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一阵手忙脚乱,急切之间,他只能一个扫堂腿,想把张十七先赶到自己的圈外。
张十七也跟着他使得一个扫堂腿,跟徐彪的小腿挨在一起,徐彪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如同小腿骨折了一般,他顾不得形象,连忙远远逃到一边,撩起裤腿,发现小腿上已经红了一块。
他指着张十七道:“你,你腿上有什么?”
张十七愣了愣,然后想了起来:“也没什么,为了练功,腿上绑了几块铁块罢了,你刚才大概是刚好踢中了吧?”
徐彪暴跳如雷,对胡飞鸿道:“掌教,您看这小子在腿上绑了铁块,这是存心使诈。”
胡飞鸿看了看张十七,冷声道:“不准作弊,把身上绑着得铁块护具都取下来。”
十七转头看了看张云海,张云海微微点了点头,十七也点点头,他脱下外衫,众人才发现他的小腿、大腿、腰部、手臂处都绑着厚厚的布袋,十七将这些布袋一一解下,放在一边。
胡飞鸿走过去拎了这些布袋一下,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这些布袋足有三四十斤重,他问道:“你一直都绑着这些吗?”
十七点头道:“是,除了睡觉的时候一直绑着。”
胡飞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不由得骇异:“这小子戴着这么重的东西,身法居然还这么灵活,实在不可思议,而且他刚才的那套拳法,古古怪怪的,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他转过头,对徐彪道:“你既已学会太极心法,为何刚才不用,太极无上心法第一重,呼吸绵绵,似有若无,似存若亡,无凹凸处、无缺陷处、无缺限处,你学了就忘吗?”
徐彪连连道:“是,是,是!”
十七站到徐彪对面,挥了两下胳膊,再跳了两下,适应了一下身上的新重量,招手对徐彪道:“来吧,来吧,继续!”
徐彪缓缓将内劲扩展到全身,走上前去:“你手上没有防护了,这下看你怎么打?”
十七笑嘻嘻地道:“你怎么不想想看,你刚才就打不中我,现在我身上少了几十斤重,你还怎么打。”
徐彪愕了一愕,十七却已经高高跃起,右手一拳长出,直击徐彪的眼睛,徐彪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冲拳而出,准备直接与十七对拳。
没想到右拳还没挨到,胸口却是一滞,原来十七的右拳仍是虚招,真正的目的仍然左手这一招水中捞月,正中徐彪的胸口,接着他趁着徐彪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绕到徐彪的身后,连续数拳都击中了徐彪。
只是这几拳速度虽快,力量却是不足,徐彪所习太极无上心法也确实神奇,把十七的力量卸掉了大半,他中拳虽多,可是除了连续的疼痛,并没有受伤。
但在旁人看来,徐彪却是连连击中,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一众赐姓之人更把叫好声喊得震天响。
徐彪越来越急燥,他急于想打中张十七,可是张十七的身法和拳法一样的古怪,每次感觉他的目标似乎在左边,可是一转眼间却是会转向,而上下前后也总是错乱。
连续十几招,张十七都是绕着徐彪的身体不断晃动,徐彪还是一昧的被动挨打,连十七的一点身体都碰不到。
他心念忽然一动,不再去顾及张十七的招术,而是把内力笼罩全身,只管自顾自的出拳,便如同平时训练一般。
他的打法一换,张十七反而不好下手,只能站在徐彪身法慢慢游斗,静待徐彪的气力消耗。
只可惜太极心法一向来以内力绵长著称,徐彪打了一阵,不光没有什么消耗,反而对于实战更有心得,他这样自顾自的练拳,不务攻而自攻,不务守而自守,让张十七很难使上劲。
幸好徐彪所学的招术太过有限,几十招一过,他又不得不把这些招术重练一遍,张十七记性极好,趁着他一招使完,下一招没有开始之时,料敌先机,立使偷袭,徐彪几次都吃了小亏。
可是徐彪有内力护体,张十七光凭拳法,也很难拿他怎么样。
又过了数招,徐彪又使出一招长河落日出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使出这一招,张十七猜到他下一招会是星垂平原,而这个时候,左肋部会有一个空档,于是他抓紧时机,向左肋猛地一拳击出。
却不料徐彪的拳法顺序突然变了,却是使了一招大漠孤烟,他的拳头没有向下,而是横向击出,砰地一下,正与十七的拳碰上了,徐彪的内力要远胜十七,但是十七的反应却要比徐彪快,两个人一触而分,远远的站住了。
徐彪有了新的领悟,而张十七也知道刚才的办法不再管用,必须重新调整战法,两人都在思考新的打法,一时都没有上前继续过招。
胡飞鸿转身对贾老夫人道:“老祖宗,十七虽然在场面上好看些,但是他的劲力无法破开徐彪的防御,相反的,一旦张七的气力耗尽,反而可能被徐彪所制,所以,这一场比赛,徐彪是占了优势的,但是公平起见,算是平局吧。”
众人一阵骚动,暗暗腹诽道:“这是什么平局?明明自己教的人被人家象个沙包一样狂揍,居然还好意思说是什么平局,真不要脸!”可是这些人都是下人,主人不开口,他们哪敢说话?
徐河连忙配合道:“是是是!彪儿有心法护体,十七再怎么打也没用,这一局双方平局!”
张云海在一边冷冷地道:“什么心法护体,十七身上有把小刀的话,你家彪儿身上至少已经开了几十个口子了。”
胡飞鸿脸皮极厚,完全不顾及张云海的嘲讽,反而指点徐彪道:“你虽然在太极无上心法上入了门,但是入门是一回事,会用又是另一回事,否则的话,你根本不用把张十七放在眼里,今天传你四招功夫,你就可以轻松打败他。”
他对一旁的张十七道:“十七小兄弟,你只管如同刚才一样向我进攻,我也如徐彪一样,只用第一重的心法对敌。”
张十七有点胆怯,不敢上前。
胡飞鸿一逼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只管进攻便是,我绝不会主动出手,更不会用内力伤你!”
张十七看看一旁的张云海,试图求救,可是徐景永却道:“张十七,你没听到师傅的吩咐吗?还不动手!”
张十七一愣,再不敢怠慢,如同对徐彪的第一拳一样向胡飞鸿进攻,直接胡飞鸿的左脸,胡飞鸿不避不让,待张十七的拳快要碰到脸上时,用一个手掌一引,张十七的拳头徒然一变,竟不由自主的拍中了自己的胸口。
胡飞鸿笑吟吟地对两徐彪道:“看清没有,这一招叫如封似闭,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才动,但却后发先至,用敌人的力量攻击敌人自己,这就叫后发制人,先发者制于人。”
张十七本来就是这个武当掌教发怵,勉强上前进攻一招,反而莫名其妙打中了自己,不由得更是害怕。
他转头一看,徐景永依然在狠狠地盯着他,意思十分明显。
他咬咬牙,后退一步,在手勾拳,右手虎抓,向胡飞鸿的左右太阳穴而云,胡飞鸿左右手掌一翻,已将张十七的双臂粘住,胡飞鸿左右手一转,张十七如同醉酒一般,跟着转了起来。
胡飞鸿又道:“看清了吗?这叫如胶似漆,同样是用敌人自己的力量扰敌人自身,莫说象张十七这样只是略有一点蛮力的,就算是他的内力比你们强,你们也可以用四两拔千斤之法胜之,这就是太极的威力。”
张十七万分忧急,可是他已经陷入胡飞鸿力量的包围,感觉如同陷身一个大泥沼一般,虽然有浑身的气力,却根本发挥不出来,他孤注一掷,伸腿踢出,直取胡飞鸿的腰间。
胡飞鸿微微一闪,用右掌将他的力量一带,张十七被自己的力量带着高高飞起,跟着屁股着地,十分狼狈!
胡飞鸿大声道:“这叫举重若轻,还是用他的力量,你轻轻一带,就能把人摔个狗啃泥。”
胡飞鸿的弟子和徐彪的一众同党纷纷鼓掌:“师傅神乎其技,太极心法实在精妙。”
徐彪更是洋洋得意:“天生石胆,就是废物,没前途,还想跟着公子,早点找个树去吊死算了。”
与张十七交好的一众赐姓之人见他连一招半式都挡不住,都不禁垂头丧气!
张十七从地上一跃而起,连续的失败让他彻底失去了进攻的勇气,只是想着如何能把这场打斗结束,免得受到更多的羞辱。
胡飞鸿劝道:“十七小兄弟,你都告诉过你了,你是天生石胆,没法修练内力了的,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那怕你的力量练得再大,也没有用,我刚才只用第一重的心法就能轻松解决你,徐彪以后学会这些招式,一样可以轻松打败你,等到他学会心法第二重的时候,就算他站着不动让你打,你也只能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