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刺史、晋阳太守,参见陛下、参见王爷!”太府衙门前堂,最先闻讯赶到的便是这两个一号级别人物!
晋阳是内陆大城,人口众多又离金鳞最近,繁华程度在整个大渝都是数一数二的,而通州管辖北部六郡,也是离金鳞最近的刺史,因其地理特殊原因,无论是刺史还是太守都要较寻常地界的同等官员要大一级,刺史刘通领三品奉职,而太守张华也是四品大员!
而此时大半夜的,两大地方大员却显得极为狼狈,衣衫不整,身上还能闻到些许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两老货深更半夜去哪里了。
“两位爱卿兴致不错呀?”赵乾坤端坐在殿堂,冷笑连连,而下面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互相尴尬的看了一眼,这大过年的,两个官员偶尔逛逛青楼本就是寻常之事,可一下被皇帝陛下逮到了就显得有些尴尬了,您老婆多当然不用去那种地方哦
“咳咳”明王咳嗽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心中暗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摆这个谱,能不能先说正事?
“不知陛下降临,臣等臣等惶恐”
“哼!”赵乾坤冷笑一声,正想继续说点什么,突然门口传来刷刷的整齐的脚步声,而后便看到几个身穿黑色玄武战甲的高等督卫走了进来,和传统的玄武甲胄不一样,显得更加精致,而且也更加明显,身后披着将袍,明显是军官级别的。
熟悉两人面孔的聂凡清凤眼微微一眯,她和玄武卫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对于这两位大将还是很熟悉的,正是玄武卫现役的两位大都统:蒙武和蒙烈两兄弟!
“下官参见明王殿下,参见陛下!”
这翻姿态让聂凡清表情相当怪异,两人身带甲胄,不行大礼这倒是说得过去,可是这皇帝高坐殿首,这两人居然将明王的名字排在前面,虽然行礼之后两人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对劲,表情有些惶恐,但这种习惯恰恰证明了,明王在大渝武人心中的地位是何等之高!
两人的底细聂凡清常年与之交手是早就调查清楚的,蒙家是传统的军武世家,满门忠烈,从太祖开始就是从龙之臣,效忠大渝已有千年历史,这样底蕴的武门世家,居然能犯这种错误,也难怪这大渝的皇帝将那明王视为眼中钉!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赵乾坤一脸阴沉,赵无极则是一脸苦笑,他知道这两兄弟没什么意思,只是因为常年没有机会面圣,习惯了先向自己问好而已,但就是这种习惯才是最让那穿龙袍的忌惮的原因!
而后独孤文宇也是摇头苦笑,倒是太子和二皇子表情有些纠结,要是换以往,两人肯定是为自己父皇愤愤不平,跟着这位君王一起忌惮这位王爷,但当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就t有些尴尬了
“咳”赵无极咳嗽一声打破僵局,这种时候可没时间去纠结这种破事儿,他拿出军令满面严肃道:“蒙武、蒙烈听令,你两持明王军令一路向北调:岐水、武川、白华、济阳幽州四城之军,再沿北向西掉宁州、青州、益州三川之兵,火速汇集金麟,不得有误!”
“王王爷?”两兄弟顿时一脸懵b,这幽州四城的军队可大渝重镇之军,遏住了大梁到金鳞的四大雄关,一旦掉空,要是被大梁趁虚而入的话,四城一丢,从边境到金鳞几乎就是一马平川,而向西的三州之兵更是为了防范北燕和西北那些草原蛮族侵扰的大军,开朝太祖就曾说过,即便大渝灭亡了,也不能动这几城的军,让那些蛮子进来祸害我中原百姓!
这话的确是认真的,千年来这条规矩一直都被大渝历代君王坚守着,即便当初八王之乱,甚至后面大梁军临王都,这三洲之兵也从未动过!
所以即便是明王开口,两兄弟还是有些惊愕、迟疑!
“你两照做便是”明王严肃道:“此番不仅关乎中原社稷,倘若让那要些妖孽壮大,恐不止我华夏儿郎蒙难,那些北方游牧,不也是人吗?”说着他望着对面的聂凡清苦笑道:“郡主你说是吗?”
聂凡清点头:“王爷远见,此番妖孽要是大行其道,便是整个人族蒙难,王爷放心,凡清必会阻止大梁趁虚而入,等会我便会亲笔书信,让宏氏两兄弟带信件回朝,请求陛下派兵支援!”
咦?什么情况?直到这时,两人才看到,那端坐在明王殿下对面的那女人,不就是他们大渝头号大敌,朝阳郡主吗?
没有穿武装一时间两兄弟居然还没认出来
“郡主高义”明王抱拳行礼,随后又迟疑道:“听郡主的意思,您不离开?”
“王爷何必试探?”聂凡清微微冷笑:“凡清若想走,您会放我走吗?”
“郡主倒是看得明白”赵无极笑了笑,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此女天资过人,文韬武略当世顶尖,自己死后恐怕世间再无人能压得住她,此番如果能度过那妖孽的危机,为了大渝,此女也必须找机会除掉!“你两不必迟疑且持我军令照做便是!”
上方的赵乾坤低头没有说话,此番自己等人来得匆忙,没有带玉玺和军符,只有明王军令可以用,要换做往常,这没有军符的情况下仅凭明王军令便能调集大军,恐怕为君者早就坐立不安,但此时却在祈祷这明王军令真有这个作用,要不然
从那些怪物表现来看,仅凭这晋阳城的军力,恐怕是敌不过那些怪物的!
但就在明王递出军令的时候,原本低头喝茶的聂凡清手微微一抖,因为她好像看到,那明王军符似乎好像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聂凡清是一个记忆力极佳的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她清楚得记得,当时看到这军令的时候,那碑下玄龟明明是呈爬行状,前进姿态,可这次,却隐隐感觉是呈后缩的状态,整个头都几乎快缩到龟壳里去了,和当时她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姿态。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