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明白这世上无论哪一个时代都不可能存在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军队,具装铁骑人马俱甲武装到牙齿,几乎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坚若磐石,但无法包裹铁甲的马腿却是唯一的缺点。
想当年完颜宗弼麾下五千铁浮屠由北向南浩浩荡荡攻打临安,一路攻城掠地、横扫黄河,最终饮马长江,可谓攻无不克、无坚不摧,直至遇到岳飞。
岳家军训练出一支专门用来破铁浮屠的军队,在铁浮屠冲阵之时以麻札刀削砍马腿,使得战马跌倒、无法冲锋,每每临战之时给予重创,并由此一举向北反攻、收复河山。
当然,想要以此法破除铁浮屠,要有一支军纪严明、舍生忘死的军队,“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古往今来又有几支军队可以与岳家军相提并论?
有肯定是有,但尉迟恭麾下的右候卫肯定不是……
以重兵器砸砍马腿的确给予具装铁骑极大威胁,一时间不少身披铁甲的战马哀嚎着倒地不起,马上骑兵跌落在地顿时被一拥而上的叛军乱刃分尸。
但战马行进之间相互协同、彼此呼应,且冲击力极大,想要接近战马砸砍马腿极为不易,往往十余人上前最终只一两人都能靠近,等靠近之后又发现目标的战马已经往前疾驰,面前的战马换了一匹,未等出手,已被快速驰来的战马尥蹄子踹飞出去……
在起初付出巨大伤亡代价得手几次之后,叛军虽然碍于军令不敢后退,却也只是围着具装铁骑舞舞喳喳挥动兵刃,不敢上前,导致具装铁骑继续风卷残云一般往前冲锋,直直撞上李道宗坐镇的中军,一时间战马嘶鸣、兵卒惨嚎,将中军阵列冲的七零八落、鲜血横流。
李道宗面色铁青,连连怒吼着下令:“一定要顶住,使敌军陷于包围之中!”
在他身后的军队潮水一般向前涌去,试图将具装铁骑重重包围,而后逐步蚕食。
房俊冲在最前,手中马槊上下飞舞当者披靡,在李道宗的中军阵前迅猛冲击片刻就感到巨大压力,知道想要一鼓作气将其凿穿几无可能,他不是莽夫,知道若是贪功想要一举凿穿敌阵攻陷昭德殿的可能太小,当即立断,勒着马缰向左转向,在叛军重新组织阵列之前由其阵前划过,向东疾驰而去。
在他身后,一千具装铁骑紧随其后,好似一柄巨大的镰刀一般在叛军阵前划过,钢铁洪流所过之处带起漫天血雨、遍地残肢,待到全军冲锋而过,阵地之上尸横枕籍。
尉迟恭的右候卫未能给予具装铁骑太多杀伤,甚至连阻挡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具装铁骑疯狂杀戮之后扬长而去,还未等缓过气来,便被结阵冲锋的重甲步卒步步紧逼、死死压制,只能继续后退,避其锋芒。
李道宗也赶紧组织部队略作调整,意欲向前与尉迟恭一起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