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拍了拍冉拂肩膀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这道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冉拂点点头,跟了上去。
圆恕在前面一直带着路,阮云贵有些紧张的紧紧跟在他后面,“大师,到底在哪里?”
“跟着贫道走便是了。”圆恕老神在在的道。
常欢心头隐隐的不安,这个方向,真是朝着淑仁苑而去的,她在万氏耳边轻声道:“夫人,这条路----”
万氏瞪了她一眼,常欢吓得不敢说话,又退后一步跟着。
终于,一行人停在了淑仁苑外面,所有人心中想法各异,蒲氏似笑非笑的道:“大师,你确定是在这里?这里可是姐姐的院子,不可能吧。”
圆恕瞪圆了眼,“你不相信贫道的话?贫道在知州也是有名气的,你若不信,便在知州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我有没有骗你。”
蒲氏忙歉意道:“大师别生气,我这也是问问而已,大师神通广大,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请你来的原因,你说的话,我自然不会怀疑。”
阮云贵看着万氏,沉声道:“这事你怎么说?”
万氏面上平静道:“既然是在我的院子里,那便进去看看吧。”
得到了许可,圆恕拱手道:“得罪了夫人。”说着,手中桃木剑一扬,然后率先走进去。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淑仁苑。
圆恕并没有来过这里,却能直接走到淑仁苑池塘边,然后指着池塘内道:“老爷,这里面便是此女死前呆的地方。”
阮云贵诧异道:“大师是说,在这池子里?”
万氏眼神挑了挑,双拳紧紧握住,面上笑着上前道:“老爷,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池子罢了,怎么会?”
“会不会还要听大师怎么说,姐姐别忙着下定论,不过姐姐一向喜欢鱼,这池子为何一条鱼都没有呢?”蒲氏轻笑道。
万氏微微一笑:“奴婢笨手笨脚的将鱼料打翻了,那些鱼儿贪吃,接过全都撑的翻了白肚。”
“真是可惜了。”蒲氏淡淡道。
圆恕继续道:“神明显示,确实是在这里,水面上没有,那便在水底下,阮老爷,贫道以为,可以将这池子里的水排出来一看究竟,您便知晓了,神明是不会指示错的。”
阮云贵看了方德一眼,后者会意,立马去后面叫了几个人过来排水。
当池子里的水排净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池底竟然有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有人跳了下去,将门打开,然后道:“老爷,这里面有条暗道。”
阮云贵已经说不上有多震惊了,他立马让方德下去寻找,没多久,方德就带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各种残忍刑具。
“老爷,这些都是里面发现的,老奴还发现了另一条通向别处的通道,已经叫人跟着密道走过去。”
阮云贵震怒的看着万氏,将一堆刑具扔在万氏脚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氏又是疑惑又是茫然,无辜的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若是知道,我岂会留着这些东西给自己添麻烦,还不如早早的处理好,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蒲氏盈盈一笑:“姐姐聪明是聪明,只是没想到圆恕大师真的会找到这里罢,这些刑具有些都锈迹斑斑了,可见这里是存在了多年,姐姐,还请你给个说法,为何云蕾会在你这里?”
万氏泪水盈盈,“我没有,这事真的不关我的事,这是有人陷害。”
她咚的一声跪下,哭道:“母亲,老爷,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这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
赵妈妈和常欢也都随着跪下,脸上有些着急。
阮云贵哪里听得进去,当即怒道:“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相敬如宾,你竟然做出如此恶毒的事,云蕾被你关在这里,还被那样残忍的方式处死,想来当年云儿,也是惨死在你手上的吧。”
“老爷明察,我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的一切,都是有小人特意安排好的。”万氏急道。
阮云贵冷哼一声,眼里冰冷道:“好,你不承认也罢,你既说是有人安排,那这池子是在你苑里,难道还有人专门在你池子里挖个地牢出来?这个陷害你的人,还真是考虑的久远,要挖出一个地牢还不被你发现,恐怕没有个一两年是不成的吧。”
赵妈妈哭着道:“老爷,夫人宅心仁厚菩萨心肠,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老爷您说的对,这地牢每个一年半载是难以形成,可见一定是淑仁苑内的人干的。”
方德这时候带着人过来,在阮云贵耳边说了几句话。
阮云贵冷眼看着万氏,问道:“这里面最东边的房间是谁的?”
赵妈妈想了想,看着常欢道:“是常欢这丫头的。”
常欢怔了怔,道:“那不是奴婢的房间,奴婢的房间是旁边的那一间。”
赵妈妈瞪了她一眼,责备道:“胡说,那分明就是你的房间,苑里的人都知道,你们说,是不是她的房间。”
后面在淑仁苑内服侍的丫鬟们,都是顿了顿,然后陆陆续续有人点头。
万氏不解的问道:“老爷,怎么了,常欢的房间怎么了?”
阮云贵看了方德一眼,方德便道:“那另一条地道便是通往常欢的房间,老奴猜想,这件事常欢应该脱不了干系。”
万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常欢,“常欢,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赵妈妈怒指着常欢骂道:“常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夫人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常欢也不笨,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要拉她做替死鬼了,她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也知道今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既然如此,那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急道:“老爷,奴婢没有,这些都是夫人做的,夫人当年害死了大姨太,被服侍的云蕾瞧见,夫人没有杀云蕾,而是将她斩去手脚关在地牢里面,老爷,这些都是真的。”
赵妈妈一巴掌打在常欢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常欢一颗牙齿都松动脱落。
“好你个狗奴才,伤天害理不够,还要来陷害夫人,你见恶行被暴露,就想将责任推给夫人,你心思可真歹毒,你这种贱婢,就该被斩去手脚,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常欢急的哭出来,就要去抱阮云贵的腿,万氏大叫一声“老爷小心”,然后突然从旁边的护卫腰间抽出剑,一剑刺向常欢的后背。
常欢一口鲜血吐出来,洒在阮云贵的衣袍上,不甘的抽搐一阵,最后瞪着一双眼无力的倒下去。
万氏丢来剑,虚弱的倒了下去,被赵妈妈扶住。
她转头去看阮云贵,关切道:“老爷你没事吧,这奴婢既然能做出那种事,暴露之后肯定会心生歹念,幸好没酿成什么大错,父亲前几日都还写信来问老爷你的身体如何,老爷你可要小心多保重啊。”
阮云贵脸色阴沉的可怕,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多谢---夫人出手相救。”
蒋氏惊骇的看着万氏,眼里深沉,她虽然知道万氏手段狠辣,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杀人。
蒲氏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气,“姐姐,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些,这奴婢还没经过拷问,你这一剑下去就什么线索都没了,姐姐这么着急的处死她,莫非是心里着急了?”
万氏露出个困惑的表情:“妹妹在说什么,难道你让我将老爷的生死置之不顾吗,万一这奴婢想要对老爷行凶,那到时候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为了老爷,我必须站出来。”
阿文将这一切都目睹,笑道:“这下死无对证了,这替罪之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又怎会再多为难。”
冉拂皱着眉:“难道老爷会这么放过夫人?”
“老爷只能对这件事装作不知道,毕竟夫人的娘家可是比老爷还大一级,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对夫人做出什么重的惩罚的,不过我总觉得,大姨太精心准备了这一场法事,应该不止这些吧。”
果然,话刚说完,只见圆恕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还有煞气,很重的煞气,若是不除,整个阮府都会有血光之灾。”
阮云贵急道:“大师,还有什么煞气?”
圆恕在踱着步,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一会儿又返回至东,兜兜转转好几圈后,最后却在一个池塘边上停下,指着假山后面道:“阮老爷,请派两人出来,这后面,贫道发现了散发着煞气的东西。”
阮云贵立即找了两个家丁过来,没多久,就从假山后面挖出一个锦盒,其中一个家丁正要去拿,圆恕却一声“不可”阻止道:“这东西沾有怨气,常人沾染半点,即会被冤鬼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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