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认定海鲜楼今年没有收益。可苟有道他不干哪。他是海鲜楼的大股东,他要分红啊。海鲜楼一年下来,总共挣了不到一箱子方便面钱,拿着假酒去上坟,糊弄鬼呢,谁信啊。我苟有道也是厨师,糊弄了别人,可糊弄不了我苟有道!
这真是摁下葫芦起来瓢,村长那头刚刚安顿下,苟有道这头就翘了起来。把个老板娘气的浑身打哆嗦。她直截了当的问苟有道:“你想怎么着吧?把你想干的事情说出来,我要是能给你办了,我就通通快快的给你办了,如果你想弄那大栗子大枣,趁早收起你那狼子野心,集体企业不是个体户,想捞干的,还是到外头去。”
“我也不想捞干的,我也不想弄那大栗子大枣。我就想拿我个人该得的东西,我那股份该分多少,我就要多少,一个子儿我也不多要,可少给我一个子儿也不行。嗨嗨,我就这态度。”苟有道据理力争。
老板娘说:“你多少股份我不知道。钱也不是归我管。我也没有权利分配集体财产,今天村里有个招待,是县乡两级领导来视察村里的工作,你如果不开面子,我这就汇报给村长,叫村里把招待挪到别处去,也省下给村里耽误了大事。”
对老板娘的威胁,苟有道并不买账,他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苟有道坐的直,行的正,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你做的直,你走的正?你没做亏心事?你不怕半夜鬼叫门?” 老板娘冷笑道:“你诈骗庞大二百万,诓着他在你家宅基地上,盖起了海鲜楼,然后就霸占起来。据为己有。现在被骗的人还没走哩。”
苟有道听老板娘揭了他的老底,立即恼羞成怒,用手指着老板娘的鼻子骂道:“你?你满嘴里放屁!”
“我呸!好臭,好臭!”老板娘也不示弱。
“庞大是我的干儿子,海鲜楼,是他心甘情愿过来盖的,至于股份,当干儿子的孝顺干爹,那是应该!当年在号里,我可是帮了他的大忙。”苟有道强词夺理。
“狼吃羊。总是有理由,苟有道,你伤天害理,就不怕下地狱?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就不怕断子绝孙?奥,我倒是把你是个老绝户给忘了。”
“是啊,我就是个老绝户,我就是天不怕!天爷爷第一,老子就是天下第二,这铺天之下。就没有老子怕的个事情!”苟有道心情一激动,把话说大了。爱吹天啦地的老毛病,暴露无遗。
老板娘也不听苟有道胡吹。她道:“你苟有道是不怕天,不怕地。你就怕公安局,你就怕刑警队,你就怕法院!因为你是个诈骗犯!”
“我叫你诈骗犯!”苟有道急了,一个巴掌给老板娘搧在脸上!
老板娘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嘴角。还有血!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头压的很低,一下撞在苟有道的肚子上。
苟有道一时没防备,肚子上挨了老板娘一头。疼的他老脸蜡黄。
老板娘一击得手,随后一连撞过来好几头,只可惜苟有道有了防备,都没有奏效。不但便宜没占着,反而被苟有道在后背上揍了三巴掌。她看见武状元站在旁边看热闹,还拍着巴掌叫好。就吆喝说:“武状元,你干姐姐我被诈骗犯打了,赶快报警!”
“去哪儿报哇?”
“派出所!”
武状元一蹦三跳的奔出了海鲜楼。
看着武状元远去的背影,老板娘放心了,她索性往地上一躺,干嚎起来:“刑警队快来人啊,抓诈骗犯啊,千万不能叫他跑了啊!”
苟有道照准躺着的老板娘屁股,不轻不重的踢了好几脚,恨恨的道:“我叫你叫唤,我叫你诈骗犯!”
不知道苟有道是气糊涂了,还是觉着自己没事。他踢过老板娘的屁股之后,没有跑,而是嘴里骂着脏话,气乎乎的上了楼。
老板娘躺在地上,看见苟有道没有跑,心里暗喜。她思忖道:“苟有道哇苟有道,你碰上了老娘,算你交了霉运!不跑?更好!我正愁你跑了不好逮呢,老小子,上了楼,纯粹是等死,过不了十分钟,派出所的警车就到,那时候,看你往哪里逃?”
老板娘躺在地上,暗暗的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表,计算着几点几分,警车能来。为了假戏真唱,她把自己的头发,使劲撕了好几把,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嘴上也没闲着,不高不矮的继续哭嚎着。
不知不觉,半个钟头过去了。老板娘停住哭嚎。抬起头来,扭头朝门外张望了四五遍,人来人往的村民不少,就是不见武状元的身影,更甭说派出所的警车了。老板娘耐着性子,又等了十二分钟,还是不见警车和武状元的影子。大冬天的,海鲜楼是水泥做的地面,凉的她透彻骨髓。前后躺了总共近一个小时,后来,她实在熬不住了,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就在她起了一半身的关键时刻,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老板娘又赶快躺下,心里欢喜的暗暗说道:“逮苟有道的人,终于来了!”
“大冷天的,你躺在地上干什么?招待县乡领导的酒席备的怎么样了?”村长进了海鲜楼,对老板娘趴在地上的奇怪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老板娘翻身坐起身来,哭着说道:“村长啊,苟有道造反,还打了我,我已经叫武状元去报了警,说不定,一回儿功夫,派出所的警车就到,就来抓苟有道这个大诈骗犯。”
“你叫谁去报了警?”村长追问道。
“我叫武状元去报的警啊。”
村长疑道:“不对吧?刚才我来的时候,明明看见武状元在大街上看人家下棋呀。”
“什么?武状元在看人家下棋?他原来没去报警哇?这个没用的东西!可给老娘耽误大事了!”老板娘无可奈何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坐在木椅上,两手摸弄着冰凉的两条腿,继续骂下去:“武状元这个傻货,可把我害苦了,没报警,这不等于饶了苟有道这个诈骗犯吗?真是指望着破鞋扎烂了脚啊。他个不成器的阿斗,纯粹是老太太的尿壶,拿不上桌面的东西!什么玩意啊,害的老娘,白白在这冰地上躺了半天!”
村长问:“老家伙想怎么着?”
“他想要他的股份,要钱!”
“海鲜楼今年没效益,你没和他说明白吗?”
“说了,他不听。他一口咬定,海鲜楼他是大股份,意思很明显,想夺权,不服从村里的领导。”
“看来,得帮助老同志,提高一下认识才行啊。”村长自言自语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