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将话带到,麦底斯这里的巧克力派已经全部进入到了胃里,精灵的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似乎还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她就将视线转向了勾起自己的馋虫的那个家伙。
卡罗尔还是那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这场宴会的结束,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
……
晚上麦底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回没有在外面侯着的云郁了。
她躺在了床上,菇菇在旁边滚来滚去。
一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麦底斯一时之间还是十分的恍惚,明天自己又要堂而皇之的进入翼族只对本族人开放的秘境,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了。
如果一切还停留在那天、在法阵中召唤出芙洛达的那一天,那会是怎样?
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芙洛达会在法阵之中出现,冥界的通道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打开,想到这里,奇怪的问题就又增加了。
想着想着,麦底斯就走到了窗边,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叶片上,随着重力滑落、低落在心底,就和所有的困惑一样。
她伸出手,植物仿佛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加速了生长,凑到她的手边。
自从在生命之树受到洗礼之后,这种现象就比以前更加的明显了,自然完全的表现着、对于这个精灵的喜爱与偏宠;甚至于自己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都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和善、即使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这着实令人不解,就如同自己被打上了所谓的好人的标签一样,但凡是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总会有好的事物在等着自己。
但是想到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麦底斯的内心之中就得不到安稳。
夜风缓缓的吹袭,抚在她的脸上。
“这样的关系是你想要的吗?”
在自己房间里待着的卡罗尔同样的站在窗边,在他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正在发呆的麦底斯,然而麦底斯并没有注意到他。
卡罗尔自言自语着,他的视线还在麦底斯的身上,复杂到难以描述。
许久未见的魔族双胞胎半跪在地上、似乎是待命的样子。
“既然还没有消息的话,就继续去找吧,”卡罗尔在那里凝视了良久,才转过身来,对着一直把自己充当背景板的两人说到,“如果还是没有的话,就不用过来了,其他的例行汇报用传讯就可以了。”
“是。”
得到命令的双胞胎重新披上暗色的斗篷,在这夜色之中变得十分的不起眼,慢慢的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她终究是按着预定的轨迹成长着,”在双胞胎离开之后,卡罗尔回到了窗边,此时麦底斯已经离开了窗户,灯光也熄灭了。
既然没有办法规避风险,那就尽量的避免去追逐死亡。
自己已经努力的在为她铺出一条安稳的路了,她终究会变成法则所期待的那样,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为她的荣光所准备着。
第二天一早,麦底斯就习惯性的醒了过来,即使现在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只要说一声,便会有殷勤的人无微不至的服务。
真的是一种让人快速堕落的好办法。
躺在床上,呼出的气体因为蒙着的被子反馈给自己,热感铺面而来、给人昏昏欲睡之感。
想再睡一会儿,虽然自己对于睡眠的需求已经没有那么多了,而且自己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像之前那样整夜的冥想了。
在暖和的被子里挣扎了一会儿后,麦底斯终于坐了起来,然后门就被敲响了,毫无疑问的又是云昔,然后像昨天那样的在床上吃早餐又重复了一遍。
简单的收拾过自己之后,又检查了一遍老师和卡罗尔给自己带的行装,麦底斯这才走出房间,而两人也早就在等着自己了,甚至还有伽门给自己准备的仪仗队也在庭院外侯着。
「在翼族,这个秘境这么重要的吗?」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麦底斯有点不适应的用精神链接向卡罗尔问到。
哪怕昨天闹了小别扭,麦底斯还是下意识的有事就喜欢问卡罗尔,但是看安德罗的表情,显然是这种精神链接他可以听到。
毕竟麦底斯还是他教的嘛。
「那是自然,这可关系到一个翼族日后的成长空间,这种来自于先人的馈赠是不可或缺的。」
魔族十分有耐心的回答道,笑眯眯的样子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那我可就是来占便宜的了,麦底斯这样想着,更感觉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开启秘境的地点在远离神庙为核心的建筑群的一出毫不起眼的空地上,根据云昔的解释是占卜的结果告诉主祭今年这里是最适宜开启秘境的。
然后麦底斯才了解到,翼族的这个秘境不是有固定的入口的,而是一件法器可以与秘境构建出一条暂时稳定的通道,然后能够前往一块被剥离出风翎的空间,那里沉睡着许多翼族的强者大能,对于自家的后辈、是很愿意慷慨解囊的。
这次有资格进入的孩子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等候多久了,勉强的装着沉稳、但是脸上的兴奋之色是无法掩饰的。
见麦底斯一行走了过来,等候多时的众人马上就行礼来表示恭敬,精灵立即就按照安德罗事先交代的让众人不必如此、并且表示感谢。
在伽门一段冗长的致辞之后,开启秘境的仪式终于开启了,连麦底斯都不免感到几分兴奋,毕竟终于要迎来自己第一次的独立的探险了,即使已经被事先告知并没有什么难度。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伽门从象征着主祭身份的戒指之中拿出了一个兽首人身、六臂两羽的小的雕像,泛着一种奇异的光亮。
伽门将小雕像放在了临时搭建的祭坛之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似乎是一种只有翼族的神职人员才会用到的语言,听起来就像是一首低沉的咏叹调一般,让人心中出现一种莫名的惆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