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反了?”
许敬宗闭着眼睛,新茶,很浓厚的香味,下面的人拱手俯身,报告了半天,许敬宗沉默良久,重要问道。
“好像,没有吧?只是双方确实要开战了好像,冯家十子在交州驻军防御,刘逸亲自带着大军,虽然开拔的缓慢,但是确实在开进,很严谨的进攻方式。”
有些迟疑的回答,许敬宗却没责怪,头微微轻摇,自茶香上方嗅过,长长憋住气息,再放开,满意点头。
“那就是还不确定咯?真是厉害啊,这么绝佳的机会,都能坚守住。陛下令我传旨,倒也没给我规定时间,嗯,那就再等等,岭南的风光,不是还不错嘛,这新茶,就香得厉害。”
下属领命,只是有些疑惑。
“大人,那我们如今该如何?这大山深处,山林盗匪被段志玄追得到处走,我们是快速前行,进入城镇,还是?”
有些惧怕,南方多绿林盗匪,这是自古的而来的传闻,山林里鸟叽咕得叫声,都觉得有些阴森,实在担心出了意外,但是自家大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绿林盗匪?哼,不过是冯家的把戏,若没有这些绿林盗匪,冯家安逸的日子,早就结束了,段志玄南下了,绿林盗匪的时代,已经宣布结束。如今陛下平定四方之心已经坚定,南方最容易,自然先来了,你看着,刘逸就是陛下伸出去的龙爪,一爪子下去,就会毁一个地方,再建造一个地方。这些年来,冯盎虽然想要隐藏自己,但是他手下的儿子却雄心勃勃,家族大了,自然不会完全听从他这个做父亲的,陆地,大海,都有他冯家的身影,太过显眼,以汉为鉴,陛下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封疆大臣,能完全掌控一方之地,对皇子尚且强干弱枝,何况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所以,冯家的势力,必然会被压到极致,你当刘逸真想面对冯盎?又或者,冯盎真的只能坐镇广州,任由自己的儿子与刘逸厮杀?嘿,都是没办法的,不杀能成么?”
下属抬眼,眼中有些惊讶,真杀?他们不是做戏?
“当然是真杀,监军密布在每个军卫之中,谁敢作假?只不过到底打到哪种程度,倒是有刘逸和冯盎来决定的,刘逸若想反,就会尽一切努力追击,火药,强弩,一个都不会缺少,毕竟,冯盎是反不了的,他冯家竖立了这么久的忠诚之士,突然就反了,世人如何看待?家族名誉会里面毁灭,谁还会跟随,至于刘逸,嘿嘿,他反与不反,都在他一念之间,他不刻意追求忠诚的态度,什么时候都是愣子一般,到底忠或者不忠,不在世人的评价,而是在皇帝的心中。况且,他刘逸有这个资格去反,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啊。所以,咱们还是要等,天下的事情,没有个绝对,刘逸行事,更是天马行空,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犯愣,虽然,这个机会太过渺小了。”
下属算是明白了,可是又迷惑了,冯智戴可是咱家姑爷,小姐可是在冯家,咱们难道不算与冯家联合么?
“算,也可以说不算。人说大道三千,都是为了成先证道,所以,路是广的,路多走几条,总有一条是对的,冯家就算被压到极致,就岭南而言,他们还是庞然大物,除去刘逸之外,旁人难以争锋,所以南地来说,冯家,还是咱们联姻的首选,本来刘家是最适合的,可是刘逸铁了心不与老夫走在一道啊,这小子阴谋不用,阳谋不出,牌局随意乱打,却偏偏能击打在人的软肋之上,真是奇哉怪也,不好下口啊。”
手定在原地抚摸长须,眉头锁了又舒,抬抬手。
“唔.....去,给陛下上一道折子,就说.....周国公刘逸在南方拥兵自重,自驩州,携重兵利器,向交州,广州进发,臣不敢轻下论断,究竟如何道理,还请陛下圣裁!”
折子还是要上的,直接不行,咱们就来个模糊的,打肯定会打,但是这个意图,还是要向皇帝禀报一番,不然,别人就很明显的看出自己在坐山观虎斗,况且,冯家如今需要盟友的帮助,自己这道折子上去,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会恶心到刘逸,御史们也会将这道折子无限放大,谋反的弹劾也会淹没中书和皇帝的案桌,这样一来,刘逸在南方呆的时间,就会更短了。
“嘿,总要捞一点嘛,不然不是白走了这一趟?市舶司?唔,有意思的官衙,将许昂放到这里,该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有一副贼不走空的感觉,再看一看后方自己培养的商队,满意的点头,总算有些班底了,皇帝和太子都爱钱,刘逸之所以能在朝堂坚定立足,除了他那些奇怪心思和学问之外,就是一手捞钱的本事,要讨皇帝欢喜,那这钱财可少不了,早就跟皇帝说好,里面的股份,自己只有一成,其他的,都是让皇帝来分配,得到了李二的拍手称赞,很是满意。
许敬宗如此,长孙无忌却更狠了,长孙家的制铁炼钢不再继续了,全部交还了李二,微臣觉得,此乃军国重器,当为朝堂所有。话说的好啊,只有心里的苦自己知道,书院黑了心,技术一次又一次的革新,买不起啊,皇家开办的冶炼厂,早已经超越了长孙家,常用军备出自皇家,精品中的绝世好刃厚重坚甲出自刘家,打打柴刀,锅碗瓢盆,能挣几个钱?还要养活那么多工人,再继续下去,长孙家得“破产”不可,所以长孙无忌甩手的很彻底,火油,如今最主要的只靠这一线路了,西域的线路啊,丢不得,冲儿该回西域了,东海舰队,不要也罢,自己当初怎么行了这一差着,海上的霸权,如何争得过刘逸啊?
“大人,南海的急报,刘逸携重兵,对峙冯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