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冷冷扭头走掉,甩甩小手上的冷水就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依旧热闹非凡。
秦桑榆一边恨恨地扯过纸巾擦着手,心头一边强忍不住地浮起了酸涩来。这些年,等待是煎熬而漫长的,也是极痛苦的,可她不怕,因为总有等到头的时候。她怕的是没有她存在的那些时间里,他的生活可能是什么样。
他可能在陪谁,对谁好,跟谁恋爱接吻上床,把心又给了谁楮。
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剜心蚀骨的酷刑,让她死了一次次却都死不掉,只能继续受折磨受煎熬!
就像,刚刚那样!
陆青轻轻搂着怀里的女孩子,一边蹙眉给她拍背,一边给她递水的样子,快要折磨疯她了!!
“小秦老师多喝点。”
秦桑榆抹了一把脸,看过去,酒杯被不怀好意地斟满了。
“好。”
她豪爽又冷淡地举起来,碰一下仰头就灌下去。
一杯一杯,完全不控制。
辛辣的酒夜迅速腾起后劲,燃烧着上颚大脑,胃里冰凉过后也是灼烧一片,很快就眩晕起来醉了。
秦桑榆托着通红的小脸,吆喝着跟人干杯,压根没注意到桌上手机,在不断地“嗡嗡”地震动。
包厢里气氛抵达了鼎盛点。局长喝着酒,眯眼瞧着那位女讲师。
出租车上。
陆青单手抱着莫露,蹙眉将手机拿下来,听着里面未接通的声音,心烦气躁到了极点。
“……”莫露痛苦哼着,缠上来了。
陆青叹口气抱住她,闭眸感受了一会。
果然,没有任何心潮澎湃悸动到不行的感觉,对异性身体的认知感他是有的,只是身体的肉感不同而已,没有任何跟秦桑榆在一起时的感觉。
“你不要离开我……”她啜泣。
陆青拍了拍她的背,完全没理解清她里面的意思,“我等会还有点事……”
……
酒席,散了。
秦桑榆出来时被一个年轻的助理挡住,浅笑道:“秦小姐,李局的车在那边。”
什么?
她秀眉一拧看过去,一辆车果然停在了树荫下,那是李局长的车?
第一天在海关试讲,他要找她秦桑榆当然不敢不从,将手包换个胳膊夹着就过去了。
车里没开灯,很昏暗。
“抱歉李局,”她有些懊恼地喷着酒气,伸出因酒醉而微颤的小手,“感谢您给我在海关培训的机会,今天您过来听讲我看到了,很荣幸。”
局长抓了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是你要找我啊……”
秦桑榆倒吸一口凉气,被手和下巴上苍老的触感吓到了!
“我……李局……”
“你递给我的纸条我收着了,难得你有这份心,也不是谁我都能看上眼……”
秦桑榆吓得直往冰凉的车窗上靠,“我没有,您说什么意思……”
“小点声……我最讨厌欲擒故纵装腔作势的女人,今晚咱们在四季酒店,别折腾到我老婆那儿,我就行你这个方便……”
“走。”
大脑中里警鸣大作!!!
她小手颤抖着扒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正好被打到关机了,闭眼,眼前一片黑,她要完了。
“纸条写得不够清楚,我还怕您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她陪着笑。
“你都画了两条张开的腿在纸上,还不明显?我还没玩过你胆子这么大的呢……”
谁!谁画了那么恶心的图给他!!
……
陆青送了莫露回家之后,很快回来了。
饭店下面,那个秦桑榆平时带在身边的小女助理,已经急得眼眶全红,站在原地走来走去地在打电话。
他车开过去,车窗降下,神情微微严肃:“
tang你们秦讲师呢?”
小女助理一愣,眼底顿时浮起雾气来,声音都发颤:“被李局长带走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人她现在也联系不上。
李局长?
陆青猛地就联想起了今天莫露的那个谎言,对,那明显就是谎言,以秦桑榆的性格,再不要脸也说不出那种话来,哪怕是逗莫露的也不会。
撇开那些想法,他沉了沉嗓音,说:“都先别着急。”
下了车,陆青翻了翻电话本,找出了一个电话来,背过身,打通之后,嘴角浮起一抹清隽的浅笑来,叫出一声,“嫂夫人……”
“……对,是我。陆青。”
小女助理呆愣愣地看着陆青的背影,一会,扒扒身边那个同样看愣的同事的衣服,哑声说:“这个陆主任跟咱们秦姐认识吗?他好像跟秦姐一直走的很近,但是秦姐没跟我说过可以信任他……”
同事眉心也蹙得很紧,看了一眼小女助理,说:“我也不清楚,你先别说话。”
过了一会,陆青电话打完了。
“看见是去哪个方向么?他自己去的还是带着司机?”他问。
“像是带着司机,可是就算带了我们也不认识啊。”小女助理眼瞪得很圆,泪快淌出来了,还在强忍着。
出来时岑哥说了要他们好好照顾秦姐的,可他们现在居然把人都弄丢了。
“嗯,我知道了。”陆青薄唇抿得死紧,大脑飞速旋转着。
小女助理现在越来越肯定,这个男人很可靠,绝对可靠,她真希望他对秦姐是真心的,这些年秦姐在国外……真的很不容易。
陆青很快就又打了个电话,神情严肃,简单说了几句,又挂了,发了几条短信。
“行了。这边的事由我来处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陆青走回来,果断得说着,已经开始张罗着找车了。
小女助理不放心,看了看同伴,说:“那要是岑总问起来,我们……”
“岑总?”陆青骤然冷声打断。
“你说岑光吗?”说起来,他好像这么多年了都没跟这个人正面接触过,秦桑榆为了给了洗脱罪名做了那么多的事,如今她一个人在京都闯荡,他这个做哥哥的居然也能放心的下。
“秦桑榆我去找,他要问起来,把我号码给他,让他直接来问我要。”
这有些霸气的话,许多年他都没有说过了。
对别人可能显得有些刻意,可对秦桑榆,好像,他天生就是为她存在的一样。
对。
为她而存在。
***
酒店里。
四季酒店今天简直是被血洗了。
传闻中那个母夜叉般的局长夫人,抄家带口地过来这边酒店捉奸,大半夜的闹得酒店鸡犬不宁的。不过好歹是军政世家出身,末了,还找了一群保镖包抄了整个酒店,警告管理层和一切的服务和保安人员,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一点,就让这酒店明天就关门大吉。
陆青从旁进去,看看居然连警戒线都拉了,真夸张。
酒店房间里面。
浴室的水,开着,哗啦哗啦地响着。
满地的打斗痕迹,花瓶碎了,台灯掉在地上,浴巾也胡乱扔着,有水从浴室里淌了出来,毛玻璃上倒映出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陆青看了那身影一眼,心跳骤然就加快,整个心揪起来。
走过去,“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里面像受了惊吓的受伤小兽般的女人,猛地抬起了清澈的美眸来。
一双媚眼,泛红,下巴处被台灯划了一小道血痕,水声哗啦哗啦的,她就那么坐在水里,裤子从臀部下方的位置开始扯断,一直扯断到裤腿那里,导致她整个左腿都暴露在空气里,好好的一身衬衫黑裤套装,给她整得狼狈成了这样。
于是陆青第一眼看到她,一愣,接着就被她茫然的求助眼神刺激到,猛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次是真的笑得
很尽兴,很欢畅,彼此毫无芥蒂的。
秦桑榆从一开始的害怕、无助,到后来脸红、羞恼起来……最后恼火地看着他。
“笑?你居然笑?”
她嗓音还带着发颤的哽咽呢,语气却是生气的,撩起地上的水朝他泼了两下,却不敢自己坐起来,她下面全湿了呢。
“那只母老虎……打人就打人吧,扯人家裤子,什么烂招啊,我裤子招她了……真是……脱了看我腿型也比她好看……扒人家衣服……”
“哈哈……”陆青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笑,只觉得胸腔里的郁气一下子舒光了,看着她,胸口起伏了两下,走过去,把手递给她。
“桑榆,”他嗓音温柔而沙哑,“起来。”
她仰起小脸看着他,心头一阵恍惚。
冰凉凉的小手,被握在他温暖的大掌中央,握住的瞬间眼一热,被他拉了起来,她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另一只手却挡在后面,踩着只剩一只的高跟鞋,颤声道:“我后面还是湿的……”
陆青抿嘴一笑,拉紧她的小手,靠过去:“是么?哪儿湿了,我看看……”
秦桑榆动手推他。
他依旧笑着,一把抱过了她,深邃的眼神里笼罩着倒映着她整个人,腾出一只手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展开围在她腰上,给她打了个结。
做完这些事,两个人贴得很近,他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便又伸手抱住她,轻轻往后,将她抵在了门沿上。
“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嗯?……”伸手抚上她的小脸,陆青深吸气又吐尽,嗓音沙哑地说道。
秦桑榆仰头看他,水.嫩的红唇委屈吐字:“你想让我给你省心吗?”
不。
他闭眸,仔细想了想,沉默着又吐出一口气,不,他太想她,想得太深了,她最好再闹腾一些,闹腾得再大些,永远不要让她省心。
健硕的双臂,发着颤抱紧她,死死地抱紧,水声中两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四目一高一矮地相触,激起难以遏制的火花来,气息交融得越来越深,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越来越近,直到他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彼此吻在了一起。
深邃的,如同海洋般澎湃起伏着,一直望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美眸里尽是当年爱到深处时的火辣爱意。
陆青呼吸急促起来,吻得越来越深,扯出她的衬衫下摆来,手伸了进去!那过电的感觉,都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呃……”
秦桑榆站不稳,光着的那只小脚,只能踉跄着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掌心里的小脸,如桃花般红艳艳地盛开了,就盛开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