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水塘,对他们说:“今年科考队来陈家村考察,发现这水塘底下有个巨大空间,而且是人为的,你们知道吗?”
小熙和她爸爸显得非常惊异,小熙爸爸说:“是不是和龙门石窟一样的地宫啊?如果真的那就太好了,开发出来搞旅游,陈家村就发了。”
陈斌叔叔听到我说的话却很淡然,他说:“这池塘是陈家村的风水池,要是抽干了,陈家村的风水也就破坏了,不遭灾就不错了,还提什么发了!”
小熙爸爸讶异地说:“你一个天文学家,怎么也会信这些!”
陈斌叔叔还是淡淡地说:“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转向我微笑着说:“小魏,科考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湖底空间的事情,村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说:“科考队里有我的朋友在,所以我知道这事,陈家村里恐怕还没人知道。”
陈斌叔叔说:“嗯,那你们都不要再提这事了,以免村民见利忘义,真的抽干水去开发什么旅游。”
我和小熙都点点头,只有小熙爸爸颇有不解,不以为然。
陈斌叔叔说他已经逛够了,想回客栈休息,小熙爸爸就开车把我们送了回去。
临别时,小熙对我说:“我只请了三天假,明天就要回北京了,陈斌叔叔还要在这住几天,拜托你照顾一下。”
告别小熙父女,我和陈斌叔叔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我的房间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陈斌叔叔捧着个茶壶进来了。
他说:“闲着没事,我泡了壶好茶,我们一起喝茶聊天。”
我忙取来两个茶杯洗了,倒上茶,递给陈斌叔叔。
他喝了口茶说:“这正宗的湖南黑茶就是好喝,在英国多年没喝到过了。快二十年了,也没喝惯他们的红茶。”
我又不懂茶道,平时喝的都是白开水或者可乐,这时也只好随声附和着。
陈斌叔叔话题一转,又问我:“你是小熙的朋友还是男朋友啊?”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点尴尬,我说:“是朋友,去年我们剧组在这里拍戏时认识的。”
陈斌叔叔却有点不信:“我看不象是单纯的朋友吧?你在追她?”
我说:“对!不过小熙不一定能看上我!”
陈斌叔叔暧昧地笑笑,又转了话题,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你那个在科考队的朋友,还跟你说过什么关于陈家村的事?”
虽然陈斌叔叔刻意表现得漫不经心,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这才是他来我房里聊天的重点。
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相瞒的,我就把涂坚哥他们在陈家村的发现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但没有说新疆尼雅的事情。
陈斌叔叔一边听,一边神色凝重起来,显得仓促不安。
等我说完,他就借口茶已经喝淡了,捧着茶壶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觉得这个陈斌叔叔有点怪怪的,对科考队来陈家村的事情好像特别感兴趣。
还没容我多想,海叔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快到客栈了,要我下去迎一下。
我赶紧下楼跑到客栈外面等候,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从村道上开过来,海叔和爷叔相继从车上下来,我帮着从后备箱拿他们的行李。
再次见到爷叔和海叔,我非常高兴,爷叔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倒是海叔愈发苍老了。
安顿好他们两位,我先向海叔汇报了小美在公司的情况,还跟他们聊了北京遇到的那几件灵异事件,爷叔和海叔都夸我做得很漂亮。
重点当然还是陈家村的事情,由于事情太复杂,我只能往简单说,郑秋娥夫君陈家英祖先的来历基本清楚了,但是还缺一个环节,需要我们师徒四人共同解决。
然后又顺带着聊了今天陈氏祠堂落成典礼上发生的事情,听得爷叔和海叔都唏嘘不已。
爷叔说:“可见祖宗是不能欺的,那妇人真是活该!”
海叔说:“那陈阿生也实在可怜,估计是觉得自己死得太惨,所以趁这机会闹一闹,发泄一下。”
我觉得好笑,说:“都已经供进祠堂了,大小也是陈氏祖宗,还这么使性子?太不懂事了吧?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爷叔问:“哦,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我说:“现在还说不准,明天跟村长见面再说吧!”
晚饭时,我想着到底要不要叫陈斌叔叔一起吃饭,小美让我照顾他,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但他和海叔爷叔都不熟悉,又不是同一路的人,在一起吃饭,会不会话不投机,反而尴尬?
但不容我考虑那么多,晚餐时分,陈斌叔叔先来邀请我一起吃饭,看到爷叔海叔之后,就热情地一并邀请了。
在餐桌上,陈斌叔叔弄清楚了我和爷叔海叔的关系,才知道我也是初入道门中人,不由多看了我几眼。
我讪讪地说:“陈斌叔叔,您是科学家,研究天文的,自然不会相信我们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陈斌叔叔却摇摇头:“人体其实就是个小宇宙,一样奥妙无穷,何况现在对人死后的灵魂归宿问题,在国外也是科学研究的课题,不是什么迷信。中国的易经和奇门八卦,全世界都很推崇,如果你真能好好研究,将来也会有一番成就。”
陈斌叔叔的话让我很受用,原来还感觉我学的东西拿不上台面,所以连父母都不敢告诉。
海叔显得更高兴,夸赞陈斌叔叔说:“陈先生真是明事理的人,不愧是大科学家,不象有些人,明明自己也没什么学问,还非说我们是搞封建迷信,这种人,我都不爱搭理他。”
于是大家把酒言欢,其乐融融。一餐饭下来,陈斌叔叔和海叔爷叔都成了朋友。
第二天,陈斌叔叔说要去凤凰古城看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独自背包走了。
海叔和爷叔也有点心动,他们说上次在湘西待了那么久也没有去凤凰古城玩玩,趁这几天空闲,要不也去玩一趟?我也想陪他们去,但是今天和村长有约走不开,就请客栈安排他们参加旅游公司的一日游。
他们走后,又剩我一个人了,等来等去村长也没给我打电话,我忍不住就拨过去问。
村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忙到现在了,还是为了陈阿生牌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好!”
我说:“陈阿生的事情,或许我能解决,我们还是见面聊吧!”
村长一听这话,马上说:“好,那我马上来客栈找你。”
不到一个小时,村长就出现在客栈了。
我看到他急急匆匆的,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屁股还没坐下,就急不可耐地问我:“小魏,陈阿生的牌位,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说:“我现在也说不好,但是起码你们先要弄清楚陈阿生作怪的原因吧?”
村长一拍大腿:“他一个死人,死了那么多年了,我咋知道他发的是哪门子邪火?粮食是他拿的,上吊是他自己吊的,要说委屈,那个时代,谁不委屈?我还跟着大人出去要过饭呢!”
我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村长,我怀疑陈建华不是他亲生的?”
村长一愣,朝着我瞪大了眼睛:“什么?建华不是他亲生的?你咋知道?”
我说:“我有证据,但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说。你仔细想想,陈建华象不象陈阿生?”
村长仔细想了想,说:“陈阿生长得畏畏缩缩,建华却生得一付俊朗面孔,不象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