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驴让庞大他们三人先坐下,五凤热了半锅鸡汤,叫他们喝了暖身子。随后又下了半锅面条,供他们食用。等他们吃饱喝足了,李二也接了皮驴电话,赶了过来。
皮驴生怕夜深天冷,李二不肯来,就骗他道:“李二爷,快起来,我家门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了一只大胖狗,怎么赶也赶不走,看样子,这狗是远处跑来的,迷了路,挺胖,有点像狗场里跑出来的菜狗,你来参谋参谋,咱俩把他作了如何?”
李二天生好吃狗肉,一听这消息,那还了的?百年不遇的好事啊,他忍耐不住兴奋,嘱咐皮驴稳住那狗,它要跑,就扔只鸡给它吃。而他自己,麻利的穿上外衣,提着裤子就往外跑,一进门,看见庞大他们几个坐在屋里,好生奇怪,稍一思考,这才知道上了皮驴的当,他大笑着问道:“皮二爷,你不是说,在外头捡了条大胖狗吗?叫我赶快过来扒狗吃,怎么变成了扒我们的老同学?你可真会忽悠人。”
庞大咽下一口唾沫,低声说道:“眼下我的处境,和那流浪狗差不多,甚至还不如那流浪狗呢。说白了,狗还能吃肉,我身上一点油水也没有。”
“你的心情我了解,谁还没个走麦城的时候?咬咬牙,挺过这个坎就行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哩,慢慢的往前混吧。”李二安慰庞大道。
对于李二的好心安慰,庞大并不领情。他酸不溜丢的说李二:“老同学,这阵子我不在家,你在海鲜楼里头很得意吧?”
庞大那意思,是暗指李二在海鲜楼里头,和刘学银有通奸的嫌疑。理由也简单,过去两人就曾经有染。庞大断定,他这段时间不在家。刘学银难耐寂寞,肯定找男人取乐,李二就在海鲜楼里头当大厨,白天晚上,两人聚多散少,那事儿一定有,李二过去就好这一口。
李二早听出庞大话里有话。他感到冤枉。眼珠子一转,就满脸堆笑起来,说道:“皮二爷,你半夜三更的叫了我来。不光是为了吃狗吧?有话快说,我冻的有些撑不住了,你们看看,我穿的衣服太少了。”李二把他穿的衣服,指给众人看。
众人看过去,李二确实穿的衣服不多。
皮驴道:“李二爷,你是有名的智多星。你给咱们这个老同学出个主意,眼下他求在我门里,我不能不管哪。”
李二看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庞大。郎声说道:“兔子遥山跑,还得回老窝。他从哪里走的,还得回到哪里去。皮驴皮二爷,你在东拐子德高望重。面子大,就劳驾你去海鲜楼走一趟,跟刘学银刘大老板说个情,让她老人家高抬贵手。让庞大爷一马,不就行了?”
皮驴听了李二此言,急忙摇手道:“停。停!打住。我说李二爷,兔子若能驾辕,人家还买那大骡子大马干啥?我要是能办了的话,还半夜三更的让你来吃狗吗?我就是没有那个能力啊,不啰嗦,你就亲自出马,立即到海鲜楼走一趟,把庞大这事给办了,我们几个,在此静候佳音。”
五凤说:“二哥,你就辛苦一趟,俗话说的好,中间无人事不成啊。再说,你在海鲜楼里当着厨师,和老板娘接触的机会比较多,你的话,她肯听。”
庞大接着说上一句:“事在那儿摆着,她不听不行啊。”
本来,皮驴两口子动员的李二差不多了。李二有心去帮庞大这个忙,可庞大接上这一句,使本打算帮忙的李二,左右为难起来,他稍微沉了一下,还是说道:“托人办事,要有诚心。既然庞大实心实意的悔过。想痛改前非,我就豁上这张不值钱的脸去给他求求情。估计大概也许差不离。”
五凤道:“李二爷,你们三个是老同学,该帮忙的时候,就得帮忙,推辞是不合适的。就算庞大求你了。大冷天的,他也不易啊。”
“那是,那是!我这就去求刘学银刘大老板开恩。不过,刘学银出来时,庞大还是跪在门口为好,这样,表现他有改过的诚意。”
“那就按你的吩咐办。”五凤安排皮驴和庞大一块过去,到海鲜楼外头候着。孙寡妇也一同前往。小红也抱着孩子,自觉的跟在几个人后头,过去给刘学银陪不是。
到了海鲜楼门前,庞大望着再熟悉不过的海鲜楼,百感交集,止不住热泪盈眶。不等皮驴吩咐,他自己抢先一步,“扑通”一声,实实在在的双膝跪地,趴在雪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看到庞大如此真诚,其他的人也深受感动,不自觉的低声开始抽泣。
李二说:“你们在外头等着,我这就进去替你们求情。”
李二推开海鲜楼的门,闪身进去,反身赶快把门关上。
庞大趴在雪地里,两手冻的生疼,过不多久,就麻木起来。他抬头看看皮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皮驴。那意思是问:李二进去的功夫,可不少了。
皮驴挠挠头皮,说道:“庞老板,求人不是求己,还是再忍一忍,也许李二正在里头,苦口婆心的劝刘学银哩。好歹也得刘学银消了那口恶气才行啊。”
庞大一想,也是啊,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糟蹋个干净,何况,刘学银已经和自己离了婚,从法律的角度上说,刘学银不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也不再是这海鲜楼的主人。这儿,也不再是自己的家。
庞大一行人,等候李二的消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三等也不来。孙寡妇实在等烦了,就独自一人,推开海鲜楼的门,进去看个究竟。
孙寡妇对海鲜楼再熟悉不过,她在这里干了好几年,能不熟吗?厨房旁边的小屋里,传来阵阵男人的酣睡声,那呼噜打的,比六月天的滚雷还响!她轻轻过去,悄悄的推开房门一看,差点没把她给气个半死!她看到了什么?她看见李二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哩!
孙寡妇上去把李二推醒,没好气的历声质问道:“李二,庞大不是托你去求刘学银吗?你怎么在这里呼噜呼噜的睡开了大觉?”
李二揉揉眼睛,不紧不慢的道:“刘学银还没起床啊。求她也得等她起来了再说,惊了老板的好梦,是要挨骂的呀。我在海鲜楼,不过是个小小的厨子,得罪了老板娘,是要被开除的啊。你如果觉着自己的面子够大,你就上去替庞大求情,反正我是不敢贸然行动。”
孙寡妇被李二将了一军,心里有气发不出来。白了李二一眼,回身往外走。李二在后头提醒她道:“苟有道诈骗庞大二百万,你是苟有道的老婆,小心引火上身,闹个同案犯在身,你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孙寡妇听了李二忠告,出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推了皮驴一下,让他进去催催李二。
皮驴吩咐庞大:“好生跪好,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他进了海鲜楼,拉着李二,两人上楼一看,几个卧室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没有。庞大白跪了大半宿!你说庞大怨不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