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杯子递给了老古怪,他又让我在杯子里吐了口吐沫,至于....那一滴泪和一滴血!
啪的一声,老古怪伸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还真把我打傻了,我愣在那瞅着他,这一巴掌还真打得我眼泪打转儿,疼,真他妈疼啊!
“嘿嘿..赶紧着,别浪费了,不然可又要挨一耳光子了!”老古怪一伸杯子,指甲盖儿一动,眼角的一滴眼泪就落进了杯子里。
老古怪咧嘴笑着,“嘿嘿..知道不,当初你师父我,也是一耳光子挨过来的,以后啊...你小子还得给我把这耳光子传下去!”
说着,老古怪一把捏住我右手,打鬼鞭细如发丝的尖儿,轻轻一动,手指头儿上一抹血滴滚落在了茶杯里,需要的东西弄完了。
老古怪静静地瞅了我一会,“九斤儿,伸出右手,这接下来的..可是个能耐活儿,这入骨缠筋的活儿,不好弄,疼点儿,你得给我忍住了!”
老古怪摸那打鬼鞭,手比划出大约一尺,指尖儿一掐,一手摸出张黄符纸,轰然火光一闪,那小茶杯上猛地燃起了一层火苗。
打鬼鞭朝着火苗儿凑过去,一碰上去,那火苗子恍惚的像是变了几分颜色,那红火苗子下面,像是多了几分蓝紫色似的,仅仅一瞬,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打鬼鞭...竟然断了!
这一瞬来的极快,老古怪一把按住了我右手,几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老古怪把那根儿断线猛朝我手腕儿插了去,噌的一下,极细微的一丝感觉,但一瞬之后,一股子钻心的疼,顺着手腕儿直接窜上了整条胳膊!
我猛地咬住牙,两排牙口咯吱吱咬的噌响,我感觉着,那根儿断线像是直接插进了骨头里,一股子近乎窒息的疼,老古怪手法极快,一弯一折,那断线挑着肉钻了出来,老古怪两指尖捏着那个线头儿,极快的一个手法挽出一个死结,顺着一条线一手勒了下去。
一个死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老古怪死盯着我,“打鬼鞭,死结鞭,人死结不断!”
“九斤儿,接上了这打鬼鞭,你才真正能算个邙山人!”老古怪低头瞅了我这手腕儿一眼,“我这鞭子,不过是续了根儿头发,其实这打鬼鞭续上胎毛发,那才算是绝佳的东西,我私下问过你奶奶,那东西..她还给你留着了,续上胎毛发,这九寸打鬼鞭,会慢慢的滋养那胎毛发,用不了一年半载,长成了,它就是打鬼的鞭子了!
“我这个...平常头发,这么多年了,这打鬼鞭也就到了一丈二,估计,到死也长不了多少了,你小子...如果续上了胎毛发,到了我这年纪,这打鬼鞭恐怕至少得长到两丈了,小子...这一寸长一寸强,你小子...可比你师父我,有前途哦!”
我一抬胳膊,整条胳膊又麻又疼,这入骨缠筋的疼还真够劲儿啊,老古怪帮我捋了捋胳膊,笑道,“九斤儿...接上这打鬼鞭,你得听师父的一祖训了!”
“这打鬼鞭挑人,咱们传后人更得挑人,打鬼鞭传后,一不可传外族之人,二不可传品行奸恶之人,三不可传自己本姓之人,符合这三个条件儿的,又得让打鬼鞭认可的,这才能算是邙山的后人!”老古怪点头儿跟我说着。
我听着这话儿,这一不传外族,而要看品行,我还尚可理解,这三不传本家....我倒真有点儿纳闷了!
老古怪笑了笑,“九斤儿..我知道你啥意思,是不是对这不传本家的条件挺纳闷的?”
我点了点头儿,老古怪笑道,“当初...这事儿我也曾问过我师父,他没说啥,就说了句,等我当了他这年岁就明白了,今天...我也不给你说啥,当你到了我这年岁,你也就明白了!”
听着这故弄玄虚的一句话,我也没再多问,老古怪起身站了起来,“刚才给你的那本小册子,其实不是啥宝贝,就是个强身健体的法子,这学艺不过十四,过了年岁,身子骨长硬了,那就不好练了。到了你这年纪,本来就有点儿晚了,你以后,可得好好下点儿工夫了!”
“走着...找你奶奶要几根儿胎毛发,我给你续上打鬼鞭,这事儿....从今天起就算是成了,你小子那杯拜师酒...我就等着你大婚的日子,一块儿再喝吧,嘿嘿!”
老古怪一手拽着我出了门,直接就奔去找奶奶了,跟奶奶一说胎毛发的事儿,奶奶愣着瞅了我们师徒俩两眼,少有的竟然没说啥。到里屋走了一趟,出来时手里拿着个红手绢儿,打开一瞅,一撮细微泛黄的头发,分出三根直接给了老古怪。我瞅着奶奶,没想到奶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给了,奶奶瞅了我笑了笑,摇头儿叹了句,“事都成了...何必再让大家都不痛快呢,多个东西..你也多个保命的手段!”
没多说啥,奶奶扭身回了屋子,老古怪意味深沉瞅着奶奶的背影,竟是莫名其妙的摇了摇脑袋,我问他咋了,老古怪没吭声,就对我笑了笑,,那笑里头儿...我眼瞅着,竟有股摸不清的意思!
老古怪带我回了屋子,三根儿胎毛发,两根连一根儿,一头儿续在了那打鬼鞭上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给我缠在了手腕儿上。
老古怪长舒了一口气,“九斤儿...续上了这打鬼鞭,你也好好歇会儿,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张罗你这婚事儿,这事儿...也就算这么定了!”
老古怪说完了,扭身出了屋子,我一个人坐在炕上,整整大半天我都没出屋子,一只手跟骨折了似的,稍微一动就疼的我呲牙咧嘴,期间午饭和晚饭,也都是奶奶给送过来的。傍晚时候,我跟奶奶说了声,晚上我收拾被子,去柴房里睡一晚,不管咋说,也算是个交代!
奶奶没说啥,帮我收拾了一下被褥,把我送到了柴房里头儿,一根儿蜡烛,一个手电筒儿,往这柴房里一站,心里那颗发芽的种子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直等到深夜,我瞅着院子里的灯光三三两两的都灭了,把被褥一掀,半截梯子一支,左手腕儿上,我碰了碰那条小蛇,可没想到它居然丝毫不动,再一看他的身子,居然用变得浑然一白,就跟个死物似的。一根儿手指头轻挑了挑它的小脑袋,可这手指头一碰它上颚,那一双蛇瞳闪电似的猛地睁开了,噌的一下,一口咬住了我这手指头儿,我猛地一咬牙,眼瞅着这条蛇,吮吸着我手指头儿,一股血流顺着它的身子,就像一根红线似的,急速蔓延,也就三五秒的工夫,大半个身子已经映出了透明儿的红。
那小蛇一松口,眼看着那股血流似的红蔓延下去,我瞅着目瞪口呆,那小蛇对着我吐了吐红芯子,轻微的点了点脑袋!
我心里一哆嗦,这两次叫醒他,都得被咬上一口,难道每次叫醒他,都得是以血反哺,以血喂食!
小蛇很亲昵的点着脑袋,我也没多想,扭身朝着梯子爬了上去,抬头儿瞅着天上,一片黑云闭月,正好是遮住了大半个月亮。索性,我拿出蜡烛,迎着烛光照那铜金字,可没想到的是,那烛光映着铜金字的反光,映在那豁口里头,居然是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