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正在净房准备沐浴,刚被宫人脱了外衣,花畹畹就拉着蓟允秀闯了进来。
如意一惊,宫人们更是一惊,齐齐挡在如意跟前,齐声唤道:“四皇子怎么进来了?”
如意一见蓟允秀就激动道:“四皇子!”
蓟允秀掏出刀子抵着宫人道:“你们到外头去,我有话和如意说,如果谁敢走漏半句风声,本王轻饶不了他!”
蓟允秀手起刀落,一个宫人的头发便飘下了一缕。
宫人们发出惊叫声。
花畹畹安抚道:“好了好了,咱们都到外头去守着吧,四皇子有话同如意说,说完就走了,不会耽误事的。”
花畹畹带头走了出去,宫人战战兢兢随了出去。
净房内,如意急忙去拿衣服欲穿上,“四皇子,你来了就太好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对不对?”
如意毕竟才十三岁,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纵使泼辣,也不精明。
蓟允秀拉住她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你侍寝?你在御前是不是早和皇上……”
如意愣住,什么时候了,蓟允秀竟然还有功夫在这儿怀疑她。
如意拿着衣服的手丧气地垂到两侧去:“四皇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四皇子是觉得我勾引了皇上?”
蓟允秀道:“我只是不懂我父皇为何会对你?”
“蝶幸,这是天意,不是我的本愿,我的心难道四皇子还不明白吗?”如意上前拉住蓟允秀,急迫道,“四皇子,现在还不晚,我还没有侍寝,我还是清白之身,你去求皇上,向皇上陈情,告诉皇上我们两个两情相悦,让皇上成全我们。只要你开口,皇上那么疼你,他一定会答应的。”
蓟允秀看着如意,苦笑道:“如意,你太天真了,父皇再疼我,也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和他抢女人哪?”
如意一凛:“四皇子是准备放弃如意吗?那四皇子此刻来到净房是为了什么?”
如意的神色是凄楚的,苍凉的,她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她竟然喜欢错了蓟允秀,看错了蓟允秀吗?这个一表人才的皇子,在关键时刻却不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我……”蓟允秀看着如意满是落寞的面孔,心又被撩痛。
他是喜欢如意,他很喜欢很喜欢如意,一想到她要侍寝,她要成为他父皇的女人,他心里就像有一千只一万只猫爪子在抓挠,痛痒难当。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决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让自己在皇帝跟前失宠,从而失去储君之位。
他一直知道,关于储君之位,皇帝心中是属意他的,至少在皇帝心中,他比其他任何一个皇子都更有胜算。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苦心孤诣才取得的效果,他不可能为一个女人毁了他辛苦筹谋得来的一切。
安念熙那个嫡女不可以,如意,一个庶女更加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如意的心已经碎成灰,声音也冷到了极致:“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你心中真正重要的是储君之位,我是什么?随时随地都可以牺牲掉的不名一文的庶女!是我太傻太天真,以为皇族之内的男子也有真心也有爱情……”
“如意,我……”蓟允秀更加心痛如绞。
净房外,皇后携着宫女一步步走了过来,还未临近,便已散发逼人气场。
花畹畹已经看见了皇后,而宫人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皇后来了,皇后怎么来了?公主,怎么办哪?”
“别慌,天塌下来有我替你们挡着!”
花畹畹一脸平静无波的笑容。
皇后怎么会怪罪呢?这一切不过都是她和皇后事先便一起计划好的。
“畹畹,你怎么在这里?”皇后已扶着宫女的手,走到众人跟前来。
宫人们早已瑟瑟发抖着跪下,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花畹畹向皇后行了礼,假意紧张道:“皇后娘娘,你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进去?”皇后也假意奇怪地问花畹畹。
花畹畹为难。
皇后看着地上的宫人道:“如意不在里面吗?你们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如意沐浴?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欲往里面走去,花畹畹拦住她道:“皇后娘娘,母后,你不能进去!”
净房内的两人正僵持着,忽听得外头花畹畹高声道:“皇后娘娘,你不能进去!”
蓟允秀和如意一惊。
“皇后怎么来了?”
“糟了!”蓟允秀欲躲避,已经来不及,皇后在花畹畹的拦阻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到衣裳不整的如意和蓟允秀大吃一惊。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皇后一声呵斥,蓟允秀和如意忙跪到了地上。
“母后,不是你看见的这样,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误会,都是误会!”蓟允秀忙不迭解释。
皇后哪里肯听?冷声道:“那是怎样?”
※
蓟允秀和如意被带到了皇帝跟前,皇帝坐在御书房里,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蓟允秀只是不停喊冤:“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与如意私通!”
“那为何你会出现在净房?那是妃嫔沐浴的地方,你身为皇子为何不懂宫中体统?”
皇后的质问让蓟允秀无言以对。
皇帝问如意道:“如意,你说,你和四皇子到底怎么回事?”
如意如何肯说,只是咬紧了唇,不发一言。
“如意,你马上就是君侧的人,如今做出如此丑事,难道不该给皇上一个交代吗?”
皇后哪里会真心促成如意与皇上的好事,心里正妒火中烧,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一石二鸟,除掉蓟允秀,又除掉如意。
“四皇子出现在净房,到底是与你串通好的,还是四皇子自己去的,还是如意你请他去的?”皇帝的声音没有巨大的怒火,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
“皇上问你话呢,如意,你以为装哑巴就可以蒙混过关吗?”
皇后咄咄逼人。
蓦地,如意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一旁的大柱子,一头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如意倒地,额头上鲜血汩汩,皇帝皇后和蓟允秀都傻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