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离儿见苻坚这般说话,忍不住又是一阵腹诽,“不过就是做了皇帝,竟这般不讨人喜欢了,若不是为了早日回邺城,我才不给你栽树的!要栽自己栽去!每天都累的很,竟然还说我活儿干的不够多!哼!”沅离儿心中早已是一万个白眼给了苻坚。
苻坚听见了沅离儿的嘀咕声,想都不要想,肯定又是在腹诽他了。
“你若是骂我,可以声音大一些,这样你就算骂了,我也听不见,你不是白骂了?”苻坚戏谑的说道。
沅离儿觉得苻坚这么一说,更加过分了,他分明知道,自己此刻要倚仗他回邺城去,又如何敢公然得罪他,还让她大声说出来,她可不傻,“我哪敢骂天王啊?万一你一个不高兴,杀了我,我去哪说理去。”沅离儿嘟着嘴,赌气的说道。
“你叫我什么?”苻坚的语气里此刻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沅离儿立马警觉了起来,心想着这苻坚真是矫情,做了皇帝,还不称帝,自封天王,还不许她唤他天王,真难伺候,“文玉,我错了。”沅离儿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
沅离儿走了许久,这才到了酒肆,这苻坚怕是挑了这长安城最偏僻的一处酒肆来喝酒吧,这又是故意的吧!
沅离儿见苻坚一脚踏了进去,立刻先一步走了进去,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她可是一点也走不动了,如今只想着赶紧坐下好好歇歇。
只见苻坚同店家说了几句,便缓步向沅离儿走来,那店家看起来同苻坚好像熟识一般,沅离儿见他们似乎还交谈了一会儿。
“你常来这里喝酒?”苻坚落座后,沅离儿问道。
“出征前后,总是会来这里喝一次。”
“这长安城的酒肆比不上我们邺城的,连个舞姬都见不到,喝个酒没人助兴,多没情趣,你可以同我们燕国学一学。”沅离儿落座后,早就将这酒肆看了个遍,只见有人坐着喝酒聊天,声音虽嘈杂,但不似燕地的酒肆那么欢乐热闹。
“不需要。”苻坚冷冷的拒绝了沅离儿。
沅离儿的表情僵住,觉得这苻坚说话总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说话不讨人喜欢?”沅离儿一边将店家送过来的酒拆封,一边问苻坚。
“说话讨人喜欢,有何用处?”苻坚不屑的答道,顺势从沅离儿手中将拆封的酒坛捧过,倒了两碗酒,递了一碗给沅离儿。
沅离儿迫不及待的端起酒碗,先是闻了一闻,这酒味有些呛鼻,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沅离儿先尝了一口,只觉有些辛辣,一时有些不适,咳了起来。
“长安的酒烈,你若是喝不惯,便不要喝了。”苻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沅离儿觉得喝酒这事,不能让苻坚小瞧了去,就没有她沅离儿不能喝的酒,缓了缓,便仰头一饮而尽,这再入口,却是比先前好多了,回味起来,却是浓香的很,“长安的酒是烈,不过这回味却是浓郁的很,好喝!”沅离儿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我们再说回去,说话好听,怎么就没用了,说话好听,自然是讨人喜欢啊,你看你,战功赫赫,声名在外,如今又成了大秦的皇帝,可是呢,你身边连一个陪伴之人都没有,为什么呢?”沅离儿这一碗下肚,一时有些脑热,全然忘了要对苻坚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