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夜溟在揽月宫待了整整三天,期间一次早朝都没有去上过,闹得前朝人心惶惶。
而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一一被排查过,最主要的就是柳妃这个重大嫌疑人。
君灵其实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白天有其他人的时候,就装作昏迷,让外面的那些人放松警惕。
尤其是彻王和沈阔那边,为了防止他们杀人灭口,君灵让夜溟把柳妃关在揽月宫,并让人严加看守。
但每每到了晚上,都会把人暗中的转移走,而那时那些前来暗杀的人则会扑一个空。
到了白天又会再把人带回来,让那些探子知道人就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
有本事你们就来抢啊!
真真的让人气愤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返,甚至一个都没有回来,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无迹可寻。
这让夜彻十分的火大,而且也不得不把计划提前,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他都会被夜溟这个小子先弄死。
“吩咐下去,计划提前。”夜彻站在书房里,浑身都透着阴森,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夜空。
“遵命!”
他已经筹备了这么久,就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所有挡他路的人,格杀勿论!
隐在暗处的影卫都能感觉到,夜彻身上那股浓浓的化不开的阴沉,都快要遏制住藏在暗处的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在这三天里,君灵也没有闲着,一到晚上她便会光临那些大臣的家,出来时,手里便拿着厚厚的书籍。
这天昏迷了整整三天的月贵妃终于醒了,这消息也是瞬间传遍整个皇宫。
虽然,每次御医来症治都无法说出君灵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却知道此毒十分的厉害。
最后整个御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灼光便正大光明的接替他治疗,之后两天便独自进出君灵住的寝殿。
外面的人再也无法查探什么,而君灵则悠闲的吃吃喝喝,随便看看话本,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呢!
君灵三天后才出来,也是因为她确实是中毒了,虽然压制着,但也不能放置不管。
所以这三天君灵便在一点一点的逼出毒素,最后再用灵力净化体内残余的毒素,直到此时才彻底的解毒。
“她招了吗?”君灵躺在软榻上,翻着话本,随意的问道。
“这三天用了刑,柳妃却死撑着不松口,什么都没有说。”昕若也是去看过审讯,也有些意外平时那般娇纵跋扈的一个人,竟然如此的能抗。
君灵到有些诧异,挑眉道:“还挺硬气,不错!”
看来这颗彻王的弃子,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有骨气些,这到让君灵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确实没想到她这么能抗。”昕若对这一点,也是服气的。
随即周围又恢复了安静,不一会儿,君灵放下手里的话本,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这件事也该结束了,让对方都蹦跶了这么久,就连她这假装昏迷的三天,那些人都没有消停。
不时地过来刷刷存在感,让君灵都有些厌烦了。
明明打不过,还非要一直没事找事的过来找虐,不是有病嘛!
“怎么,过来看我的笑话?”从表面看柳妃没有什么事,但被审讯过的人,岂会好好的。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现在的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坐着靠在椅背上,以此来撑着她不摔倒。
“没兴趣。”君灵走上前姿态随意的坐下:“我只是过来,让你招供而已。”
“招供?”她也不是为了彻王,生死不顾,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但白君灵这个贱人还好好的活着,她不甘心,她想要彻王成功,继而让白君灵也落得她这般下场。
继而到了此时都没有说半个字,此时看到君灵,柳妃很不得咬死她,自己的计谋竟然早就被对方识破了。
而对方还以此反将一军,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恨,恨不得把白君灵碎尸万段!
柳妃睁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君灵:“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只言片语!”
君灵有些怜悯的看着柳妃,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得逞,到死都不会!”柳妃咬牙切齿的大声吼道。
看着此时犹如厉鬼一般的柳妃,君灵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会对自己有这般的憎恨?
不过,没关系,她不在乎。
想弄死她有弄不死她的这副样子,不是很有趣吗?!
想要毒死她,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她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从来都不是!
听到这话,柳妃原本以为君灵会恼羞成怒,可是对方却十分的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那样的表情让柳妃觉得十分的刺眼,差点一口气都上不来了。
君灵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才道:“你说不说,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那你为何来?”柳妃只觉得君灵这是在套她的话,便也镇定了下来。
“我来当然是让你认罪啊!”君灵一派气定神闲。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只要她不说,那么彻王一定会成功的,到那时就有白君灵好看。
想要让她成为搬到彻王的筹码,痴心妄想,她要去下面等着她。
“你不用说,我来写就好。”君灵铺开宣纸,提笔想了想,便开始书写。
柳妃不明白君灵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君灵在那里写着什么,速度十分得快,不一会儿就放下了笔。
等柳妃看到展开在她眼前的纸张时,才彻底的知道君灵刚才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字迹她不可能不认识,这怎么可能?
柳妃一脸惊恐的抬头看向君灵:“你……你,怎么会……”
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就像她亲自写下的一样,就是出自她的手。
不,不是这样的!
君灵转过身,默然的说道:“昕若,让她画押。”
看着君灵冷漠的背影,柳妃挣扎着,吼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昕若摁着柳妃,拿着她的手指摁在红泥中,随即摁在罪状上,一气呵成。
柳妃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眼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就这么的破灭了,踉跄的摔倒在地。
狼狈的趴在地上,泪眼朦胧中都是透着绝望。
“啊!”
~
第二天,朝堂上的氛围十分的压抑,文武百官们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站在那里垂着头。
而下面则跪着柳妃身边的那个侍女,也是那天同柳妃一起来揽月宫的,此时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君灵来到时,就看到如此场景,一个个的就像一尊尊雕像杵在那里。
本来就压抑的氛围,因为君灵的到来,更加的凝重起来,周围那些官员看到她,都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好像十分害怕君灵一般。
继而导致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静止了片刻须臾!
坐在龙椅上的夜溟看到君灵,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但最后却坐了回去。
可是眼神却十分柔和,吩咐身边人一番,片刻就有两人抬着一把宽敞的椅子过来,放在大殿左前方。
大臣们看到如此,却有言不敢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向别处。
夜彻看到君灵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把那丝不安压了下去。
此时看到夜溟竟然毫不避讳的给予君灵如此殊荣,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一个堂堂的亲王,都没有这般待遇,却让一个后宫的女人,压在他的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君灵,前段时间柳妃是不是去了你的宫里?”夜溟对着君灵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之前那般冰冷。
君灵拂袖懒洋洋的坐下:“确实。”
夜溟再次的问道:“她是不是给你带了血燕?而你也是吃了它后吐血中毒。”
“是的。”回答的十分的随意,和这肃穆的大殿一点都不符,完全没有受一点影响。
“所以呢?”这些事应该在她来之前,早就问过了,君灵便直言道:“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公道?”
“那是当然。”夜溟幽幽的看向下面的彻王:“彻王,你说呢?”
闻言,夜彻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镇定道:“君上,为何要问我,这事和我有何干?”
竟然今天在这大殿上说这事,那也是夜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和彻王迟早都是有一战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和彻王都是已经完全没有退路的人,都想要杀掉对方,以绝后患!
“还真与你有关呢!”说着,君灵缓缓地拿出罪状:“这可是柳妃的认罪书。”
随即看向高处,笑道:“来,李公公,拿给大家看看。”
随即便传阅起来,最后才到了彻王的手里,一看发现竟然真的是柳妃的字迹,毕竟是自己人,而且书信传递消息那么久。
所以这字迹他是认得的,这上面说是他授意柳妃给月贵妃下毒,而且之前君上中的毒,也是他所为。
并且,宫中多次出现的刺客也是他,甚至那次秋猎君上遇刺,也是他所为。
后面还有一些他的罪名,但只这几条罪名都够要了他的命,哪怕他是亲王,也不例外。
谁叫他只是臣呢!
刺杀君上,那可是谋逆之罪,是让天下人都要讨伐的!
夜彻此时的表情已经完全绷不住了,抓着罪状的手渐渐的收紧,眼中进发着狠厉。
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字迹,这个柳妃竟然背叛了他,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