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撇妖异,暗血盈红……
那姑娘两眼珠子……居然浑然印成了一片血红!
一瞬刺骨风,寒光一抹,一把匕首猛朝我脑门插了来,这姑娘……这姑娘居然想杀了我……
”啊……血眼迷魂醉……”
“九斤儿……”
“九斤……”
匕首一抹,两撇血红眼珠子,血色……嗜血的红,小护士一撇瞪着我,一刀直接戳到了眼皮底下,耳朵边上……那破空沥血的刀锋音儿,刺得耳根子生疼,一刀……绝命的一刀,完了……死定了!
沈惊邪被拖住了脚,老古怪更是没法子分身,就这节骨眼儿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等死了!
一晃念头,我想起了老古怪那句话……你小子,迟早得被心软要了命!
这次……还真应了那句话!
没想到,我居然……居然会死在心软上,死在……这个形似程曦人的手里!
一晃,近乎绝了生念……突然,后脑勺儿猛地一下子灼烧感,当下,眼前一瞬灿金流光……硕大的一张虚化符印,映着后脑勺猛窜了出来!
斑驳诡秘,流彩溢光,笔走龙蛇之笔……一瞬符光掠影,眼前一亮,呃……一嗓子尖叫,小护士一晃身子倒飞了出去!
一瞬……光影黯淡而去!
“呃……印光符图!”
“为了这小子……你们竟然……!”黑影子惊声一嗓子,一掌迎空……猛地一把血手拍想老古怪脸上……可一瞬,残影一掠……残影,一抹残影,老古怪晃神一瞬……三米开外!
“分身掠影术……老鬼,往哪跑!”
残影一抹,晃眼一瞬,老古怪一声吆喝,身形狂掠,一瞬血影掠出,血婴冲到一半,啪的一声打鬼鞭子,一晃血影,被倒打了出去!
周身一撇鞭影,打鬼鞭一扫……啪啪几声连响,见血封喉……几个种鬼人一鞭子横扫了出去,当下,沈惊邪迎手一抹红线甩向邪老六,扬手一撇……袖口处,两抹灿金盈然握在掌心,轰然两道光印……砰砰两声闷响,四掌相接,邪老六闪身退了出去!
倒飞一个跟头,连滚带爬,小护士嗷嚎一嗓子,瞪着血红眼珠子又窜了过来,反手一刀……正对着眉心一处插了去,而这一晃……老树皮似的一把枯手……猛地伸了过来!
两指朝前,一抹刀锋,硬生生被夹在了指缝里,哐啷一声……手指头一歪,一抹刀锋直接掰成了两段,应声落在地上!
血红眼珠子一撇,小护士当即一爪迎头,又快又猛,这架势,哪还是个弱女子,手疾眼快……一爪子撕去……一记枯爪印着惨白,老古怪晃手一巴掌挡过去,砰的一声脆响,一手把那俩手爪子按在了胸前,起手一瞬……老古怪顺势一指,轻描淡写一指勾向了喉咙,这一指……就奔着她的命!
嗖……一抹血色溅了我一脸,小护士仰身子强退了两步,险险避过一指,胸口处……豁然一道血口,映着血盈盈的红……当下,小护士一闪身窜了出去!
一撇……老古怪鹰鸮似的眼神对上了我,不言……不语……不说话,但那撇冷渗渗的眼神,却好像在告诉我……千言万语!
“小子……找死的滋味,甜吗?”
出乎意料的一句,我惊得一愣,半晌吐了几个字,“不……不甜!”
“哼,不甜,你他娘的还找死上瘾了,要不是老子留了一手,你小子现在就去见阎王了!”
“半年多了,哼,柳州一道算是白走了,这离家出走一趟门,你他娘的也白混了,烂好人的心……丢了命也是活该!”老古怪扯嗓子骂了句,吹胡子瞪眼,一通连珠炮……骂得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但他……有错吗?没错……他说的没错,烂好人的心……死了活该,就像……刚才的我!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一晃,邪老六一句,望着老古怪凝神一瞬,“我……我自认为,我的血眼迷魂醉绝无破绽,告诉我……你……你是如何看出蹊跷的!”
“哼哼,破绽……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看不出破绽……那是你个狗犊子瞎了狗眼!”老古怪一撇冷笑。
“血眼迷魂醉……哼,鬼种附人身,一眼鬼成真,别以为就你个瘪犊子会,老子也是玩的了两手!”老古怪一笑,“迷魂醉的功夫,本就是驭鬼术与迷幻术合二相成,与种鬼之术略有相似,但比之……却是阴毒歹毒了不止一筹!”
“种鬼之人……驱了鬼种好歹还能留条命,可这血眼迷魂醉……中了招,那就是鬼体不离身,要么嗜血为生,要么……就魂飞魄散!”
“嘿嘿,狗东西……老子说的不错吧!”老古怪冷渗渗的一笑,一撇眼色……倒是望向了我!
“哼哼……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这邙山老鬼,居然还懂得不少!”邪老六一笑,“不过……懂得又能如何,江湖中……懂迷魂醉之术的为数不少,甚至不少大成之辈,但凭着一眼就能辨出的,邙山老鬼……你,还是第一个,告诉我……为何!”
老古怪并没搭理他,撇眼色望了我一瞬,”因为……因为她不该变成程丫头!“
“哦……”邪老六一愣,老古怪望着我,“天下间……人形相貌相似的巧合……却是不少,但这要命的节骨眼儿上……出现这么一个要命的巧合……
老古怪撇过去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定有问题!”
一瞬,老古怪瞪眼望着我,“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这种伎俩……也就只能玩玩儿你这种烂好人的傻小子!”
“师父……你……你早就看出来了!”我一愣,老古怪一撇眉头,“废话……这点儿门道,还能糊弄的了我?”
“九斤儿……实话告诉你吧,就那丫头……老子可下了三次杀心,可最后……终究是没下杀手,你……你知道这是为啥吗?”老古怪望着,我僵直愣了,不言,不语……但一晃,我微微眨了下眼!
“教训……一个教训!”
“对……就是一个教训!”老古怪一撇嘴,“烂好人的心……在这条路上,可是走不远的,我能救你这一次……但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九斤儿……这是……这是为师,给你上的最后一课!”老古怪一句话,锋芒一抹眼神儿望上了我,一瞬……两指尖夹着半截在我眼前一晃,那半截匕首中心……竟是中空的!
中空匕首,入伤取血……这匕首……不光是为了杀人,它……它居然是为了我的血!
我的血……他们要我的血何故?
半截匕首一晃,老古怪微翘了下嘴角,那一抹嘴型,好像是说了一个字,血……!
血……他们为何……为何要我的血?
一晃念头,忽然凄厉厉的一嗓子,“哼……没下次,你也没机会有下次了!”
黑影子一声吆喝,纵身一晃黑影,一掌血手朝着老古怪拍了过去,老古怪一撇眼色,“沈家小子……动手!”
“动手……“这惊声一嗓子,我猛地一愣,沈惊邪似有会意,纵手一把杏黄旗,迎空一掠,七只杏黄旗纵影列在病床四列,蜿蜒之势,形如七星北斗。
一晃……啪的一声鞭子响,老古怪一把打鬼鞭甩出去,血手朝下,黑影子一掌迎上,当即,咿呀一声鬼叫,血婴嘶声一嗓子狂奔了出去,与此一瞬……邪老六纵身晃影,一出手劲风如刀,直奔沈惊邪窜了去!
以一敌二,老古怪一人之力挡下黑影子与血婴,沈惊邪对上了邪家老六,两个邪氏之人,鬼法阴邪,深不可测……这一战打下去……生死一线,九死一生!
七杆杏黄旗……蜿蜒成阵,我一撇眼色,眼瞅着杏黄旗列阵,心里当下会意,七星斗转,震鬼驱邪……但说来如此,这震鬼驱邪之术……却也最多压制几分种鬼人,面对着邪氏两人……不用说,一招之力,绝对是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