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浊酒,自是比不得蜀山的仙酿,还望仙师将就一二。”魏长生面上笑道。
“应该不是酒的问题吧,好像……多了些什么不该多的,‘佐料’吧。”李经纬挂起一抹戏谑的笑。
魏长生脸色略一僵硬,却还是硬着头皮笑道,“仙师真是言笑了,祭祀大典的酒水,又有谁敢下毒呢?”
“不知魏大人可听过一个词语?”
“噢?什么词语?”
“监守自盗。”
魏长生脸上笑容收敛,酒杯放下,沉声道,“仙师以为本将会下毒害你们?”
“小爷从开始见到虎穴的人开始就已经怀疑你了,现在你的下药也不过是意料之中。”李经纬直截了当道。
“仙师讲话也要讲究证据啊。”魏长生在桌下暗暗打了个手势。
“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经纬冷笑一声,将自己身旁那人的酒壶抢过来,掷在魏长生面前。
“如果你不虚心,饮了它。”李经纬冷声道。
魏长生看向其余蜀山弟子,却见那众人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他摇摇头,一脸苦笑,“若是你们不来汉中城该多好,就算来了,不多管闲事早些上路多好,可偏偏你们不仅来了,还把这档子事揽了下来。”
“谁让你遇见的是我们蜀山弟子呢?”李经纬重新坐下,悠然道。
现场的祭祀还在继续,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百姓仍在瞧着热闹,谁又想到,这其中看似和谐的场面却悄然弥漫着硝烟。
“我能多问一句吗?”魏长生道,依旧淡定如常,像是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谈话。
“请便。”李经纬淡然道。
两人都透着极度从容的自信。
“你们是如何吃了我的酒食而无事的?”魏长生问道。
“早有防备。”李经纬回答简单。
“这么说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不然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直觉。”
魏长生摇摇头头,“我本来以为我的计划已经很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却输在了一个直觉上。”
“你还是太急了,急着对我们动手,你害怕我们把这里的事禀报给蜀山上头,所以你自乱阵脚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李经纬缓缓道。
“是魏某疏忽了。”魏长生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好了。”李经纬起身拍拍手,“接下来的留着给你们的皇帝陛下听吧。”
“李公子打算把我交给朝廷?”魏长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然呢?把你就地正法吗?你与邪宗有关,可我们没有时间陪你耗了。”
“哈哈哈哈哈哈。”
魏长生突然放肆大笑,像是听见了莫大的笑话。“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呢。”
“你还有什么留手?”李经纬不解。
魏长生冷笑道,“看来我扳回一城了,把我交给朝廷?呵呵呵,那群酒囊饭袋,困得住我?”
“试试不就知道了。”李经纬眼神微眯,勿为出鞘,落在手中,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其余人自然也不可能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纷纷起身。
突然,魏长生拍拍手,一阵虎啸从人群后传来,围观者闻声失措,见有二人悬空飞驰而来,其中一人直接一记蓝光把祭坛上的篝火打翻。
这样子胆再大也不敢瞎凑热闹了,围观者惊恐喊叫着四散逃离,魏长生身后的一行侍卫虽然心在发颤,却还是抽出刀剑,呈一个圆形围住魏长生保护。
李经纬却不为所动,甚至还挂起一丝冷笑,“这就是你的底牌?两个手下败将?你将他们叫来还省了我们去找的功夫。”
魏长生突然摇头叹气,“这是下下之策,无奈之举,本来给你吃点‘好东西’就此长眠那便完美,再对外宣称你们已经离去,了不得等蜀山派人下来调查的时候应付一阵。可是我准备的美味,看样子对你们没作用,除了把你们镇杀在此,别无他法了。”
“我说了,两个手下败将而已,你想用他们来对付我们,怎么想的?”李经纬反问道。
“两个不够,那三个呢?”
魏长生说着,一阵气势蓦地爆发,呈气波散开的斗气将围着他一圈的侍卫推开,众侍卫倒地昏迷,未伤及性命。
“怎么?他是修士!”
蜀山一行除李忆悔以外都是大吃一惊的模样。
“小舒,你之前不是测试过了,说他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嘛,可是他的气势,强得不是一点点啊。”李经纬一行后撤,与气势全开的魏长生拉开距离。
“我只是测试是没有啊,怎么……”
秦舒此刻也有些懵逼,倒被魏长生的这一手弄了个措手不及。
“算了,事已至此,唯一战尔,那虎尊与假的魏长生之前成了我们手下败将,现在多一个真的,也无妨大局。”李经纬一把勿为在手,心胆比天高。
“哼,你们几个,太自以为是了,我大哥可是固形期强者,与之一战,你们有资格吗?”那‘魏长生’不屑道,三人包围住报团的蜀山众人。
“你到底是何人?”李忆悔忍不住问道。
“我?”那‘魏长生’指了指自己,冷笑道,“我乃魏常生,常州的常,与我胞兄孪生,今日你等坏我兄弟大计,必死无疑!”
“魏长生,魏常生,呵,好一对兄弟,恐怕你们就是靠这一招,既瞒天过海稳坐将军府,又暗地修炼邪功,提升修为吧,好一个天衣无缝啊。”李经纬说道,语气中满是讥讽。
“李公子过奖了,之前一直唤你们仙师,其实我也欠自己几句仙师之称啊,呵呵呵呵……”魏长生恢复丑恶真面目之后,笑容也异常阴冷。
“哼,单以你们以人血修炼邪功这一条,便是人神共愤的死罪,魏氏二兄弟,今我蜀山众弟子,便替天行道!”秦舒喝道,一身深蓝斗气爆发,离恨在手,锋芒毕露。
“秦师兄,咱们这样莽干不行,得有个计划。”
李忆悔在秦舒身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