为他扫除一切的障碍。

所以当陈院判当着他这位东厂厂公,讽刺东厂是疯狗的时候,张佐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他早已做好听尽天下最恶毒话的准备了,这一句疯狗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赞美之词了。

陈院判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张佐睨了这位李太医一眼,问道:“知道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吗?”

李太医一躬身向着张佐一礼:“猜到了一点,不过不是太肯定,还是请公公示下。”

张佐一笑,看向了沈秋,伸手示意让沈秋来。

好吧,事已至此,屋子里就三个人,沈秋也不推脱,走到李太医面前开口问道:“关于袁大学士的事情,东厂要详细了解病因及用药过程。”

一听到袁大学士,这位李太医就显然神情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不过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将有关袁大人的资料带过来。”

当然太医院的病历室只能这位李太医自己进去,东厂的人只是默默跟在身后。过了没多长时间,李太医就抱着一摞纸张出来了。

回到大堂里,李太医开始从袁宗皋的第一次诊脉开始说起,并且将每一次的用药方子都说了出来……

沈秋与张佐都细细的听着,虽然他们二人并不是大夫,很多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没有什么疑问。

而用作查案,关于袁宗皋的这些病历,张佐表示都要带走。李太医自然没有办法不同意,只能要求他能用完之后,尽快还回来。

张佐要带走这些资料,其实原因很简单,他需要找人看一遍这些资料,确认李太医说的是真话。

沈秋跟着张佐在太医院的同时,袁宗皋的死讯也开始公布出来。

最初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是因为要汇报给嘉靖皇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袁宗皋的离世对嘉靖来说是多大的冲击。

不过当嘉靖安排下对策之后,袁府就接到通知,开始公布死讯。

在中国人死为大,讲究入土为安。而对于时辰也是比较注重的,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在人死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公告出去。

……

内阁今日杨廷和没在,只有费宏与蒋冕,当二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时就是一震。

费宏立马向蒋冕问道:“这事咱们让人去问问杨大人的意思吧。”

不料蒋冕却是一甩袖子道:“我说费阁老,你这几年回家蹲习惯了是吧,这种事情通知老杨一声就是了。

他来,他来不还是一样的处理,这还能怎么办?大臣离世全部按照程序走就是了啊。”

费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觉得既然有一把手,好些事就让一把手决定,自个该发表意见的时候就发表一下,平日就做个甩手掌柜,即不招人嫌还能和平共处,多好啊。

消息传播速度是超出人们想象的,大明朝廷官员们口口相传速度,那是异乎寻常的快。

不到两个时辰,基本整个大明京城都知道内阁新贵,嘉靖的得力干将内阁大学士袁宗皋去世了。

这个消息也成了京城小酒馆里的头条。

“听说了没有,袁大学士暴亡了。”

“什么?是从安陆来的那位袁大学士吗?他不是年纪不大吗?”

“我说你这个耳朵在听什么啊?没听见人家说的是暴字吗?自己好好理解。”

这位被说耳朵不行的人,仔细一想立马眼珠子瞪得老大。其余几人一看他这幅表情就知道,这人开窍了,显然是想到了正路之上。

“难道,难道……”一想到这里,这人还有一点不太确定的犹豫了起来。

“有什么好迟疑的,满京城谁不是这么想的?”

“真,真的是这样?”

“那还有假?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前后不到一个月,说死就死了?”

“就是,死的还这么蹊跷。他怎么不死别人,就非要死袁大学士呢?你可别忘了,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可一直和大臣们在争执一件事情啊。”

这时酒馆隔壁桌的一位插进聊天群道:“唉,那事不是结束了吗?”

“谁说结束了啊?”

“你们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啊,皇帝的生母蒋王妃,可是以兴献后的身份进的京城。

知道什么是兴献后吗?我大明除了皇帝的正宫,还有谁敢称后?”

“哦。”酒馆里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么说,压根就不用争了啊,这不是已经变相承认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个尊号一天不上,事情就一天没有定论,也不排除这帮人就给活着的人一个名号,没在的那个,他们就不管了。”

“还能这样?”

“又不是干不出来,郕王不是最后还是变成郕王了吗?”

酒馆里众人一听到郕王,立马也就觉得还真的没什么不可能了。

郕王,就是大明朝的景泰皇帝。不料夺门之变后,英宗复辟,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直接将自己弟弟贬回郕王。

而重新恢复景泰帝号,那已经是景泰死后多年的事情,而庙号更是等到南明才有。

“本来眼看着皇上这边胜利的希望越来越大,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袁大学士死了,你说这事蹊不蹊跷。”

酒馆众人皆是一副点头的模样,这分析没有问题啊,看来是有人下黑手了。

当然,空穴不来风,无巧不成书。酒馆闲聊,街谈巷议总是喜欢把一切事情,不管有没有可能,是不是这样,通通扯到一起,只要大家听着像那么回事就好了。

故而酒馆里的闲聊还在继续,一直没有断过……

——

然而现实和实际的差距还是非常的大。

太医院外的锦衣卫撤走了,沈秋在交代李太医对于询问的事情保密之后,就抱着一摞病历,跟着张佐出了太医院。

即便李太医自己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当东厂锦衣卫撤走不久后,消息就传进了太医院,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了。

去东厂的路上,沈秋心里一直寻思着一个问题。从他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袁宗皋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病情死亡。

但是沈秋从张佐的反应能看出来,他对这个结果非常不信任。

沈秋作为未来人,对于一个人暴卒是相信的,他的眼中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毕竟现代社会还有一种更让故人无法接受的死亡说法。

猝死。

古人应该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猝死,是一种正常的死亡方式。他们宁可费劲心机的去寻找一个他们认为合理的解释。

东厂就在皇城内的东华门外,沈秋是第一次到东厂来。

刚刚进入东厂大厅,张佐就吩咐手下去传唤懂医术的太监前来。

等待期间,张佐向沈秋问道:“沈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如今只是听了李太医的一面之词,我看我们还是去袁大人府上了解下情况吧。”

沈秋虽然对李太医说的话信了七分,而且前些天也去过袁府,发现袁家人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好像袁宗皋病情到那种程度是正常的。

但为了谨慎,沈秋还是决定去一趟袁府问个究竟。

张佐一听,起身站起来说道:“也好,老袁走了,我也该去看看,他家离这近,咱们去一趟吧。”

接着张佐对身旁一位亲信太监吩咐道:“呆会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些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看清楚看仔细了。”

小太监答应之后,张佐就让另一位小太监去取了一些东西之后,就带着沈秋出门去了。

上了马车就一直朝着城东,袁宗皋府邸行去。

袁府上下一片哀色,门口的下人已经开始往外面柱子上挂起了白布。

远远瞧见有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人护卫着一辆马车过来,一身白衣的袁府管事,赶忙跑上前来迎接。

这马车管家已经见过多次了,他知道这是谁来了。

马车一停下,袁府管事就上前等候,一见张佐出现,赶忙上前打招呼。

张佐同管事也是老熟人了,一见管事,再一看门口挂起来的白布,不免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来看看。”

张佐和袁府管事一起走了几步,然后站在门口看了看挂白布的地方。转头对管事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还有这丧葬的费用,就由我东厂承担了。”

管事虽然不能做主这些事情,但是他还是知道家中一些习惯。

于是说道:“我就斗胆替袁府上下,谢谢张公公了。可是夫人的性格怕是不肯接受公公这份美意了。”

张佐艰难的挤出一个苦涩笑容道:“这事我去试试吧,与袁先生相识多年,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事情了。”

说完张佐叹了一口气就随着管事进了院子,至于其余小太监都非常识趣的在袁府进门地方等候。

这是他们这几个月的惯例,正常情况下,张佐是不会带他们进入后厅的。这是张佐对袁宗皋的尊重。

当然袁家人也很识趣,就把门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收拾干净,摆上一张桌子,搭上几把椅子。

只要张佐一来,这里就是这几位亲随太监的休息之处。时间长了他们来了就往这里走。

搞得混在他们中间的沈秋一愣,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过去。毕竟现在自己装成一位小太监的。

当然这一幕没有引起张佐的注意,因为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来给老友处理一点身后事了。

倒是张佐几位亲随太监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人都快进小房间了,回头一看张佐也和管事走到院子中间。

结果沈秋一个人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弄的在后面跟过来伺候这群太监的袁府下人,一头雾水的看向沈秋。

这时一位回过头的亲随太监看见这一幕,脑袋里一转,立马想到了解决方法。

朝着沈秋喊到:“愣着干嘛,跟上去啊,等会厂公还有事要让你办啊。”

亲随太监的声音一响起来,正和管事聊着的张佐也反应过来。

回头一看沈秋,马上笑道:“看什么呢,跟上!等会有事要你办。”

这样一来沈秋跟过去就不在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不过这全是他自以为。他完全不知道,袁府管事看着他想了许久,总觉得这位小太监面熟,但是就想不起来。

只好带着张佐沈秋二人进里面去。他当然想不到,前些天来过得那位翩翩公子,今天居然就成了一个小太监继续过来。

这怎么可能啊。

张佐自然也对化解这场小危机的亲随太监,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周围其余几个小太监则是一副,十足的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袁家人其实在袁宗皋病重的一段时间之后,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在家里开始为袁宗皋准备寿木,也就是棺材。这其实是民间的一种民俗,就是当自己家中,有人得了重病,而又医治无效的时候。

民间百姓会大张旗鼓的为这位还活着的亲人,动静十分宏大的制作棺材这种东西。

因为人要是健康无事的时候,他们会非常忌讳说这些事。更不可能说还在家里做棺材这种事情了。

怕是出门远远看见棺材,他们都会大声喊几句晦气,并朝着地上吐几口唾沫才甘心。

当然,要是人人避讳如此,棺材铺就不要开了。所以后来又出现一种说法,叫做升官发财,取棺材两个字的谐音,图个吉利。

但是民间这种做棺材,其实是拿来想要和梦境一样,以期得到相反的效果。

即咱们做出一副要给这人送行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希望牛头马面看见这些之后,脾气上来,说一句:“你求死,但是咱们不勾魂,看你们怎么如愿。”

从而达到想要亲人活下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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