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雅,这个女孩子的名字,读起来就让人感觉暖暖的!
手里握着陌生女孩子的信息,你说梁荆宜此时不开心,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班副郭鹏永,在连队里像这种信息,属于是极其罕见的稀有资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传给第二个人的。
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会让自己多一个竞争对手。
虽然郭鹏永不能确定,金超先是否记下了这个女孩子的信息,但是他认为,相较于金超先,从交笔友的延续性这个角度来看,梁荆宜无疑是更符合条件的那位。
hb老乡嘛,见面了一说叽哩呱啦的家乡话,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班副送了这么一个大礼,梁荆宜也得还人情啊!
等郭鹏永走了,他再次摸摸口袋里装着的六块钱,到底这点钱还能干点啥呢?
他琢磨了一小会,想起几天前班长在他面前提起过,工具棚后面五十米,有一家水饺店重新装修开业,貌似味道还不错。
六块钱,刚好可以买两碗水饺。
班副是hn人,喜吃面食,水饺正对他的味口。
虽然水饺店距离工具棚只有短短的五十米,但是过去那边,就是属于擅离营区了。如果被团里或是师里的纠察给逮住,那是轻则通报批评,重行关你禁闭。
动动脑筋,办法总比困难多。
梁荆宜想到了一个点子,他提前跟郭鹏永打过招呼,说让其过二十分钟到菜地一趟,有事要向班副反映。
大中午的反映什么事,郭鹏永心中不解,但是又拗不过梁荆宜的一再请求,便勉强答应下来。
九月的,中午一点半,头顶太阳高悬,气温三十五六度,此时的菜地几乎难觅一个人影。
梁荆宜下了菜地,他从工具棚里挑出一担粪桶,既然担心纠察,那就得自己想办法。
他是不了解,榴炮一营的兵以前一直有挑着粪桶在附近村庄里捡肥的传统,但是自从成为应急机动作战部队以后,到附近村庄里捡肥的行为,就几乎绝迹了,因为团里不允许了。
今天他自作主张挑着粪桶,以为打着这个“幌子”就安全了。
其实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好而已,要是真被纠察给逮住了,还不是一样被处罚。
“老板,来两碗水饺。”挑着粪桶的梁荆宜站在马路边上四处张望。
“两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探出个头来,“你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拿走?”
“打包,动作快点。”梁荆宜扬起手里的六块钱,示意不用找零了。
“放心,不会超过十分钟的。”妇女应该是经常做当兵的生意,不然,她不可能把时间掐得死死的。
沟通完美,梁荆宜赶紧往菜地这边退,他知道安全的重要性。
八分钟后。
“喂”妇女提着一个方便袋,左顾右盼地朝菜地方向走来。
她都是多年的“生意精”了,自然明白当兵的买碗水饺,还是冒有很大风险的,所以她决定亲自送过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梁荆宜将水饺放进粪桶,走了两步,他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这是水饺,是给人吃的,而粪桶可是挑
“梁荆宜。”工具棚方向传来郭鹏永的喊声。
“班副,我马上就来了。”他从粪桶里拿出那个方便袋,迅速抖落粘附在方便袋底部的杂物后,快步走去和班副会合。
看到水饺,郭鹏永瞬间明白眼前这个新兵是想表达什么,所以,当梁荆宜把水饺递给他时,他没有客气地推辞,而是伸手接过去就吃。
班副不客气,梁荆宜自然也乐意,他把粪桶扔进工具棚,俩人边吃边聊起来。
“吃了外面的水饺后,都不想吃炊事班温生南烧的菜了。”郭鹏永吧唧着嘴。
老家主要以面食为主,而到了部队里,只有早餐,才吃得到面食。
“是的班副。”梁荆宜也呼呼啦啦地大口吃着。
炊事班的厨艺,除了逢年过年加餐的时候,烧得好一些,平时就是一塌糊涂的存在。
那些青菜炒出来,就跟水煮的没什么两样;还有那大块的肥肉,这帮鸟人不仅刀切得大的大、小的小,而且在烧制的过程中,为了赶时间,也没有用心把油给炸出来,看得人就腻歪得要命。
但是班副把责任全部推到温生南身上,也不全对。炊事班他是班长,可菜又不是他一个人炒的。菜炒得不好吃,炊事班的几个人,个个都有责任。
“以后需要什么,或者是遇到不懂的问题,你不方便问班长的,可以直接问我。”郭鹏永吞下了最后一个水饺。
“给我。”梁荆宜从郭鹏永的手里,抢过那个空空如也的打包盒。
郭鹏永满意地点点头,眼前的这个新兵,他还是喜欢的,起码在灵活性方面,抛开杜军安几条街。
梁荆宜还想着学单杠八练习的大回环呢,他跟班长说过这个事,可班长说不行。
在唐星星出事之后,连长李强也说过:单杠八练习连队不提倡练习,因为危险系数太高,表演性质大过于实战,即便是练出来了,也意义不大。
当郭鹏永听到梁荆宜还想让他教单杠八练习时,当即一口回绝,他可不希望看到连队再出现第二个唐星星。
不教就不教吧,说不定八练习你还不会呢?梁荆宜很懂得安慰自己。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郭鹏永到底会不会做八练习,他又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人家说会做,可是万一人家是随口一说,骗他的呢?
梁荆宜把那张纸像宝贝疙瘩一样,藏匿在储物柜的挎包里,他的口风很紧,在条件没成熟的情况之下,他不会对任何人吐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交笔友这个事,部队是不提倡的,大环境不好,敌情分子无孔不入,说不定有些别有用心人,打着交笔友的旗子,行刺探部队情报之实。
团里对寄出去的信件和收到的信件,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甄别,比如你是hb的,而你却收到sd姑娘的来信,这就值得注意了。
解释不清的话,团保卫股就会有干事,来找你主动了解情况了。当然喝茶你是想都别想,毕竟你还不够那个级别。
但是梁荆宜有信心把这个笔友,交成是同学关系,或者说是老表关系。
俩人同省又同市,任他哪个干事来盘问都不怕,还不是明摆着是有地域优势吗!
只不过现在是他当兵的第一年,他的空闲时间有限。
而写信给十五岁的小姑娘,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岂是能随随便便敷衍的。
所以不是自己不想写,而是时候未到啊!
可是想到挎包和雨衣会经常用到,万一
不行,不仅要换个地方,而且还得弄个“双保险”。
梁荆宜把那张纸从挎包里取出,重新抄了通信地址和联系人,尔后,他又将其夹回自己从老家带到部队的笔记本中。
而此时,在距离他两千里之外的hb省某市,第x高级中学的教室里,有一个叫余舒雅的女学生,正手捧着语文书,对第二天要上的课文进行提前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