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儿驼着一个伤者快速的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曾国柱伏在快速奔跑的马背上,双手死死的搂着马脖,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羽随着马儿的颠簸摇晃着,血液染红了衣服,滴落在马儿的身上,让马儿大片毛发也染红了,一路奔驰下来,血珠子滴落在雪地上让雪白的雪地上出现了猩红的血线,曾国柱丝毫没有停下来处理伤口的打算,这么冷的天本来几乎是滴水成冰的,可是随着马儿的颠簸,伤口不断的撕裂和结冻,血液时不时的流出来。
“我必须坚持住,这份密旨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把这份密旨亲手交到大当家手里”曾国柱那沾着鲜血的手捂了一下怀里的物品确定没丢后,咬着牙忍着马儿的颠簸和身上的伤痛让马儿跑快点。
自从从光绪手上接过这份密旨后,曾国柱就知道麻烦上门了,不接也不行,这可是皇帝亲自交到自己手里的密旨,可是接了就等于接了一道催命符啊!从大总管李莲英都不惜得罪珍妃打碎送给大当家的瓷瓶,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了,自己带着一百多人护送,才出北京城就连连遭到大批敌人围杀,几天下来都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偷袭和围杀了,曾国柱心里对敌人充满了痛恨,你们都等着,等大当家知道你们竟然敢围杀威武军的下场是什么。
一刻钟后,一群蒙着脸面的人马也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后续不断的人马绵绵不绝的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这些人个个都用黑巾蒙着脸,身上不是背着弓箭就是刀剑,有的甚至还背有火器,其中一个人望了雪地上的马蹄印和血迹后,大吼一声“追!!!东西就算没找到也不能让人走脱了”。
从曾国柱所在的山头向北望去,越过两座给白雪覆盖的山头,由马车和马队组成的两百多人马的队伍沿着给大雪覆盖的道路往南而来,所有骑着马匹的人都给白色的披风包裹着,就连马车也同样给白色的帆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马儿吐气的时候产生的白雾方能让人感觉到雪地上的一丝异样。
“孩子都快满月了,你准备给孩子起个什么名?”一辆给包裹得严实的马车里,清儿的衣襟解开了,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正在欢快的吃奶,清儿满脸深情的望着怀里的孩子后,抬头望向同样坐在马车里的陈信询问道。
“名字不急,等咱们回去后,让老爹给孩子起名吧!”陈信同样开心的望着清儿母子俩,还有三天就到月圆之夜了,等回到现代了,让老爹按照族谱起名吧!陈信心里开心牵挂起琳琳和菲菲等老婆以及孩子们。
“嗯!嘟嘟!等咱们见了爷爷后,让爷爷给你起个响亮的名字,现在只好继续喊你嘟嘟了,谁让你生出来胖嘟嘟的,好不好呀?嘟嘟!”清儿手儿轻拍婴儿的背说道。
一阵狂风刮了起来,漫天的雪花给掀了起来,骑在马背上的众人赶紧握紧手里的缰绳,把身子伏在了马背上,而在这队人马往北相隔三座山头的一个峡谷里,吉林将军长顺同样带着三千人马往陈信等人的方向追赶着。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样做的话,威武伯虽然没有让大军跟随,可是他们可是连洋鬼子都收拾过的啊!而且没有朝廷的旨意就围杀威武伯,这可是等同造反呀!”一名跟在长顺身边的家将询问道,真想不明白为何将军要把威武伯置于死地的,两人没有家仇国恨的,而且威武军是把大伙从俄国佬的围城战里解救出来的恩人啊!可是将军的命令由不得不听,这就是作为家奴的悲哀了。
“放肆!本将军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要不是看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老子第一个就拿你来开刀!哼!”吉林将军长顺变脸的训斥身边的家将,可是看到附近的家奴们难看的脸色后,不得不解释了。
“你以为我老子吃饱了撑着还是?你也不想想看,咱们每年发到手里的饷银是谁给的?那可是和硕恭亲王,大伙的饷银可都是和硕恭亲王帮着从朝廷里要的,吃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办事,本将接到王爷的电报,必须把威武伯的命留在东北,而且北京那边还传来了风声,如果这次咱们没有把威武伯的命留下,等威武伯回到北京城的话,恐怕北京城就要变天了啊!”长顺不敢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可是为了让手下安心办事,只能多多少少的透露一点了。
“二来!战事都结束了,可近十万的威武军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反而驻守在哈尔滨和黑龙江一带,那一带可是咱们的领地啊!说的好听说要预防俄国人,我看是想雀占鸠巢”难怪长顺带着所有家将和家奴向陈信等人追杀过来了,就是看到陈信等人脱离了威武军的机会啊!
“都加快速度!他们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雪地里行军快不起来的,再加上有家眷拖累,咱们早点杀完早点回城”吉林将军长顺大声的喊道,三千人马驱使着身下的马儿加快追赶的速度,可惜这三千多人虽然参与了俄国人的守城战斗,可是却没有亲眼看过威武军和八国联军等洋人以及俄国佬的战斗,认为凭借三千人马就想把威武伯的两百来号人马杀光。
“魏当家,这血迹显然是刚滴落不久,逃脱的那个人应该就在前面”追杀曾国柱的蒙面人中一个身体消瘦的家伙在前面带路,看着雪地上那猩红的血花,马儿在快速奔跑的过程中竟然能悬挂在马镫上,从雪地上快速的捞起了已经凝固的血珠子。
“对方受伤跑不快的,追上去”一个体魄强壮的蒙面人呼喊一声,整个追击马队顿时加快了起来。
“看到那个家伙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挨了我一箭还能撑到现在,妈的!原本听说威武军把洋人打得多厉害还不信,要是威武军个个都像这个家伙一样,老子都有点后悔接了这一单暗镖了”这个体魄强壮的蒙面人头领嘴上虽然这样说后悔,可是既然已经接了对方的委托就没有半途放弃的,这不关金钱的多少,而是信誉的问题,驱赶身下的马儿加快速度的同时,还把背后背着的长弓解了下来。
“噔!!!”的一声弓弦爆响把路两边给大雪覆盖的松树林都震动得掉下雪来。
一阵马匹嘶叫声从前面响了起来,原来这个头领射出的这一箭没有射中曾国柱,而是曾国柱骑得马儿屁股挨了一箭,马儿给这一箭射中痛的整个几乎站立起来,幸好曾国柱原本整个人就趴在马背上搂住马脖子的,不然就给摔下来了。
“马儿马儿快跑起来啊!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了啊!”曾国柱努力的安抚着身下的马儿,这匹马驮着曾国柱继续跑了起来,可惜速度却慢了下来,原本曾国柱出北京城的时候还是一人双马的,可惜另外一匹马儿在受到蒙面人突袭的时候走丢了,靠着这一匹马儿连续跑了一个多时辰下来,这马儿基本就快到顶了,如今由挨了一箭,更是慢下来了。
“难道老子这次要死在这了?不成!身上的密旨还没交到大当家手上,这密旨万一落到歹人手里,不单单大当家,就连皇上也危险了,草你马的!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硬要逼着老子去死,老子就搂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去”曾国柱回头望去,后面出现了大量蒙着脸的家伙,就是这些蒙面人袭击了自己,一百多个兄弟就为了保护他而断后的,曾国柱双眼喷着愤怒的火花,原本捂着怀里的密旨,可是此时全把包裹着的披风解开,风儿一下把披风吹开,露出了一圈圈固定在曾国柱腰上带着引线的炸药筒,当初准备出门的时候就为了预防万一,把兵工厂里生产的炸药随身带了出来,要是万一自己落入敌手准备来个同归于尽的。
“噔!!!”又一声弓弦爆响声响了起来,这一次曾国柱骑的马儿没有嘶叫了,整个身体随着惯性往前倾倒,曾国柱也给摔到地上厚厚的积雪上,还翻了几个跟斗才停了下来。
“魏当家的霸王弓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这个蒙面壮汉连续射出的两箭让四周的蒙面人震惊,其中一个蒙面汉赞叹起来,其他蒙面人也点头恭维着。
“别废话了!围过去!”当下这个蒙面壮汉右手一挥,示意大家散开向曾国柱摔倒处围上去,一部分蒙面人下了马,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曾国柱走去,脚步踩在雪上发出的额嘎叽嘎叽声。
一个带着烟的物品突然从曾国柱摔倒的雪地上扔了过来,让所有的蒙面人一下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蒙面人看到这个物品向自己飞过来时,用手中的刀把这个东西劈向一边。
“嘭!!!!!”一声巨响的同时,爆炸中心区域的人体残肢和雪都炸得飞上了半空,这股爆炸的威力把四周的积雪都刮起了一道旋风。
“哒!哒!哒!”、“哒!哒!哒!”一个个蒙面汉给这爆炸的气压震得没回过劲来时,曾国柱早已从背上的仿制突击步枪拿在手里搂火了,顿时七八个蒙面人一下中弹倒地。
“来啊!来杀我啊!草你老母的!”曾国柱手里的枪时不时的射出几颗子弹,身体不停的在雪地上翻滚着,最后翻滚到一颗大树后面才停了下来,手里的突击步枪没子弹了,眼看蒙面人又围了过来,从腰上又取了一个炸药筒,点燃后往人多的地方一扔,虽然炸药筒扔出去了,可是大腿却中了一箭,顿时炸药筒的爆炸声和曾国柱的闷哼声响了起来。
相隔一个山头的陈信等人的马队随着炸药筒的爆炸声响起,整个队伍的人和马都停了下来,人和马都把头抬了起来,特别是马儿的耳朵都耸直了,是不是的喷着热气,马匹都显得暴躁起来了。
“这是...这是咱们**的爆炸声啊!只有咱们的自制的**才有这等爆炸威力的!”同样全身白色披风包裹着骑在马背上的廖东来抬起了头,露出给白色头罩围着的脸。
“是不是咱们的**爆炸声我不知道,不过这般频率的射击枪声!老子最熟悉的了,咱们这个时代仿制的突击步枪都是这种嘶哑的射击声的,完全没有咱们带来的突击步枪射击声清脆”许大海也把给白色头罩遮住的脸抬了起来说道。
“大海!东来!带三十个兄弟快速前去查看!”陈信已经马车上下来了,随着陈信的喊话,队伍里自动分出三十个亲兵卫骑着马儿跟随许大海和廖东来两人身后向前方奔驰而去。
“陈大哥!我也去看看”杨兆清这个家伙早就忍耐不住路途的寂寞了,想到前面有仗可打,整个人一下兴奋起来,不等陈信的同意就驱赶马儿追着许大海等人的身后追去。
“这个臭小子!”陈信的骂声还没结束,身边传来了王自强的声音。
“让他去吧!呵呵!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胜受伤留在了哈尔滨城修养,你让他代替赵胜保护我的马车,车队里有你在,就当放他假好了”王自强也因为相续传来的爆炸声喝枪声下了马车,王自强的马车上放满了大家穿越过来时所带的装备,难怪杨兆清给安排代替赵胜保护这个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