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下周就能搬进属于自己的新房,武效军心里难得的高兴和轻松,“老婆,房子收拾完了,我明天晚上回来咱就搬进去。”
白玲燕喜滋滋的说,“看把你激动的,用不着那么急,涂料水泥味很重,搬过去对孩子不好。这几天,我过去洒水,开窗透气,不用的东西能拿的捎过去。床啊,柜子,电视啥的大件,周六你在家的时候搬。”
武效军由衷地说,“老婆,咱俩大大小小挪了十来次窝,每次都是你蚂蚁搬家,这次全由我来做!”
白玲燕噗嗤一笑道,“你?早出晚归的,我可不敢奢望,还是算了吧!”
滴铃铃,滴铃铃……
“电话铃响了,快去接下电话!”
武效军从卧室出来,拿起电话问道,“喂,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端立即传来十分熟悉而醇厚清晰的邵英英声音,“效军哥,我是英子!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学校考研分数线出来了,玲燕嫂子进入了复试名单,最近几天就能收到成绩单和复试通知!”
武效军闻言差点没跳起来,激动地说,“是吗,太好了,知道哪天复试吗?”
“学校十八号正式开始复试,各个医院和科室的情况不一样,有的早有的晚,准日子不清楚,去年我按学校通知的时间来复试,等了八天才进行,复试很严格,给评委留下好印象特关键,让玲燕嫂子早做准备!”邵英英笑声朗朗的说道。
“谢谢你,英子!我这就告诉她!”
武效军太过兴奋,没等邵英英把话说完挂了电话,心花怒放地跑进卧室,一把将白玲燕拦腰抱住,“老婆,你太棒了,英子来电话说你通过考研复试线了。买了房,考研过线,大事好事全让咱遇上了!英子说了,十八号开始复试。我想啊,起码得提前一天到,加上路上的时间,不到四天时间,复试回来再搬家!”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考试成绩,白玲燕还是感到有些突然,“这么快啊,我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呢!”
武效军喜不自胜地在白玲燕脸上来个飞吻,乐滋滋地说,“我老婆运气好,复试特关键,这几天你专心做好去南暨复试准备,提精气神休息好。我把单位手头上的事抓紧处理一下,踏踏实实陪你复试。”
白玲燕带着一丝忧郁道,“看你说的,我好紧张,也不知道准备啥啊!”
武效军不以为然地说,“复试的内容我对你很有信心,主要是你和外界接触少,心理素质弱,自信心不足,礼仪方面也有所欠缺。郑悦彤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俩见个面,让她给你上上课。”
受伤住院那些天,郑伟宏和张惠云本来做的天衣无缝,别人没有任何怀疑,基本上都过去了。
半个月前,张惠云爱人突然知道老婆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绿色帽子,春节期间,她和郑伟宏根本没有离开市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住了十来天院,如同五雷轰顶。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朋友妻不可欺,要不是老子暗中帮他把陈润泽搬掉,他郑伟宏哪来的书记,哪来的吃香喝辣,万万没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暗地里勾搭自己的老婆,背信弃义的小人王八蛋一个,这种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荣斌非常的震惊和愤怒,像审问犯人一般质问张惠云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张惠云为掩盖内心的紧张和恐慌,大骂王荣斌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没事找事,一哭二闹三上吊,死不承认,王荣斌气愤不过,让人从医院复印出了两人的住院病历,直接找到郑伟宏质问。
两人住在同一间病房,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郑伟宏只好承认两人一同郊游的事实,跪地不停地磕头求饶,王荣斌恼羞成怒,气的肺都要炸了,将他暴打一顿并撂下重话,“要么十天之内辞去公职在河东消失,要么下半辈子在床上度过,二者任选其一。”
王荣斌在区里当过宣传部长,郑伟宏深知他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脾气暴躁,说得到做得到,心里前所未有的担惊受怕和恐惧,时常梦见王荣斌手里拿着大砍刀,凶神恶煞般割自己的命根子,剁自己的手,砍自己的腿,简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惨烈痛苦。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切都晚了。
郑伟宏硬着头皮去求市委组织部长马耀信,马部长一听是这种事,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把他从办公室轰了出来,但郑伟宏仍不死心,在马部长家门口守了大半夜,马部长最终答应和王荣斌谈谈。
这几天,郑伟宏本来一直心焦毛乱,诚惶诚恐,胆颤心惊的,张惠云还时不时给他打电话,哭哭啼啼的说王荣斌非逼着和她离婚,已经把她从家里赶出来了,让他说怎么办。郑伟宏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了她啊,索性将传呼机关了,不再理她。
周一一上班,郑伟宏便开了个班子会,毫无心思的听完除宁萍萍外,其他几位班子成员的工作汇报,简单做了几句点评,说道,“这段时间我身体不好,很多工作抓的不紧,但大家都很自觉,都很辛苦,心里很满意,现在宁主任母亲生病住了院,需要人照顾,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外出办点事,希望大家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事,有什么事多向宁主任请示和汇报!”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踹门声从外面传来,接着是摔杯子,椅子,砸文件柜的声音,声音特别的大,整个楼层都听得到,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朱壮壮闷声道,“刚上班谁搞这么大的动静,太没素质了。”
郑伟宏脸色十分阴沉地说,“大家都散了吧,春菊出去看一下!”
谢春菊从郑伟宏办公室出来,见城建办门外走廊上围了不少人,城建办的其他几人躲在一旁,脸色煞白,门破了很大一个洞,地上扔的满地都是资料和热水壶碎渣子,一片狼藉,张惠云翘着二郎腿,怒气冲冲的坐在桌子上,陶秘书其他人正劝张惠云。
谢春菊悄声问城建办主任徐海涛道,“张主任今天是怎么啦?”
徐海涛很委屈地说,“刚才马晓燕正在打扫卫生,张惠云气乎乎地过来,说要拿她的东西,小马说在柜子里放着,一直没有动,接着她就发起疯来,我也不知她究竟是咋回事!”
这些天王荣斌一见张惠云两人就干仗,闹得不可开交,苦逼她离婚,张惠云不答应,便把她的衣服什么的扔到垃圾桶里,把她赶了出去,连家门的锁都换了,张惠云找郑伟宏商量怎么办,这家伙像从人间蒸发一样躲着她,打传呼一个都不回,令她十分失望和恼火。
张惠云有家不能回,遇事无人能商量,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精神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一怒之下来到办事处堵郑伟宏,见郑伟宏正在开会,又觉得直接踢他办公室的门太唐突,反而把两人的关系暴露在整个办事处,自己连单位这个归属都没有了,可心里有不甘,不能让他再人模狗样的工作,于是想到自己一年前所在的城建办,找个借口发泄一番,制造点影响,让郑伟宏把她叫到办公室,再收拾他。
谢春菊上前劝了几句,张惠云根本不听,差点两人没打起来,谢春菊没辙,只好出来去找郑伟宏汇报,哪知郑伟宏一听是张惠云,跑的比兔子还快,早溜之大吉,想着城建办和早市办都归武效军管,直接交给了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再也没出来。
武效军心说,张惠云显然故意来找事的,管她又不好管,不管又推不了,正合计着怎么办时,张惠云又像个泼妇一样噼里啪啦的摔起东西来,走过去厉声喝道,“张惠云,你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呼小叫的摔东西,我警告你,所有摔坏的东西必须加倍赔偿,地上的资料必须规整放回原处。”
张惠云见武效军脸色十分冰冷,说话声音特别大,掷地有声,心里一颤,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好刹车,嘴硬道,“这里没有你的事!”砰砰砰猛踹资料柜。
武效军见她不理会自己,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光冷厉道,“有使不完的劲是吧,踹墙才能过瘾,今天不把墙踹个大洞就别想停下来。”说着一扳她的手腕将她整个身子撞到墙上。
张惠云没想到武效军给她来真的,心里骤然一慌,恼羞成怒道,“当领导的竟然打我,找郑书记说去!”
说着往外就走。
武效军看张惠云想溜,她现在头脑极不清醒,出去极有可能会出事,得让她折腾老实了,才会消停,伸手又将她拦住了,瞪着眼怒喝道,“把这里收拾完,找谁说都可以!踹墙,继续踹墙!”说着又把她推到墙上。
连续折腾了五六次,张惠云终于支撑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武效军则无视她的存在,往椅子上一坐,根本不与理会她,任凭她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过了三四分钟,张惠云也没劲了,大口喘着气,想哭都哭不出来,武效军这才站起来,轻言的开口道,“张大姐,折腾这么长时间,闹的全办人都心惊肉跳的,你也累的够呛,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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