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滚出去(1 / 1)

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说啊!”

“就你白长了一张聋耳朵,这两天前后村都议论开了,效福娘是被平顺打死的,娘家人不愿意了,拿平顺没办法,逮着他几个儿子替效福娘出气呢!”

“真有这事儿?”

“那还有假,要不人家娘家人也不会这么折腾武家人,连累着全村人跟着倒霉!”

“没想到平顺老了老了还这么狠,整出这种事,依我看东庄人够好说话的啦,要是我,早领着人把桌子全给他们掀翻,让所有来的客人吃不成饭,把问事和所有的帮工全给赶跑,叫他们爷几个自己去发丧埋人,丢人丢到十万八千里,几辈子都翻不了身。”

“滚一边去,就你能干出这种断子绝孙,损人不利已的缺德事。”

——

夏雷媳妇痛恨地说,“俺小姑到你们家几十年,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给你们武家卖命,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常挨打受你们武家的气,我们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不好说什么,过去的也就算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你们武家人之手,俺小姑冤青了。今天就是让亲戚朋友和乡里乡亲知道你们到底是一群啥人。”

夏雨十分恼怒地说,“俺小姑的死你爹有很大的责任,你们兄妹几个统统都逃不了干系,今天咱们就旧账新账一起算!”

起初和武勇祥,胖孩等人立在一旁,基本上没做啥劝止。

武效亮知道东庄人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既然他们想发火,就让他逮着效福弟兄几个发一下。

现在他们把苗头直接指向大叔,要是再继续掰扯下去,没事也让他们给整出事来,真的要名扬百里了。

那时不单纯大叔一家脸面不好看,捎带着也会连累自家兄妹,整个家族颜面无光,心里很是不爽,不能再坐视不管。

武效亮和武勇祥,胖孩悄声耳语一番,径直来到夏雨面前,心平气和地说,“老表!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俺大婶已经不在了,你们心里有啥不痛快,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们弟兄三个也全部都接受了。人死不能复生,适当出出气也就算了!”

夏雨声音生硬地说,“俺小姑死的不明不白,不把这事搞清楚弄明白,决不能善罢干休!”

武勇祥上前劝道,“都是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话点到为止,有些事装点糊涂更好,真要弄的一清二楚谁脸上都不好看,算啦算啦!”说着将夏雨推到一旁。

武效亮趁机来到春雷和秋丰面前,认真地说,“两位老表!你们的本意无非是想办我们爷几个的难看,让我们爷几个丢丢人,现在在场上百人,有亲戚,有四邻,有外村的朋情,应该说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这些都无所谓,我们都接受。但凡事都要留有余地,适可而止,不可做得太绝太猛。过了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咱们还是好亲戚,好兄弟。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

秋丰语气缓和的说,“效亮哥!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没办法,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俺小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到头来被人指指点点落个被打死的名声,要是你心里会咋想,能舒服和痛快吗!”

武效亮说,“秋风表弟说的是,要是我比你们还恼火!但外界怎么说是外界的事,因为有些事往往越传越离谱,与事实出入越大。至于俺大婶是不是真像外人所说所传,我想你们心里也有八**九。所以呢,这事到此为止,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说呢。”

春雷点头道,“效亮表弟说的没错,丰啊,把你二哥和其他人叫过来,咱们走吧!”

武效亮忙说,“春雷大哥,稍等片刻,你们看这谢孝的事怎么定啊!”

十年前,随着爹娘年事已高,无力再应付喜红白事,逢年过节的招待客人,春雷母亲就把自家主客分给三个儿子支应,武平顺家被分给了秋丰,平常一般这边有什么事都是由秋丰过来。同样,这边去东庄一般都是直接去秋丰家。

效军娘过世吊丧的事,东庄自然是秋丰总牵头,总召集,其他人仅是配合跟随而已,谢孝的事最终还是由秋丰来定。

春雷看了看秋丰说,“丰啊!你说怎么办?”

秋丰合计道,“明天时间太近,后天俺二哥大姑娘回门要请客,只能定在后天了!”

春雷问武效亮道,“到时候这边大概能去多少人?提前心里有个数,孬好也要准备一下!”

武效亮说,“我们差不多要去五六十个人。”

秋丰说,“中,我知道了,大哥,咱们回去吧!”

很快春雷带着大队人马离去,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散了。

武效福弟兄三人在地上跪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熬到头了,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堂屋内,每个人端起碗水一口气喝个精光,很快都瘫软在地上。

武效亮把谢孝的事和弟兄三人说完就到院内,和武效瞾一起招呼村里帮工拆灶火,刷锅碗,送桌椅板凳去了。

待众人散去,武平顺看着客人拿的堆积如山的饼干,十几条挽幛,上百条香烟,还有百十来斤生猪肉,二百多个馒头,和武效森淡淡的说,“这些我一个人吃也吃不完,也不好处理,除了谢问事的,给你小叔,效云,效梅和效亮弟兄俩外,其他的你招呼着都分了吧。”

武效森点了点头,把剩余的东西不多不少全部分成四份,自然的效福几个孩子和效起媳妇提前都拿走了,效森那份馒头也让他们均分了。

武效军肯定不会带一点东西的,那份自然不会分给效福和效起的,被效梅收了起来,放在武平顺房内。

傍晚的时候,兄妹六人到母亲坟上烧过回头纸,武效福已经彻底支撑不住了,没精打采,失魂落魄地回家睡大觉去了。

当然了,他这觉睡的一点不清净,一进门就被乔娜劈头盖脸痛骂,“这场事咱家除了你我和世界被人家打的差点残废,出了一大笔钱外,落着什么啦,得了什么好啦!天底下就没有你这么窝囊废的人,别人谁想欺负谁欺负,谁想打就打,谁想骂就骂,你还恬不知耻的掺和他们的事,还不如赶快死了呢!”

武效福两头受气,敢怒不敢言,再大的委屈在心里憋着,任凭乔娜在自己面前怎么发牢骚,怎么啰嗦,躺在床上始终一声不吭,默默地回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令他最为惭愧和后悔的事,不该在乔二娘面前说那句不该说的话,不该在母亲住院的时候依然在家逍遥自在。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事前向舅母和大姑提示,母亲是被父亲打死的,为何大姑自始至终没帮自己说一句话?舅家人虽然提到父亲被打的事,为什么还揪住自己不放?反在那么多人面前像打落水狗似的打自己,却不打效起和效森,让自己当众出丑,丢人现眼,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做错了吗。

武效福越想心里越糊涂,越理不出头绪,感到心里越乱,越感到全身没一处轻松的地方,最后心一横,就这么着吧,不想了,心中的包袱放下,疲倦劲迅速升腾,接着也就大睡了,直到第三天中午才醒过来。

武效起和武效森等人回到家里,在武效云和武效梅做饭的时间,和武平顺身旁和武效森聊起东庄人反常的做法,“咱舅家几个老表心里想明镜似的,说咱娘是被咱爹打死的,那只是借口,其实还是冲着效福来的,要不咱俩也在地上跪着,为什么但用脚踢他,不踢咱俩!”

武效森忿忿地说,“无论冲谁,人也丢了,脸面也没了,都已经过去了,还说这些有啥意思啊!”

武效起提高嗓门说,“一切都晚了,说是没用,我就不明白东庄人怎么突然说,咱爹把咱娘大死的?”

武平顺本来全身无力,伤心之至,气愤懊恼,突然听武效起说是他把老伴打死的,顿时全身的神经紧绷了起来,猛然从床上坐起,惊疑地喝问道,“效起,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娘是我打死的?”

武效起被武平顺的喝问吓的全身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说,“春雷表嫂说俺娘死得冤,是被你打死的!”

武平顺闻言,瞬间感到万箭穿身,五雷轰顶,头简直要爆裂一般,万万没想到自己头上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种打击对他实在太大了,怔怔地愣了好半天。

几十年来,两人虽然磕磕绊绊,也没少对她动手动脚,但天地良心,自己始终也没有往死里打她的心。

不错,一个月前,因为世界娶媳妇去不去的事,自己盛怒之下捣了她几拌草棍,要是因为这她不在的话,愧对老伴终生,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武平顺突然情绪失控,嚎啕大哭着将自己的头对着墙“砰砰砰——”就是一阵猛撞。

在厨房做饭的武效云和武效梅听到父亲痛哭和撞墙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武效起和武效森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不知所措,惊恐万分,身子僵在原地!

武效军突然见父亲如此作践暴虐自己,瞬间脸色煞白,上前双手紧紧搂住武平顺的腰,和武效云武效梅一起,将父亲拖到院内,一刻也不敢松开,扭脸怒目圆睁地看着武效起,脱口怒道,“谁让你这张嘴没事找事胡说八道了,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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