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无数法国妇产科的权威医生为白芷调理着身体。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顾礼遇那颗悬挂在心房之外的心脏,才得以喘息。
可随之而来…让他再度牵挂着的,是他的妻子不吃不喝。
整个人就像是活死人似的呆在房间里。
这两个月,顾礼遇没有限制过妻子的自由,甚至是专门为她安排了两个司机和保镖。
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他都允许。
黑色的铁栅栏大门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整日锁的死死的。
可是妻子呢?
她却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屋子里,不肯迈出卧室一步。
顾礼遇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他推开卧室的大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的是白芷蹲坐在地板上,双手死死的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静静的坐在那,金黄色的长发杂乱无章的披散在肩膀后面。
那样的白芷,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她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身处在漆黑无法通过肉眼看到光芒的地方。
这样的白芷,让他心疼,更是让他自责无比。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妻子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顾礼遇是真的怕,怕她会和清清一样活生生的成为疯子。
孩子的事情,顾礼遇没有料到,对妻子而言…竟会是那么沉痛的打击。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安慰妻子,又或者是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弥补。
让他处理帮派之间的事情,以及金融上的事情,就算是天大的难事,对他来说也都很简单。
唯独在面对妻子的时候,他却是觉得是最难的。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样开口。
下午五点,欧式的古堡阳台上还刮着凉凉的微风,吹在人脸上的时候,很软很软。
顾礼遇坐在妻子身边,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生怕会惹到妻子不开心。
白芷依靠在铁艺色的躺椅上,双腿自然的垂放,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无论顾礼遇和她说什么话,她都当做没有听到。
就好像他哑了,而她…聋了。
这样极尽的折磨,已经快让白芷崩溃。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妻子不悦的神色,顾礼遇又岂会不懂。
他伸手为妻子一边整理着脚踝处的衣裙,一边微笑着说:“芷儿,还记得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牛排吗?我已经收购了他们,并请他们的主厨来我们家里,只为你一个人做牛排,好吗?”
“没有这个必要。”
耳畔边尽是他喋喋不休的话语,说不烦的话,肯定是假的。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他的反驳令白芷心烦意乱,她闭上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顾礼遇,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要再骗自己了。”
妻子想要的是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真的不能答应她,更加的不能放她起来。
活了三十多年,他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她以为…这辈子除了她,他顾礼遇还能去爱谁。
这颗心,已经刻上了她的名字,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