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注意到了人群外围的苏青孔铭扬等人,转头跟宋岩说了几句话后,宋岩就面无表情地穿过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向苏青他们这边走来,“师傅,我爷爷想请你过去一趟。”
“我不是你师傅,不要乱叫。”苏青沉沉说道,这人怎么回事啊?要她纠正多少遍啊!不过,连不问世事的宋岩都这么严肃,可见里面发生的事情很严重,也没与他继续计较下去,转头对孔铭扬三人说道,“我去看看什么事,你们先去店里点餐。”
“我陪你一起去,周放带着许玥先过去。”孔铭扬语气坚持,不容拒绝。
周放本想开口说我也要去凑凑热闹,但话到嘴边才感觉不对,看这架势像是出了人命案,而且又与自己的兄弟有关,他凑得又是哪门子的热闹?暗暗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再说,他也不敢违拗他二哥的话不是,看向宋岩,“好吧,有什么需要的,吱一声。”
这家酒店叫和平酒店,规模虽然不够大,但里面的装潢和设施都堪称五星级别,出入的客人大多是上层人士,这会儿,酒店门口被警察围了拦截线,禁止客人出入,里面的客人时间都很宝贵,看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正与酒店的经理争辩,而外面的人员更是不准进去。
三人走到拦截线外,被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给拦了下来,这人长相算得上俊秀,不过,一脸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可以看出应该刚参加工作不久。
“里面正在勘察现场,已经被封锁,禁止入内,请配合警察办案。”年轻警察对要直接越过拦截线的三人说,他是从下面刚调到刑侦大队的,对这些京市的太子党并不熟悉,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岩与他交涉了很久,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说动这位门神让路,要不是现在出了人命案,需要收敛点,他都恨不得上去暴打这位不识相的主,好好看看他们是谁?
他还从来没碰到过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不知道眼前这货是从那个嘎叽角落里钻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
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师傅还在这儿呢?他这会儿连个小警察都搞不定,真是连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你们查出死者死亡的原因了吗?”苏青在一旁神色淡淡地插了一句,刚才一路上宋岩给他们简单讲了一下。
里面酒店出了人命案,死者是他的堂叔,闻讯赶来的宋老爷子和刑侦大队的警察都没能查出死者的死亡原因,身上也没有损害的特征,死的很是蹊跷。
与警察说话的宋老爷子目光无意间扫到人群中的苏青,便想到了苏青那一手神奇莫测的医术和功力,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便让宋岩去请了过来,毕竟死者是自己的侄子不说,身上牵涉着很多重大事情的线索。
那名警察愣怔一下,摸了摸帽檐,无意识地回答:“还没有。”随即又想到什么,正色道:“不过,这是我们刑侦大队的事,你问这干什么?这不是你能关心的问题,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这二愣子警察的语气着实不太好,孔铭扬眉头跳了一下,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他家苏青是你能给脸子的吗?二爷都还没敢甩过脸子呢?袖子往上撸撸就要去揍丫的,二爷的阎王之名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却被苏青一把拦住,拖着他的手给拉到了身后,并朝那人说:“你还是去问问你们头再做决定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可不要小瞧不起民众的力量。”
那小警察见那身材高大英俊,一脸霸气的少年,一句话不说上来就要揍人,真是嚣张的不行,面上很是不忿,嘴上说些什么袭警,违法什么的,不过,心里却还是发憷了,为了一句话的事情,挨揍确实不太值得。
“你们这些太子爷,觉得威风八面,人人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殊不知,碰到不认识你们的人,你连一个路人甲都不如,还想着武力镇压,有够丢份的!”苏青望着小警察远去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数落这两位京市的顶级太子爷。
宋岩低着个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而孔铭扬那货面上虽然淡定,但心里早乐开了花,看着苏青拉着他的手,内心感受着那柔若无骨,心生涟漪的触感,脑子里顿时冒出一片粉红泡泡。那还能听到苏青说了什么?
其实,孔名扬也只是在苏青面前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那能真上去凑人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袭警,即使他是顶级太子党,没人敢告他,可民众的眼睛却是看着呢,保证第二天就给你来个特写,某某太子爷当众殴打办案警察,扰乱办案,这影响多不好。
再说,他孔铭扬虽然被人戏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阎王,胖揍的人无数,可那些都是圈子中不入流的人渣,对于惹了他,看不顺眼之人,他都是一声不响就解决了,那像这会儿光有雷声不下雨,苏青一拉就熄了火?
对于欺侮一个普通人,他还真没什么兴趣,听苏青这么一说,讪讪地摸着鼻子,做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而宋岩这货脑子回路不够,不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傅,他刚才对你言语不敬,就应该凑他丫的,连我师傅都敢冒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青仰天扶额,她已经无力再去纠正这人。
不一会儿,一脸严肃,还带着点悲切的宋老爷子,和一个方脸身材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打过招呼,寒暄客套了几句。
这方脸的男人,看样子三十七八岁,从站立的挺拔身姿可以看出,定是在军营淬炼过的,那炯炯的眼神看人的时候,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
他好像认识孔铭扬,似乎还很熟的样子,而且先给孔铭扬打招呼,语气中带着一丝尊敬。
这人叫张勇,曾经在孔老爷子手下当过勤务员,算是从孔家走出去的人,转业后到了刑侦大队。
张勇农村出身,没什么身家背景,也没上门求孔家办过什么事,硬是稳扎稳打地破了几件大案,提拔到了现在的位置,刑侦大队长。
虽说没靠着孔家,但别人都知道他是从孔家里出来的,自然高看两眼,在单位里也没那个没长眼的为难过他。
说白了,单位里升职评职称这些事情,并不是透明的,也不是说你有才业务过硬,就一定升职,这些事情都是有暗箱操作,有门路的,上级领导一句话的事,就能将兢兢业业的人给挤下去。
明白这里头事情的张勇很是感激孔家,对眼前这位孔家二少自然也是尊敬。
不过,听说他们要过去看看尸体,还是犹豫了一下,“我们的法医在京市也是首屈一指的,他查了大半天,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死亡,就连死亡时间也不能确定,我们准备带回去请相关专家协助,宋老刚才也验过了,也是没有进展,再……”
张勇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不是我不近人情,这孔二少的面子他哪敢不给?
可关键这不是过家家酒,或者有热闹可瞧,这是人命,连他们这些老手都无法验出的问题,你们这些孩子娃能看出什么?这不是纯粹捣乱吗?
宋老爷神色严肃,这时也开口了,“让他们进去看看,这丫头懂点医术,即使验不出,也不损失什么?”
张勇听宋老这么一说,随即向苏青看去,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神色有些淡漠,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或者说内心变化,这让张勇有点挫败,他可是专门学过心理学,见人第一眼就能推测出这人的性情大致如何,接触之后,通过肢体语言也能估摸出这人的习惯,爱好,以及对某件事的看法等等。
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不能说人人都能看透,但那些犯人在他面前都还是无所遁形的,想隐瞒点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这眼前的孔二少虽然看不出别的,但他看这位姑娘爱慕欣赏的眼神,却可以看出那是喜爱到了骨子里。
张勇再次打量了一番苏青,虽然有些意外,但他可也不相信,她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本事,可既然年高望重,手握实权的宋老这么说,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可以触犯的。
他如果再犹豫,那真是白混了,一点的眼力劲都没有了。
“看看也行,不过尸体我们还要带回去详细检查,不要损坏就行了。”
队里的法医在职业水平被质疑,一脸不忿的情况之下,被张大队长指使了出去。
屋内只有苏青,孔铭扬,宋老爷子和宋岩,张大队长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房间。
苏青目光大致扫了一遍死者,听宋岩说起这人只不过四十岁左右,可现在从面目看来,说是五六十岁的老人都还说少了,因为面目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是常年干枯的树皮,邹成扭曲成一团,松松垮垮地敷在身体表面。
不过,肌肉并不见腐烂萎缩,所以法医才一时无法确定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
苏青从死者面目惊恐的眼神推断出,这人死前定然受到了刺激,或者说害时,看到了惊悚不可置信的人和事。
屋内的气氛很是沉闷,没有人说话,寂静的不行,连几人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
伴着尸体特有难闻的气味,让人想要作呕,宋岩站的位置还远一些,不过也是扛不住那股难闻的味道,运转起体内的内力才强忍住没吐。
门口的张勇见状也是惊讶了一把,他们常年跟这些死尸打交道,早就练成了钢铁不坏之身,所以才能免疫,可这女孩连口罩都不戴,离得那么近,不见惊恐,也不见嫌恶,他不禁在心里想,难道她还真能看出什么?
其实,并不像张勇想的那样,苏青之所以对尸体味道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是因为,她一进来就屏蔽了自己的五感,自然感觉不到什么。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她从那里拿出几枚看着像是中医大夫用的针灸的银针,看也不看,就扎向死者胸前的几处。
手法很是干脆利落,不像是作伪的样子,像是历练了千百遍,一眼看去,就能精确找准穴位。
宋岩亲眼看到苏青的用针,眼中陡然冒出一股热切的目光,这个师傅果然没拜错。
而宋老爷子再次看到,也是震撼了一把,毕竟上次他被苏青救时,意识还处于混沌之中,忙着在死亡线上挣扎,那顾得上苏青是怎么医治他的。
孔铭扬将众人被他家苏青镇住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得瑟起来,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其实,这世上是没有天才的,或者说苏青本身不是天才,她熟练精准的针法不是一撮而就的。
人体大大小小的穴位以及所在的位置,和针灸之后所起到的作用,这些靠着功法和传承改造过的超强记忆力,看一两遍,就能熟记在心,甚至能在脑海里自动模拟一张图来。
可这银针的力度,速度,角度,还有精准度,靠着记忆力或者说偷懒取巧,都是行不通的,那都是要实打实练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才能有的结果。
她曾经为练针法,抱着一个自制的草人,可以连着一夜不睡在空间里修炼,光草人不知道扎坏了多少个,所以才能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地练就一手隔空取穴的手法,亦或者可以说杀人的手法。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之人的,苏青的不凡不是平白得来的,那是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换来的。
苏夏的病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虽然现在靠着灵药稳定下来,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但发病的那天总会到来的,到时候指望医院?
不是她太消极,不相信科学发展日新月异,而是这个世界上先天性肾病何其之多,又有多少人看好的?肾脏需要者又是何其之多,又有多少人能得到匹配的肾型的?
苏夏的命,她赌不起,也不能赌,所以只能依靠自己,努力修炼。
苏青的灵力一进入死者体内,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死者体内经脉空空如也,再查探精气所在之地,发现也是成枯竭状态。
她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动容,低头再仔细查探一番,还是如此,而且别的地方,甚至包括脏器都没有任何的损伤或出血痕迹。
她拔出银针,这银针其实就是空间的那套金针,只是她怕拿出来太过于招摇,于是做了点手脚,伪装成普通的银针那般摸样。
将银针收起,苏青抬头看向宋老爷子,问道:“他是修炼之人?”
宋老爷子点了点头,其实他也隐隐有所猜测,但不敢确定,所以才让苏青过来查看一番,苏青这么一问,就等于证实了他心中的所想。
“怎么样?”张勇见苏青收了针,知道已经验完了,似乎随口一问,但内心却是急切希望能得到一些对案件进展有用的线索。
苏青没回答,只是看向老爷子,这已经牵连到古武世家的隐秘,不是她该管的,她只是负责查看,不过,看刚才宋老爷子了然的表情,想必他已经清楚死者的死亡原因。
“张队长,你在短短几年间连续破了几件大案,能力自是可以,而且你是从孔家走出来的人,老夫也不想瞒你,这次命案很是诡异,可能涉及到一些普通人不可能理解的东西。”
宋老爷子这样说已经言尽于此,看在孔家的份上提点他,况且他根本也没指望警察能查出什么,这些东西还是要靠他们宋家自己着手调查,但是再次见到这种症状,眼神不禁闪过一抹深思。
张勇闻言怔了一下,宋老爷子虽然说得隐晦,但他摸打滚爬过这么多年,怎么能听不明白?
所谓普通人不能理解的东西,他还是隐隐知道一点的,就譬如国家专门有个神秘的安全部门,那里的案子都是处理这种普通人不能理解的案件。
他也知道老爷子这是好心提点他,不要什么都不顾,头脑一热就冲上去找死,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警察能接触的,对宋老爷子感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案子,回去汇报给局里,局里应该会有定夺。”
宋老爷子点点头,对苏青说道,“老夫很久没到你那里喝茶了,不知丫头有没时间?”
苏青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宋老爷子估计有话要说。
宋老爷子又看向孔铭扬,“孔小二也在啊,你也一起去吧。”
孔铭扬倒是很尊重这位老人,知道宋老爷叫他一起去,也是没把他当外人。
孔铭扬打了个电话给周放说了一下,然后几人去了青青茶舍。
张勇看着孔铭扬这位万众捧着,向来狂妄不可一世的主儿,在那小姑娘面前却是低眉顺眼,处处卖乖讨好,还真是个稀罕事,而且宋老对那姑娘也是极为尊重,隐隐有平辈论交的感觉,这让张勇很是迷惑不解。
苏梅再次见到宋老爷子,神情有些不适,毕竟当时这人可是差点死在他们店里,而且跟着他的那位中年男子差点没一把掐死她。
“姑姑,我们去后院,你让人准备上好的茶叶。”苏青对迎上来的苏梅说了一句,领着几人去了后院。
后院的景致与刚开业哪会儿相比,改变了好多,石板路两边的花圃,种着时令的花卉和长青绿植,秋日里的温和阳光,洒在石板路上,踩上去有股热热的感觉,洒在花卉上绿植上,花儿显得更为娇艳,绿色植物显得更为葱绿,一片生机勃勃,焕然向上的感觉,让人为之精神一松,心灵得到净化,沉淀。
院中的中央放置着一个不小的鱼缸,里面有几条锦麟在欢快地游着。
“每次到了这里,都觉得心灵特别放松,一把老骨头也轻快了许多,那些个烦心事也被抛得远远的。”
宋老爷子喝了口茶水,无限叹息道,“可有时候不想,事情并不会就此过去……”
四人坐定,茶水泡好后,宋老爷子望着院中的景色说起了死在酒店里的那个人。
死在酒店的那人,是他大哥的孩子叫宋磊,是他大哥的外室生的私生子。
宋家一向家风很严,严禁家族子弟生活作风腐化,因为修炼古武者最注重修心养性。
而他大哥却像是鬼迷了心窍,在外面偷偷养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开始还算安份,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见这男人并没有娶她的意思,便动了心思,偷偷坏了孩子,孩子生下来之后,也没告诉宋老爷子的大哥,而是直接找上了老太爷,当时的宋家家主。
她本以为凭借着这个男孩,就能进宋家的大门,只是没想到,注重门风的老太爷当时大怒,直接将大哥赶出了家门,并取消了家主之位的继承权,所以家主落在了现在的宋老爷子身上。
后来,这位大哥不知所踪,老太爷晚年时候,觉得自己但是太过于心狠,也派人找过,但一直没有消息。
就在十年前,宋磊找了过来,说是父母双双去世,父亲唯一的心愿是让他认祖归宗,宋老爷子当时已经是宋家家主,老太爷也已经过世,临终前嘱咐一定要找到并补偿他们。
宋老爷子对他也算是亲生儿子看待,而且这宋磊人也聪明,慢慢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他打理,只是上次中毒事件后,宋老爷子命人暗中调查,才发现他形迹可疑,经常与神秘之人有联系,嫌疑最大,也最有机会对宋老爷子下手。
当时没有声张,只是暗暗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还是被他察觉,今天上午,盯着的人发现他在酒店里见了一个神秘之人,谁知过了大半天人还是没出来,盯着的人正着急时,就看到酒店门口来了几辆警车。
经打听原来是酒店打扫卫生的,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便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苏青大致听完,推测可能这宋磊觉得当年的事情,宋老爷子从中作梗,所以才致使他们一家沦落在外,过着生不保夕的生活,回来估计报仇的心思多些,所以利用近便一直给宋老爷子服用慢性毒药,想造成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却不想被苏青碰巧救了过来。
这宋磊察觉被人盯上,着急之下,便向他背后之人寻求帮助,只是没想会被灭口,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苏青觉得豪门世家就是狗血的盛产地,当年宋老爷子有没有在背后推一把犹未可知,不过,这也只不过是苏青的推测,况且这些陈年旧事,恩恩怨怨说实在的跟她还真没什么关系,帮他们验尸体,也算是情至意尽。
不过,她对这人的死亡原因,却颇为感兴趣,尤其是这背后的神秘之人。
“你们古武界有没有一种功法可以将人的内力甚至精气吸去?”苏青问道。
“古武界各大世家修习的功法可以说,各有不同,但至今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说不一定。”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沉思一会儿,才说:“好像有个人的情形跟他差不多,虽然他没死,不过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您说的是章家的那个人?”孔铭扬在苏青说到吸取精气之时,就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听到宋老爷子说起的人,便开口询问。
“是啊,都十几年了,多亏章老是不可多得的医学圣手,才能调住一条命十几年,章家自从出事后,章老就无心别的事情,所以才一直慢慢败落下去。”宋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感叹道:“估计,宋磊背后的势力,打的也是这个算盘,我一死,宋家就不足畏惧了。”
宋岩在旁边听到爷爷这么说,眼中满是愤怒,“查清楚是谁后,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他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被震得一阵乱响。
“你给我坐下,你个熊孩子,你师傅和爷爷在这,你还敢自称老子?”苏青听到宋老爷子似乎也认定她是宋岩的师傅,就要张口反驳,在这样下去就成既定事实了。
可宋老爷子那容她说话,继续骂着自家二缺的孙子“等你查清楚?估计你都被吸干了,事情有那么简单吗?章家的事情就是个例子。”他照头上给了宋岩一个巴掌,宋岩被他爷爷打得一个趔趄坐在凳子上,捂着脑袋龇牙裂嘴,却也不敢吭声。
怎么会有这么二的孙子?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向苏青,神色霎时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似的,似乎在随意地解释。
“我们这些古武世家,早年在国家发生战争的时候,很多家族子弟自愿奔赴战场,后来战争胜利后,国家论功行赏,觉得这些人都是力挽狂澜的可用之才,便将他们安插给了不同的部门,从此为了争权夺利,各大世家展开了暗暗的角逐,而我们宋家估计也是挡了别人的路,才会如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孔铭扬给打断了,“说这些世家之间的恩怨以及隐秘干什么?我们都还是学生呢?”
宋老爷子看看孔铭扬不赞同的眼神,似有所悟地看看苏青,这孔家小子,还没怎么地呢,就护在前头,不过,他也却是有拉人下水的嫌疑,干咳两声,“你现在拿学生身份当幌子,我可知道你爷爷可从来没把你当孩子,大事小事不都让你参与?”跟我打马虎眼。
“再说,就凭她的能力,迟早是要进入这个圈的子,早了解有益无害。”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强硬,那是心虚的表现。
孔铭扬虽然清楚他这话有点牵强,但想到,苏青以后毕竟是要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
宋磊的死,宋家在暗暗调查,警察估计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找个借口将案子了结,反正家属自己心中有数,也不会找他们追究。
孔铭扬到家时,孔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
“不是与苏青一起吃饭去了吗?怎么天还没黑呢就回来了?像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将媳妇泡到手啊?想当年我追你奶奶的时候,哪有像你这样怂的?那是一把拿下,你倒好,一年多了连个小手都没拉过,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孔老爷子埋怨孙子。
兰叔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天花板,暗暗腹诽起主人来,你强,你还不是被打了满头包,连着三个月人间都不理你,还不如你孙子呢?
怎么没拉上手?今天就有啊!孔铭扬朝他爷爷白了一眼,“稀世珍宝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越难得到说明越宝贵,容易得到的那都是赝品。”
孔老爷子暗暗唾弃为自己无能开解的孙子,“不说你摆不平人家,魅力不够?”
孔铭扬一听炸毛了,“我这还叫魅力不够?我若是出去吼一嗓子,保证全京市的万千少女出来争相围堵,你信不信?”
“信?但这些人中不包括苏青,你魅力值高,高有毛用?”孔老爷子不屑地嘲讽道。
孔铭扬气结,朝兰叔说道:“我还没吃饭呢,帮我弄点东西吃。”
笑得几乎内伤的兰叔,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去厨房安排。
“不是苏青说请吃饭吗?难道反悔了?可苏青也不像出尔反尔的人啊?”
“你想太多了吧。”孔铭扬发现他爷爷碰到苏青的事,不是唾弃他没能力,就是喜欢西想东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追女朋友呢?
“不是,是碰到了意外,宋岩家里出了点事……”孔铭扬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刚好他也有事情问爷爷。
孔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你确定没看错?”
“我没仔细看,苏青验过尸体说的,能有错?不知道与我上次渡劫时偷袭的那人是不是同一个,当时我正处于紧要关头,被他偷袭个正着,我感觉我体内的功力不受控制地向外流动的趋势。”
“察觉到不妙,我便拼劲全力,冒着渡劫的危险给了他一掌,才得以逃脱,然后重伤奄奄一息之际被苏青所救。”
“你出事之后,我命你兰叔在京市排查一遍也没找到你所说的可疑之人。”
俗话说,阎王好找,小鬼难缠,这人隐在暗中,想找到犹如大海捞针啊。
话说,苏青那天在茶舍查看了一下货源,统计一下需要补多少货,所以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却不想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人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