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给你备了新的牙刷和毛巾,你先洗漱一下,护肤品的话,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我的。”端木的舅妈态度极好,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温的笑。
顾纯情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端木的舅妈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她狐疑地看向端木,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从那个导演手里。”
“是你?”
顾纯情既震惊,又不免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人是权泽曜,没想到是端木。
难道是那杯酒,让她意识模糊,而产生了幻觉?
“感谢的话不用说,带你回来的时候,我跟舅妈说你喝多了,希望你配合点,别说漏嘴,我懒得跟她解释,也不想听她唠叨,更怕吓到她。”端木面无表情,话说完,就示意了一下卧室方向,说:“你可以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吃点东西,我舅妈熬的汤味道很好。”
端木的态度反而有些冷淡。
看着端木径直走到餐桌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去,顾纯情拼命想要记起些什么,但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或者端木所言都是真的,把她从那个导演手里救下的人不是权泽曜,而是端木。
至于权泽曜……一定是她自己看花了眼。
她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端木的舅妈已经为她盛好了汤。
“来,快来。”端木的舅妈冲她招手。
她走过去,选了个离端木最远的位置坐下。
见状,端木舅妈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下,却也不忘把事先盛好的汤端到顾纯情面前说:“尝尝,刚做的,味道鲜着呢。”
“谢谢阿姨。”
“不用跟我客气。”
正低头喝着汤,端木忽然把一支手机递到她面前,那手机是她的。
“我已经帮你充过电了。”
“谢谢。”
把手机接过来,她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是权泽曜打来的,时间就在二十分钟前。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小言把你带过来的时候,你都不醒人事了,把我吓得不轻,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端木的舅妈边说,边又往顾纯情的碗里舀了一勺汤。
顾纯情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来,一脸抱歉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那么喝酒了,很伤身体的。”
“我知道,谢谢关心。”
“我之前经常听小言提起你的,听说他上次还带你来店里了。”
“是,我去过一次。”
“以后有时间就经常过来玩。”
“好。”
把碗里的汤喝了,顾纯情借口上厕所,想给权泽曜回个电话,但还没拔出权泽曜的号码,门就被人敲响,紧接着端木的声音就隔着门板传进来。
“好了就出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身上有钱打车?”
“……”
端木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她的包不见了,她身上好像只剩下了手机。
“我可以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或者叫辆车。”
“十分钟的车程,何必那么麻烦,我顺路送你。”
“不用了……”
“别再拒绝我,现在我能为你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
顾纯情不太明白端木话中的意思,但她没有追问什么。
尽管很想给权泽曜打电话,但她发现端木还守在门外边,这让她想打电话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把手机装进兜里,她走出卫生间,端木就站在一旁,他的手里拿着车钥匙,显然已经准备好了要送她。
对此,她心中有些抵触,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昨天夜里若不是端木她肯定会完蛋,还有之前端木送她去医院的事……
为什么他总是能这么及时的出现?
难道,他一直暗中跟踪她?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的事,况且她出事的地点在z城。
端木的舅妈住在s市,端木是连夜把她从z城带回了s市。
“走吧。”
“其实真的不用送……”
“舅妈,我送纯情回去。”
“路上小心,有时间到店里来玩。”
“好。”
跟端木的舅妈道了声再见,顾纯情跟着端木出了门。
这是一个环境非常不错的绿化小区,距离端木买下的那套房子不远,不晓得端木‘失踪’以后,是不是就搬到他搬妈这里住来了。
“你现在住在这里?”她随口一问。
端木却冷冷地回应:“怎么,打算告诉权泽曜,让他送我进监狱?”
“……”
顾纯情没料到端木会这么说话,原本她还打算向端木道声谢,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人已经在s市了,她知道家在什么地方,而且她一个成年人,不至于走丢。
从这里到住处,就算是步行,也才二十分钟的路程,她不想坐端木的车,也不需要端木送她。
拒绝端木的好意之后,她径直朝小区门口走去,还没走出小区,端木就追上来,一把将她拉住。
“你怎么这么犟?”
她甩掉端木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认识回家的路,所以不用你送。”
“我救了你,你当真连句谢谢都没有?”
“你想听谢谢?好啊,说谢谢之前,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z城,昨天晚上你怎么又那么恰好地救了我?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我只是去那边办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我的确是去那边办点事。”
“一个失踪的人,有什么事情好办的?”
“……”
顾纯情的话,把端木噎住,他凝着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在跟踪你,我只是想确保你过得很好……”
“如果你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会过得很好。”
“事实是,你过的并不好,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会被那个导演欺负。”
“你是不是忘了,那个导演对我做过的事情,你曾经也做过。”
“我只是……只是喝醉了,我当时脑筋不清楚……”端木拼命想为自己开脱,但事实上他心中很清楚,那天晚上,他有多么渴望得到顾纯情,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无可救药地想要霸占顾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