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左右张望了一下,附在二太太耳边说道:“我也是偶然听大小姐身边的樱雪说的,那安和公主竟然还知道什么童女方……”
二太太惊奇道:“什么是童女方?”
“连你也不知道这说法吧?”
二太太点头,拉着三太太:“你快告诉我,我就是个木讷的,哪比得你机灵?”
“你少来这一套。”三太太卖起了关子。
二太太催促道:“好了好了,翠玉,你就别吊人家胃口了,快说快说,你这个样子就像让只猫爪子挠我的心,难受死了。”
三太太“噗嗤”一笑,这才道:“所谓童女方,就是女孩子在嫁人前就与人做了丑事,嫁人的时候生怕出丑,被男方看出端倪,便用这童女方蒙混过关。”
二太太惊奇道:“还有这等事,不知这童女方到底是什么药做的?”
“那樱雪说,她也是从安和公主那里听来的,说是用什么石榴皮和着生矾两味药煎汤洗女孩子家那个私/处,那私/处便揪紧了……”
三太太说着,已经忍俊不禁笑起来,二太太也是跟着笑得前合后仰。
末了,二太太问道:“这童女方真有效?”
“要不,你试试?”三太太打趣二太太,“你从今儿起就坚持用这方子沐浴,等到年底二哥从外省回来,你都可以送她个处/子身了,只怕届时他要怀疑二少爷、三少爷是不是和三小姐一样,也是二嫂你从外头抱回来的。”
二太太用帕子打三太太的肩,啐道:“瞧你这张嘴,多大年纪了还不正经,要是这有用的话,那青/楼里的姑娘岂不夜夜都是开/苞日,夜夜都能卖大价钱?”
三太太敛了笑容道:“说得也是,不过若是旁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可信,可是安和公主口里说出来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咱们家的安和公主的确有些邪门。”二太太沉吟着道。
三太太点头,忽而又皱眉:“只是我还是有些奇怪,你说她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子家怎么就知道这污秽的方子?难道她娘教的?”
“乡下地方乌七八糟,难免会出什么败花枯柳的丑事。她娘若教她这个也不稀奇,有备无患嘛!说不准她去山上放牛啊放羊啊,打猪草的时候被人给……”二太太蓦地住嘴,“不可能不可能,安和公主才十一岁。到咱们府里时也才十岁,这么小……”
“这有什么稀奇的?若真被那啥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民间的女孩子八岁就有人当母亲的……”三太太用帕子掩鼻,一脸嫌恶之色。
“要是咱们大门大户出来的女孩子,莫说被糟蹋了清白,就是身子被人看了也断不肯留着颜面活下去的,他们乡下倒是开化,还说什么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呢,真是假清高……”
三太太赞同二太太的话:“到底是乡下出来的。你能要求她有什么教养?”
“若安和公主真的不干不净的身子进了咱们国公府,那咱们大少爷岂不天大的冤枉?”二太太凝肃道。
“若是这样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如今是安和公主,是皇家的义女,难不成咱们国公府还能退皇帝家的亲事?”
二太太点头。
三太太又道:“管她管她,横竖是大房的事情,要咱们二房三房操心?”
二太太三太太携手走远,大太太伫足原地,心里堵得慌。
这个花畹畹简直丢进她大房的脸,她无论如何不能要这样的女孩子做儿媳。管她是什么身份,莫说只是皇后的义女,就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正牌公主。她史佩玉也瞧不上!
大太太黑着脸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
大太太一路向香荷苑而去,到了香荷苑门口问一旁的丫鬟:“可知道二小姐这两日怎么样了?”
丫鬟道:“奴婢去望月小筑问过,二小姐的寒症好了,只是身子困乏,终日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的好,省得又出来闯祸。”
大太太因为上回被安念攘冲撞。心里有气,也就不愿意去看望安念攘,可到底是自己生的女儿,心里又不能不担忧,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
进了香荷苑,见园子几个大水缸里养的白荷花,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有的还是花骨朵儿,上面停一两只鲜红色的蜻蜓。
大太太心情略略好了些,道:“荷花都开了哈,念熙很喜欢荷花的。”
丫鬟道:“大小姐不是最喜欢牡丹吗?”
“春天都过了,牡丹又岂是四季都开的?夏天到了,这荷花最应景,又好看。”大太太讪讪说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安念熙仍旧躺在床上,见大太太来了,忙从床上坐起身来。
“母亲,你来了?”
大太太一边帮安念熙调整坐姿,一边点头:“这几日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吗?”
安念熙摇头:“偶尔一疼,不常疼了。母亲适才可是从二妹妹那里过来?二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大太太不想提起安念攘,只是道:“我是从你四婶那里过来的。”
“四婶?四婶她病了?”
大太太讪讪:“她现在春风得意,人逢喜事精神爽,谁生病她也生不了病。”
“那母亲去四婶那里做什么?”
“你四婶没有生病,是有喜了,这么大的喜讯,你说我不去能行吗?你二婶三婶都赶着过去看她,我若不去岂不落人口舌?”
安念熙道:“她们去了又岂是为了看四婶,不过是做样子给老太太看,等着拍老太太的马屁……”
“正是如此,众人都是为了去拍老太太马屁的,你说我怎好不去?老太太到时该怪我长嫂没有长嫂的样子了,咱们家的老太太越来越针对我们大房了。”
大太太心里很落寞。
安念熙也微微黯然,她都答应老太太去极力讨好四皇子了,没想到老太太还是不肯将掌事钥匙还给母亲,对她们大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及此,安念熙便觉得委屈,眼里有了泪意。
大太太着急道:“念熙,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没有,我只是眼睛有些难受,兴许是适才沙子迷了眼睛……”安念熙掩饰。
“这屋子里没风,又哪来的沙子?”大太太嘟囔。
安念熙道:“母亲,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外头的白荷花开了,样子十分好看,母亲陪你出去看看。”
安念熙一颤,荷花都开了,夏天来了,她的方联樗是彻底失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