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慧珠等人,看出敌人已至,坏了神沙阵,交手即在顷刻,忙提醒初凤定夺。
初凤魔头迷惑心神,越发自大狂妄,狞笑道:“我自感应,魔神犹在,即刻间不便收功,好在还能窥视敌人动向。黄晶殿虽是大阵总图所在,倒也有千百种禁制,防守不是难事。
只后间金庭玉柱乃宫中禁地、藏珍奥区,寻常不得妄进。只是两处相隔较远远,左右难顾。不如诸人退到后间,此处交予几个心腹弟子把守。等外间衡山、峨眉的师长驱走强敌,咱们再作收复之举如何?
三凤、冬秀等也有些忌惮五台,心想着有金姥姥罗紫烟等人与许飞娘为敌,两败俱伤才好,自己宫中最紧要的宝物无损便是大幸,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便极力赞同道:
“大姐所言甚是,兵合一处,积聚实力,姐妹们至少可以自保无虞!等峨眉、衡山的长老凯旋而回,咱们自然乐得袖手!”
金须奴等还有些觉得不妥,初凤笑道:“二妹夫不知就里,难测玄妙。我此举也有开门揖盗之意,便是将四散宫中的敌人聚集一处,拼着败坏阴德,不成正果,永为海阙散仙,也要将所有天书副册中妙法尽量施为,用太阴神镜定住来犯敌人,自有迷天七圣、十万神魔与他们分个强弱。”
再说宝相夫人领着寒萼、轻云、雷起龙、灵奇四人,暗中又有赵坤元破去魔法,自然一路畅通,潜入紫云宫,已经到达黄晶殿台阶之下。
寒萼本就胆大,又玄功初成,母亲一路伴随,未有机会一展身手,正着急攻入宫中,将身一纵,来至殿前。忽见殿前上九鼎排列,大殿门口高悬一面银镜,放出万缕清光,照得自己眉目毕现。
心中一惊,知道行藏败露,忙飞起剑光,防备周全。哪知黄晶殿中,未有敌人杀出,不但不见一人,连别的异状也无,心中奇怪。
正要招呼母亲和同伴,宝相夫人忙摇手,令她禁声,遥遥一指那太阴神镜。
猛见黄晶殿内又飞出七道各样颜色的彩烟,转眼工夫,像雾霭轻绢一般,布散开来,由淡而隐。
宝相夫人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这七道彩烟乃是天书副册中极厉害的魔法,必是有为而发,这等无形之物,极难抵御,以寒萼、轻云等人功行,更是不易。忙要开口提醒诸弟子。
雷起龙、灵奇二人因见寒萼上前,不愿落于人后,也要往前而进,被七股彩烟一拂,猛觉身上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二人也是习道有年,又加两家师长均赐下不少罕有的法宝、灵丹,哪知还是禁不住打了寒噤,修道的人好端端哪会有此?俱知事情不妙,连忙按定心神,可毕竟晚了一些,着了魔道。
刚一动念,雷起龙、灵奇二人思绪如潮而涌,顿觉紫云三女如此可恶,心中无名怒火不可遏止,各仗剑光,便要往黄晶殿内飞去。
初凤为首,也已率了二凤、三凤、金须奴、慧珠和全宫徒众向自己杀来,剑光法宝,纷纷祭起。二人在盛怒之下,也各自御剑迎敌,一时间杀红了眼睛,大殿内外血流飘杵。
实则这些敌人,俱是幻景,中了魔法暗算,只知拼命般迎敌,其实身子一丝未动,只人恍惚站在场中,如醉如痴罢了。这七圣迷神魔法,岂是易于?一旦着了它的魔道,能在瞬息之间,现出千万种幻象。身受魔法的人,饶是多大本领道法,也难再脱身,任人摆布,与这幻想假敌,死战方休。
其实二人身手并未转动,只是二人呆立场中,如醉如痴,不过尚未倒地昏迷罢了。
忽听耳畔一个炸雷,宝相夫人用本命元丹,施展上清五雷秘法,连珠也似起了一阵轻微的爆音,将七魔震出。当即袅袅飘出几缕彩烟,又被宝相夫人金光心火,当即焚去,方免了二人一场劫数。
寒萼功行较高,警醒又快,先前闭了神识,免于魔头之苦,只是觉着十分吃力,借着宝相夫人雷法驱魔,方觉着身上一松,也回过神来。
这下几人均不敢大意,正要请宝相夫人示下忽听耳边有人笑道:“如何此刻胆小不前了?”
寒萼等人听出是赵坤元的口音,心中大喜。只见凭空闪出两人,正是五台掌教真人赵坤元,手执青蜃瓶,与许飞娘一齐现身。
赵坤元道:“我将几件琐事处置完,便即刻赶至。金庭玉柱中所藏的法宝和道书,我虽也能破解,只是不如紫玲、轻云来得名正言顺。不过怕你们不知就里,白费气力,故不得不来此一趟。
刚过了神沙魔阵,还来不及问询许师妹情势,便看到初凤施展魔法,忙潜入宫中,将她那七圣魔法破去,并故布疑阵,令她越发神昏脑涨。
石生至孝,根深福厚,我将他留在殿中,自去破解其母受困的魔法,有司徒平襄助,必无可虑。只是他不识青蜃瓶的奥妙用法,一味用蛮,我先将它取来,得空将这千里沙障收去,日后重新祭炼,也是宫中一处绝佳景色!。
初凤等人如今退至后厢,万一狗急跳墙,损毁金母藏珍之所,那里有一海眼,若是激发,倒也麻烦。又要防备着凝碧崖上那几个人,我也不屑亲自动手,便在此为你们压阵,诸人先去后殿杀敌吧!”
说罢,许飞娘与宝相夫人,领着余下所有弟子,往宫后杀去。赵坤元自在殿外等候石生、司徒平建功。
不一刻,大殿门开,石生、司徒平齐出,石生背上还伏着一人,闭目僵化,正是乃母陆蓉波。身后还有一白衣少年,正是杨鲤。
三人见了赵坤元,忙请他救人,赵坤元呵呵一笑道:“莫急,你已经将本命元牌取出,便亲手滴血,可破了妖法,便可还魂。”
石生大喜,扶着陆蓉波,来至阶前,依法施为。
司徒平忙又引杨鲤来见,刚要跪拜,为赵坤元所止,笑道:“你师父亦是我教中人,彼此无分内外!”
司徒平又将内里情况略一表说。
原来赵坤元潜入宫中,先布下灵符法阵,破了初凤的迷天七圣魔法,又将隐蔽行迹的司徒平、石生二人,悄悄带进黄晶殿内,指点了机宜,由石生自去了结此中因果,无需假手旁人。
把守大殿的乃是吴藩和金萍,道力虽是一般,可最得初凤等人信赖。这金萍又有些来头,金姥姥罗紫烟与她大有瓜葛,早将其作为暗谍埋伏紫云宫中,新近又将杨鲤、陆蓉波的底细告之,令其转禀紫云三女,作为功绩,到了紧要关头还可以之作为要挟。
哪知金萍一向对杨鲤芳心独许,以之要挟杨鲤与其欢好,却未禀报初凤等人。杨鲤无奈,只得先与她委以虚蛇,一直期盼着等五台快快破了紫云宫。
今日黄晶殿中,以吴藩和金萍二人为首,诸弟子各执一个五六寸大小金钟,一遇太阴神镜上示警有敌,便将金钟敲响,七圣魔神便即发作,自去寻敌。
石生、司徒平看出吴藩、金萍二人虽是道法寻常,手中所持金钟却妖气甚重,应该是件厉害的魔宝,不敢轻举妄动,想先寻到陆蓉波的本命元牌。
杨鲤也知如今五台诸人业已杀至,陆蓉波脱困在即,对金萍假以颜色,想取回被她盗取的陆蓉波的元命牌。
金萍正得意之间,言语谈笑无忌,惹得一旁的吴藩醋意勃发,骂道:“不知死活的蠢材,如今大敌当前,你等还有心嬉笑!回头禀报三宫主和冬姑,定叫你等好看!”
杨鲤不愿与他冲突,只作不闻,金萍自恃有金姥姥罗紫烟撑腰,不把他放在眼里,冷笑道:“我族太祖母金姥姥,如今在外御敌,凭她功力,有何可患?况且便是到了紧要关头,我也有保命的手段!”
说罢,怀中拿出陆蓉波的元命牌,得意地一扬手,嘲笑地看着陆蓉波,转而笑靥如花对着杨鲤道:“杨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杨鲤有心夺回,又怕打草惊蛇,适得其反,满面含羞恼怒,又不敢发作。陆蓉波的元命牌被金萍捏在手中,暗运魔法,略一摇晃,便是面容苍白,头晕眼花,难以自持,也是有心无力。
这被石生看在眼里,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暴起发难,剑光、法宝一股脑往金萍而去。司徒平也急忙将双斧神令催动,吴藩避之不及,当场身死道消。其余值守弟子,也砍瓜切菜一般,被司徒平杀了个干净。
金萍被石生飞剑此中,怀里飞起一道金光挡了一挡,原来身上揣着一张金姥姥暗中给她的护身灵符,暂时避过一劫,忙拿住陆蓉波本命元牌,死命不放,作为人质,要挟石生。
陆蓉波被人制住要害,空有一身道行、术法,无可施展,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石生无奈,对金萍喝道:“妖女若是见机归降,完璧奉还我母亲的元命牌,便饶你一死,若是再不知道顺逆,负隅顽抗,便与宫中其余妖人一般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