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在获得秦家庇护之后,开起了安保公司,暂时消停了几年,不过很快又给自己惹来了一身骚气。
秦家委托郭武保护一个秘密线人,谁知道郭武先一步和杀手一方取得联系,以高价卖出了线人的信息,然后故意失手害死了保护对象。
秦家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就只能作罢,只是暗地里将郭武这一组人踢出了秦家的保护。
郭武这人性格恶劣见利忘义,脱离秦家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很快就和同道结下了大梁子。
安保公司这行,小梁子能用钱解决,大梁子只能用命解决。
对方给他们设下圈套,假意失败蒙蔽他们,在他们的庆功宴上包围他们,一举将其主力歼灭,连郭武一道命丧敌手。
对于这种下场而言,沈清明并不能表示同情,因其而生因其而死,算得上是一种宿命了吧。
郭武一死,旗下的公司顿时人心涣散,该跑的跑该溜的溜,偌大的安保公司只剩下不到十个员工。
杨旭问:“现在是谁掌控他们公司?我们雇主是谁?”
“是郭武的妻子,叫做贺长兰。”西陵说,“贺长兰哪里懂郭武的生意,只能病急乱投医,找几个外人帮着经营场面。”
秦夜雨插嘴:“找外人?这种事情找剩下的公司老员工不是更好吗?”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偷听。”秦夜游冰冷的说,“好好写作业,写不完不要想去看首映。”
“真的是很严厉的哥哥,这才和老秦的臭脸相配嘛。”沈清明在暖气旁幸灾乐祸道,“主少国弱,留下辅国的未必都是忠臣。”
秦夜雨聪明,立马想明白了。说:“我懂了,留下的也有司马懿。”
秦夜游轻轻一拍夜雨头顶,吓得夜雨缩下头安安静静的闭嘴写作业。
沈清明道:“夜雨说的没有错,老秦你吓唬她干什么。这个贺长兰完全不懂安保业务,根本没办法接手新业务,留下的老员工却精通此道。只要做掉了这个没有根基的新老板,剩下的公司财产,可就都归了他们。”
杨旭摸摸下巴,说:“所以说,这个贺长兰想请来外人,对抗公司内部对自己有二心的老人,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就算外人尾大不掉,也要和老人争权夺利,不会直接威胁到她。”
“好好好,好聪明!”西陵在边上都听呆了,只能这么感叹。
“投机取巧的小聪明。”杨旭一脸不屑,“这种制造矛盾的手段,虽然能打击反对势力,但是只会分化公司内部的凝聚力。这家公司本身就已经业绩堪忧濒临破产,又要在内部搞内部斗争,业绩只能越来越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能说是中庸的手段。”
沈清明说:“看来贺长兰肯找我们,也是经历过一番考虑。我们有事务所界和警方双重背书,又有西陵老爹的推荐,起码能让雇主放心我们不会被公司老人生吞活剥。”
“找我们哪里是财务顾问,明明是内政顾问。”杨旭撇撇嘴,“我还以为这次的任务是让我们放手捞钱呢,想不到还是把我们当做刀子。”
沈清明道:“谁说刀子就只会捅人,等到把这伙人收拾妥当。当掌柜的还是当斩人的,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嘿哟,这才过了多久,曾经清白可爱的小沈就已经主动开始计划黑吃黑了。”杨旭经不住感慨万千,“小白兔居然也会变成大灰狼啊。”
沈清明说:“什么小白兔大灰狼的,你当是动物园呐?这个贺长兰虽说是刚刚接手这家公司,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清白无辜的女人。就算她不是恶贯满盈的人,为虎作伥的罪名她也逃脱不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伸张正义。还记得你一开始教给我的那句话吗?”
杨旭明显忘掉了。
“一切都是以,天道的名义。”沈清明提醒他。
杨旭哈哈大笑,胡须打颤,笑着说道:“没错,我们做的,都是以天道的名义。”
西陵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两个男人,发现天师之间有太多难以理解的问题。举手投降,放弃跟上他们的思路。讨饶道:“你们能不能讨论一点,我能听明白的问题?你们刚才说了一大堆,我连你们会不会接下这笔单子都不知道。”
杨旭大笔一挥,在委托书上签下了必安事务所的的名字。说:“这单我们接下了,你回去交给贺长兰,问一下她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西陵收下单子,站起来就往门外面走。
沈清明喊了她一声,问:“你干嘛去?”
“去找贺长兰呀。”西陵没搞懂状况。
沈清明说:“等夜雨做完作业,大家一起去看电影,你不打算去吗?”
西陵一愣,说:“哎呀,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杨旭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子。说:“别的公司都有团建,咱们事务所还没有过。这样吧,今天你们的电影票和爆米花我全包了,就当做是必安事务所的第一次团建福利。”
作为天师,每次任务委托的奖励都有不少钱,譬如上次秦家一次性打给必安事务所近百万元,毕竟是个富贵险中求的行业。五个人的票钱和他们的收入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尽管如此,每个人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杨旭居然肯主动请客???这不是梦吧?
沈清明掐了一下秦夜游的大腿,手感不错还挺有弹性的,看来这不是梦。
杨旭也被他们几个的反应震慑住了,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不不不,没有的事。”沈清明赶紧摇头,“就是有点没准备好,老板主动请客,这个消息可真是太有冲击力了。”
沈清明甚至还注意到,杨旭居然在用自己手机的流量上网查电影票钱。
他居然舍得用自己的流量了?
别是他从死地回来,受了什么刺激心智失常?
沈清明抬起头,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第一次感觉这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