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几年,韩文敏又温顺,包知崇对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火气消了,包知崇的理智又回炉了,特别是前不久他和市里几个领导聚会,听到了一些消息,包知崇心中便开始算计起来。
“肉联厂的李立平,是不是有个妹妹嫁给了一个姓徐的工人?”
韩文涛和李家走得近,李淑琴结婚时文敏才十几岁,跟着哥哥去喝过喜酒呢。虽说最近几年深居简出,从前的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仔细回忆回忆,韩文敏还能想起来。
李淑琴结婚时,徐家条件特别差,婚礼办得很简陋,十几岁的韩文敏当时就暗暗撇嘴。李淑琴长得也不差啊,却挑了个那么穷的丈夫,把韩文敏给刺激的。
“是嫁给一个姓徐的,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里还是农村的,和李家门户不太般配。”
包知崇若有所思,当时便丢下一句,“你哥的事,要是操作好了,说不定就是坏事变好事。”
韩文敏想不明白有什么联系,包知崇愿意拉二哥一把,韩文敏只会对他更感激。
但韩文涛是明白的。
便宜姐夫找到自己,要拉自己一把,代价是捅朋友一刀,韩科长没考虑太久就同意了。他和妹妹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一个为了物质生活可以当人小老婆,一个为了前途,捅朋友刀算啥,李立平不死,死得就是韩文涛自己。
再说了,便宜姐夫暗示过,李立平下马后,他是有机会取而代之的。
韩科长变成韩厂长,多插朋友两刀也行。
也不知道包知崇是怎么操作的,调查组的人带走了李立平。
随即,食物中毒的工人,有两人情况太严重死在了医院。韩文涛吓得在家里缩脖子,心里明白,李立平这下估计被他坑死了。
“收拾人的手段多着呢,就是不见一点伤痕,也能叫他服服帖帖认罪。”
包知崇叫韩文涛安心等消息。
韩文涛心里七上八下,这事情了解内情的,可不止他一个。可他不敢对便宜姐夫吐露,否则王金顺在被宝镜找到前,大概早就被封口了。
市里的领导很满意包书记的知情知趣,包知崇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仕途似乎多了几分生机。
包书记很满意,看小情人也顺眼了。
他肥胖的大手拂过韩文敏光洁白皙的后背,笑得很宠溺:“文敏啊,帮我生个儿子吧!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儿子,我肯定会给咱们的小儿子最好的一切!”
韩文敏温顺躺在包书记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她都二十八了,是该生个孩子了。只要包知崇活着,她这辈子就别想嫁给其他人,现在包知崇风光无比,韩文敏也不想嫁人。
嫁给穷鬼有什么好?
男人穷,不代表他不花心,他只是没有花心的本钱。
在单位稍有点权力的男人,大部分也会在女工里寻找暧昧对象,韩文敏看得很透彻,嫁给普通人也得生孩子,还得孝顺男方的父母,女人还得出去工作,回家做饭洗衣服,她为得是啥?
不管跟着哪个男人,都要替他传宗接代,韩文敏情愿没名分给包知崇生。
她相信,给包知崇生个小儿子,孩子一定会得到最好的一切!
想到生儿子,韩文敏心中一热,水蛇一样的腰肢,又往身边的男人缠去,双人床上,很快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
宝镜领路,阿华把王金顺像死狗一样拖下山。
陈文安眼皮子直跳,王金顺裤裆湿了一大片,整个人散发着骚味,竟不知什么时候吓得尿裤子了。他手腕上两个血洞洞,不包扎血就止不住,流血流到他胖脸煞白,还是阿华撕了王金顺的衣服替其缠住的。
布条上渗出血迹,王金顺的样子特别狼狈。
陈文安终于意识到,小徐老板平日里总喜欢笑眯眯待人,惹恼了小徐老板,她立刻能变得不是人……呸呸呸,说错了,是变成狠人。
陈文安不敢吱声儿,阿华开车,宝镜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车后座不是特别宽敞,贺小刀大马金刀横坐着,王金顺的体积挤得很辛苦。他不敢对着宝镜三人抱怨,对陈文安却很恨。
恨陈文安领着宝镜三人找到赵家集,王金顺自我感觉躲得很隐蔽,都怪陈文安。
宝镜从后视镜里看见王金顺挤眉弄眼,十分厌恶,忍不住冷笑道:“我要是你,就会感激陈大哥,你该庆幸是我们先找到你,要是高高在上的包书记先找到你,等着你的,就不只是一顿酷刑而已。”
王金顺缩了缩脖子,老实坐着,不敢再瞪陈文安。
宝镜所说也不仅是恐吓,她要是包知崇,肯定会把知情人全部控制起来,必要时甚至能叫王金顺永远闭嘴……王金顺能在外面自由活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宝镜将王金顺带回县城,贺小刀闲得无聊,主动表示可以将王金顺交给他看管。
“我保证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等你需要时,他会主动作证。”
宝镜点头,只要不弄死王金顺,她没啥意见。
不是她心狠手辣,这人借着食堂采购的便利以好充次,已经造成了两人死亡,她实在同情不起来。
王金顺也不懂法,他以为自己不是主犯,作证就作证呗,落到了三个恶魔手里,坐几年牢总比全身骨头别捏碎了重组强。
宝镜不会好心告诉他,王金顺大概不止是坐几年牢的问题,等待他和韩文涛的,是很快就会到来的严打。
摸小手都算强X的严打时期,王金顺和韩文涛不死也是无期。
将王金顺关起来,宝镜又和沐晨一起抄了王金顺的老巢。
自来水厂最近乱糟糟的,职工宿舍根本没什么防备,沐晨熟门熟路撬开王金顺的房间,在床铺的夹层里翻出一本账本。
狗爬一样的字迹宝镜并不介意,王金顺写得详细。
他倒不是为了防备韩文涛,纯粹是他自己小心眼儿,认为韩文涛分给他的利润少了,他怕自己算不清应得利润,才一笔一笔把他和韩文涛的合作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