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当艾德和莎拉回到家里时,老索尔瞪大了眼睛。
小两口一定吵架了!
他随即如此断定。
不然他俩为啥一句话不说?
不然他俩为啥表情那么尴尬?
不然为啥自己这个当父亲过去问时,竟被女儿一瞪眼赶出房间了?
索尔好奇不已,可惜被莎拉拒绝后,也不能去艾德的卧室询问。毕竟他俩真要是发展起来了,自己就是艾德的准岳父大人了,哪有当父亲的帮外人追自己女儿的道理,就算是爱莲娜的儿子也不行!
最多就是提供个条件罢了,比如这长达两周以上的借宿行为。
但真的很好奇啊,他俩晚饭餐桌上的表现就很奇怪,就像臭小子企图强吻,却因为口臭遭到女方拒绝似的。但索尔仔细观察,似乎是女儿的尴尬要更多一些,尤其经常脸红!
这下可不得了,该不会是莎拉想要强吻艾德,却发现自己口臭吧?
他的莎拉怎么可能口臭!?
索尔如此胡思乱想,以至于晚餐后的英超联赛也索然无味起来,总想和艾德聊些什么,但总是干巴巴的、标准的没话找话,一听就感到尴尬。
而艾德好像也很有默契似的,只管盯着球赛发表意见,完全没有谈及白天发生的事情。反倒是上半场比赛将尽时,他主动到厨房取来两罐啤酒,和老索尔聊起了工作的事。
显而易见,有关索尔的各种心思,艾德是一清二楚的。
没错,艾德一清二楚。
其实艾德两周前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自己是住进威尔逊家里,却未想竟得到了如此隆重的欢迎。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老索尔养儿子似的对待方式,着实令他很不适应了一会儿。
因为他再白痴也知道,索尔显然有撮合自己与莎拉的打算,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压力就更大了。
好在此时,因为家里的两位男士在看球赛,莎拉早早就跑到屋里合法读书去了。一老一少在客厅里喝着啤酒,看着球赛,搭配着华人超市买到的酒糟花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工作,倒也逐渐自在了起来。
“赶早不赶晚,尽快安排一下吧。”
比赛中场休息,艾德伸个懒腰道:“律师最典型的特点就是认识人多,你在曼哈顿的人脉,可比我丰富一百倍了。所以千万别告诉我,你跟华纳传媒和华尔街日报没有联系,我这部电影在东海岸的宣传,可全靠你了啊。”
“你就尽管放心吧,因为你的目的完全和民众的求知欲吻合,我只要顺水推舟就行了。”
索尔喝光一罐啤酒道:“舆论这种东西,往往只要选准一个角度就行,接下来就是任其自由发展。媒体最先报到的内容,肯定是黑客事件本身,也就是呼吁国会关注网络安全立法,提醒群众提高安全意识。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它自然就会谈到黑客发表的言论,再因为直接关系到你的电影……”
索尔说到这里,目光不由得狐疑起来:“……艾德,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件事真的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怎么可能,我有那个本事?比起这些,建议你最好明天就行动,这事真的赶早不赶晚。”
艾德咧嘴笑道:“我白天不是让你给那些学校挂电话了吗,他们的支支吾吾不就已经是答案了吗?所以这件事情,显然还被捂在各校董事会的内部,连全美高校联盟都没捅上去呢,更别提洛杉矶时报了。所以你想啊……”
他往沙发这边凑近了些:“西海岸的各大媒体都还没报告的事,竟因为你索尔-威尔逊的独特手段,让东海岸的媒体率先抖了出来,这能对你的事业起到多大帮助?要知道,这件事看似只是记者的工作,但你作为律师,平日里不也都是收集证据、调查文献?这是对你的工作能力的最大证明啊!”
很多事实和道理,不是不懂得,不是不知道,就看有没有人贴着耳根说出来。因为有时候,一个人的行动力的程度,就在于是否得到了鼓励,尤其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越紧密越好。
因此正如艾德所料,在他好说歹说了半场英超联赛后,老索尔的主观能动性已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解放。
“干!绝对要干!明天就开干!不干都对不起你辛苦买的酒糟花生了!”
索尔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艾德小子,看来归根结底,我们都要感谢那个叫做zero的神经病了!你的事业,还有我的事业,你的电影的票房,还有我的事务所的业务量,全都能因为这小子的存在,蹭蹭涨上好大一截啊!”
“没错,感谢zero!感谢黑色骑士团!感谢他所率领的第十一区人民!虽然天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感谢zero!感谢他的啥啥骑士团!”
“为了美好的神圣不列颠尼亚,干杯!”
“对!为了美好的什么颠尼亚,干杯!”
艾德哈哈大笑,而且笑得当真诡异,甚至语调夸张到了极限。索尔也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这种无所谓的小异常,反正就是那个黑客在论坛里的胡说八道呗,他白天也已经给那个清水崇挂过电话了,问了足足两小时的情报呢!
“你们两个,突然间干什么啊……”
两个酒鬼在客厅里大呼小叫,俨然盖过电视广告一百倍,成功把莎拉从卧室里炸了出来。
“莎拉!”
“莎拉!”
“你爸爸我的事业要大发展了!”
“莎拉!等我成了亿万富翁,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莎拉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呢,这都被他们成功炸出了卧室,这得是多么巨大的音量啊。他们不就是喝了点啤酒嘛,不就是聊生意看球赛激动了吗,但至于耍酒疯耍到这个程度?
然后莎拉忽然定睛,看清了茶几上具体都摆了些什么东西。
“艾德,你住了两周还不知道吗,我爸把一些高度酒封装到啤酒罐里了,那还是他离婚前的小把戏……”
然而已经晚了,这两个酒鬼从普通的啤酒一路狂飙,在最后扯完两嗓子后,立刻都瘫倒在了沙发旁。
只剩下莎拉一个人站在卧室门口,瞪着眼睛,瞅着这俩酒鬼欲睡的鼾声此起彼伏。
“谁负责把你们搬回去啊混蛋!而且混账老爸,你怎么能让十九岁的人喝酒啊混蛋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