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离儿和季木云进来没多久,便有小厮迎了上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二位公子,今日可是为了看牡丹姑娘而来?”
沅离儿一脸疑惑,她并不知道牡丹是谁,但想来定是为出名的人物,只得尴尬的说道:“是。”
那小厮笑道:“二位今日来的倒也巧了,楼上雅座还空了一间,原先订好座位的大人今日有事来不了了。其他的座位如今都已经是满席了,只得一些站位了。”
沅离儿听小厮这么一说,又仔细的抬头观望了一番,楼上可见许多单独观赏位,每一间都隔开了,互相并不影响。楼下还有一些敞开的座位,一个相邻一个,还有一些单独的小桌,围在中央舞台的周围,也是敞开而坐。这中央是个圆形的舞台,四面环了水,舞台架高于水面之上,这布局也着实是讲究的很。
“那就楼上雅座吧。”沅离儿见所有的座位如今也已经快要坐满了,楼上雅座着实是安静非常,不会被他人打扰,每间雅座外都有珠帘相遮,虽能依稀看见有人在内,却看不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倒是私密的很。
那小厮闻言,立刻欢喜的领着他们往楼上去了,“二位公子这边请。”
一进包厢,这里面处处摆设用具皆是精巧,看来专是为达官显贵而准备的啊。座椅朝外,安放在珠帘之后,楼下舞台之景尽收眼底,着实是布局精妙。
“沅离儿,这里环境真是舒适的很。”季木云对这包厢也是十分满意。
沅离儿将珠帘挑起了一点,朝外又张望了一番,不多时便又退了回去,同季木云一起坐下喝茶了,“阿季,先前听说汉人饮茶,竟不知这茶水饮起来竟是有些苦涩。”
“是啊,方才那小厮说这是上好的雨前茶,喝起来这般苦涩,怎的会如此风靡。”季木云喝了一口茶水,也是苦涩的放了下来,她倒觉得,喝这茶水,还不如喝酒。
沅离儿不知道自己方才挑帘那一露脸,坐在对面包厢的人手中的茶杯一个颤抖,掉落在地。
“安石,你这是怎么了?”刘惔疑惑的问谢安,再过几日便是谢安同他妹妹的大喜之日了,这些日子他同谢安之间也是为婚礼之事常有往来。
二人本就熟识,正巧今日刘惔想来看歌舞,便邀谢安一起来了,谢安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自病好以后,便是心事重重。刘惔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见谢安突然神色惊诧,手中茶杯落地,也是诧异不已。
可是谢安却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包厢,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没什么,方才茶水有些烫手。”
谢安虽是远远的看着,可是那模样,真是像极了沅离儿,只是沅离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人分明是一身男子装扮。谢安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他甚至在想,沅离儿是不是来寻他的,他心中思及此,甚至有一丝的窃喜。但转念一想,他过几日便要大婚,又如何有脸面再见她。他既希望所见之人是沅离儿,又害怕所见之人是她。谢安一直出神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包厢,想那人再出来,他能再看个清楚,可是对面那人再也没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