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说完,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抬脚不知道要去哪里。
墨时谦直接以为她要走,回兰城,跟着就站了起来,手臂从后面直接将她捞回了怀里,紧紧的扣着,下巴埋在她的肩膀里,低低的嗓音很紧绷,“欢欢,你生气归生气,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好不好?”
池欢觉得好笑,这男人说话的时候姿态摆的挺正的,还好不好。
她就不信她说句不好真的能走。
“手拿开,我要去洗澡,”池欢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我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过来,不吃也不睡的又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去,我有毛病?”
墨时谦,“……”
听她说要去洗澡,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池欢侧过身,瞥他一眼,轻飘飘的道,“我的行李箱还在温薏的车上,你让人给我送过来,还有,我饿了,洗完澡吹完头发要吃午餐。”
说罢,不等墨时谦回答,就已经抬脚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
男人缓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在她身后说了个好字。
池欢进了主卧的浴室,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跟着进去了。
门已经被顺手带上了。
他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直到里面传来了花洒里的水声,悬着的心才算是勉强归到了远处,估摸着她的脾气一时半会不会消,但也不会像在餐厅外一样,或者闹着要回去了。
墨时谦折回了客厅,捡起被池欢仍在沙发里的手机,黑着脸把照片按了删除,除了池欢,他很少跟人发短信,其他公事多半是打电话,偶尔有些节假日的祝福短信,他基本看都懒得看,但它们躺在手机里,他也没念头要删,所以也一直没有删短信的习惯。
所以才被池欢看到了那张照片。
他迈开长腿走到阳台,先拨了温薏的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那边温淡的嗓音就已经先凉凉的出声了,“哄好了?”
墨时谦想起被这女人摆了一道就阴测测的,“让康丁把池欢的行李箱送到酒店来。”
“ok,知道了。”
“温薏,你是闲的发慌了是么?”
“你们男人的脑回路可真挺有意思的,四年前以已婚男人的身份跟单身女人共处一室的是你,今天赴约跟她吃饭的也是你,你要是什么亏心事没做,我能凭空捏造不成?我不过是逮了个机会,让池小姐知道了一些她有权利知道的事情而已。”
墨时谦冷笑一声,“我替你解决了你两个多月都解决不了的李千蕊,你就是用在后面暗戳戳的给我捅刀子来回报我的?”
温薏,“……”
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帮我解决?你帮我就是让墨时琛来强我?’
墨时谦,“……我只是跟他说,等你怀上他的孩子就放了李千蕊。”
“谁要怀他的孩子?你以为我是后宫娘娘还想母凭子贵吗?”
墨时谦嫌弃的道,“你是不是智障?”
温薏,“……”
“他是不是跟你一起回巴黎了?”
温薏一怔,随即道,“你怎么知道?”
墨时谦薄唇间溢出冷哼,“这都不知道我跟他做交易?”
温薏静了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意思?”
“他既然选择了跟你发生关系,又跟着你回了巴黎,就代表他已经选择了你,选择了他的过去。”
“我不明白……”温薏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无端的混乱的,里面的线全部缠做了一团,“他不是说……是你跟他做交易,等我怀上孩子你才肯放了李千蕊,所以他才来……”
男人冷然的问,“他要你怀上孩子,那怀上了以后呢?”
温薏没有出声。
墨时谦嗤笑,“难怪给你两个多月你也没办法,他是你自己选的男人,你也没见得多了解他,他只是暂时失忆了,但不代表他就会漠视客观事实,还是你真的觉得他会为了那个女人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所有的过去?之前是李千蕊危在旦夕所以感情占了上风,等冷静下来,权衡两端,该选什么他半点不会含糊。”
温薏喃喃的,似乎带了点笑意,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是么。”
墨时谦站在总统套房的阳台前,俯瞰下方的风景,淡淡凉凉,“恭喜,他还是选了以你为代表的过去,舍弃了他的爱情。”
温薏,“……”
这男人就是在睚眦必报她带池欢过来拆了他的台吧?
…………
池欢洗完澡出来,一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拉开了浴室的门,一只脚还没落下,就被伫立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差点往后退去,“你干什么?”
门一开外面不声不响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吓她一跳。
墨时谦低头看着出浴的女人,深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脸蛋还有热水氤氲过的嫣红,白里透红显得皮肤特别好,娇小的身子被浴袍包裹着,自有一股风情。
男人唇上的弧度细微的勾了勾,哑声道,“衣服给你拿过来了。”
池欢瞥了一眼,果然见他手上托着整齐的衣物,估计是从她的行李箱里搜罗出来的,下面是毛衣和裙子,上面是……bra和内裤。
大大剌剌的,这男人还知不知羞了。
她没接,继续擦头发,语气疏淡,“床上放着吧,我擦完头发再换。”
墨时谦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人,嗯了一声。
池欢刚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就看到拿着吹风的男人放下衣服后找了吹风朝她走来。
她瞧了一眼,扔了手里已经半湿的毛巾,将细白的腿盘上沙发,低着脑袋摆弄浴袍的的衣摆,俨然就是一副等待伺候的模样。
墨时谦低头看了眼她的腿……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闭了闭眼,将心神静下,打开吹风前他又问了一句,“欢欢。”
“嗯。”
“待会儿换了衣服,我们去下去用餐?”
池欢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不是已经吃过了么,跟人一起吃的。”
“……”
“没,我没吃什么东西。”
她抬手拨了拨头发,“好啊,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