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八点,在支书家里大家低着头,抽着烟,气氛相当凝重。【飞】支书、村主任、治保主任、武平顺和武效军都到齐了,唯有狗剩和前进没到,便由治保主任到他家去叫了一趟,狗剩才心神不定地走了过来。
人员到齐,会议正式开始。村支书武法臣首先介绍了上午发生的情况,然后说,“前几年,村里曾经出现前进用剪刀剪碎村民家里晾晒的衣服并拉大便,夏天晚上躺在女孩床底下睡觉的荒诞离奇之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传的神乎其神,都说是在闹鬼,后来被抓住了,鉴于当时他年龄尚小,大家没有予以追究。今天这件事事发突然,在村里影响很大,大家反应很强烈,狗剩要说清楚前进为什么不来,现在在哪里?狗剩,你就说说吧。”
狗剩在堂屋门口倚着墙,低着头不停地抽着烟,半天才没精打采地说一句,“前进不在家,我没有见到他,具体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村主任李二不耐烦地说,“狗剩,前进干什么去了你能不知道,现在说清楚还不算晚,如果态度上不肯正确面对,耍小聪明,故意把他放跑躲起来,将来你肯定会后悔的。”
武平顺满脸怒气地说,“狗剩,你想耍赖不是,看在都是一个村里老少爷们的份上,才和你在这里说话,要换作别人,早就直接报警,由公安人员找前进说事了。这事如果是前进干的,直接承认这事也就算了,不是他干的说明是谁干的,也撇清了自己。你这种抱着葫芦不开瓢的态度哪能成,还想不想解决问题。”
任凭你怎么说,狗剩始终就是一句话,“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哪里去了,现在在什么地方,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你们说叫我咋办,我能够说些啥,却是没有办法。”
武效军看着狗剩表情痛苦不堪,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好像受过别人指点,内有苦衷,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向众人说道,“几位长辈和领导,狗剩爷已经不只是在敷衍搪塞,应该说早已做好了应付今晚的准备。据我所知,前进上午还在东村老虎家打麻将,午是在家里吃的饭,狗剩爷说没见他纯粹是胡说八道,无稽之谈。村里人都认为前进是受别人的指使,脑子一热干的傻事,其目的不是偷书而是要偷我家刚卖牛的钱。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我想狗剩爷心里最清楚,只是不能说,或者说是不敢说。鉴于这样,从明天开始,要么三天时间内,前进主动向村里交代,要么由前进一人承担,再背上一个小偷小摸的名声,然后告诫全村人及附近各村对他加强防范,至于对他以后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谁也管不了更说不准。”
支书武法臣好言相劝道,“狗剩,你是何苦呢,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非要不计后果搞大也没办法,就这样吧,三天之内能不能让前进来说清楚,你自己回去好好掂量掂量。”
狗剩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吧”,站起来走了。
村主任李二看狗剩走后,慢慢地说,“平顺,效军,事呢说起来大也不算小,性质比较恶劣,砍树牵牛偷粮食的这种事,对村民的心理压力比较大,也最痛恨这些人,真让派出所拘留他个十天半月也不为过。说小呢也不算大,毕竟你家也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即使他一五一十的直说了,又能把他怎样,奈他如何。我看就到此为止算了。”
武效军也知道讨不出什么赢,开口说道,“你们几位也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和我们家差不多,前进不正干,两个哥哥夺得远远的都不理他,狗剩爷没日没夜拼命干活挣的钱,不够他在外面瞎胡混的,看着狗剩爷满目沧桑的样子也特可怜人的,更不忍心和他下苦情下重手收拾他。主要是想找出他背后的主谋是谁,理清作案的手法和情节,也好以儆效尤,向大家做个交代。”
治保主任武勇照笑道,“效军,你们家情况和他家可不一样,虽然你们两家都是兄妹六个,你们家有两个大学生,他们家全是老贫农,不可比拟,差别大着呢。”
武平顺唉声叹气地说,“吃苦受累的还不是我这个老家伙,我们家里的两个孩子和狗剩家的两个儿子如出一撤,心比蝎子都毒,所干的事没有什么两样,都在瞪着眼睛眼巴巴地盼着我们早死。”
村主任李二笑着说道,“平顺,话可不能这么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是我知道效森、效军、效云、效梅这几个孩子都不错,很懂事也孝顺,你应该知足了。至于家里他们两个,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长,何况是人呢,不可能个个都一样,有时难免会有一时的冲动想不开,头脑发热做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你也不能过于放在心上,该原谅的还得原谅。”
武平顺长叹一声,抽口闷烟,无奈地说,“谁家摊上这种不争气的孩子都要倒大霉,你们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不说给效军盖房子娶媳妇的事,上学要交学费,吃穿都需要钱,我要是撒手不管,让他一个人在外地喝西北风去。让他们给打个下手都不愿干,你们说让人心酸不心酸,是气还是不气。我也知道哪凉快到哪里去,我也不想干,但没办法。”
武法臣说,“平顺啊,无论怎么说,你比狗剩可强多了,你看他吃没得吃穿没得穿,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偏偏又碰上前进这个吊儿郎当,正事不干麻烦不断,轻不得重不得的不肖子,孩子们都不理他,身心受到多大的伤害,要是你遇上这样的人肯定比他更难受更无奈。所以凡是要看得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
村主任李二说,“平顺,效军,我看今天这事,就不要再和狗剩父子一般见识,全当可怜他们一把,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了,可以吗。”
武平顺和武效军说,“他要是主动说更好,即使不主动我们也不和他们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治保主任笑着说,“还是平顺父子开明,不知狗剩父子现在正忙些什么,说不定已成惊弓之鸟,正向外四处逃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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