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坚哥带着我走到他们学院的研究生院,我跟着他进了一个小会议室,里面有位鹤发童颜的长者在和几个年轻人讨论着什么,见我进来,长者朝我们点头致意,示意我们落座。
涂坚哥为我们彼此介绍一番,我这才知道,这位长者就是涂坚哥的博导,国内知名考古专家严真卿教授,另外几位年轻人都是他的学生。
严教授对我们说:“你们来得正好,那我们现在就请这位小魏同学给大家讲讲他在湘西陈家村的经历吧!”
在严教授和这些北大的研究生面前,我显得有点局促,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涂坚哥见状拍拍我肩膀,让我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我想了想,就从第一次到陈家村开始说,陈家祠堂、空棺和银饰、落凤山洞里村志的记载、夜晚俯瞰村落呈现的绿光,就连网上查的有关南陈的资料也说了,严教授边听边记,越听越兴奋,整个脸膛都散发出红光,他听我说完,就问:“还有吗?”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该说不该说,涂坚哥对我说:“还有什么?你就都说出来吧!不用顾虑!”
其实我想着,在这个科学的大殿堂里,我说那些看起来不着调的事情何不合适。既然涂坚哥这么说,我也不管了,把郑秋娥未婚夫君找不到投胎之人和陈帅虎找不到前世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我看见有几个学生已经在捂着嘴笑了,我有点尴尬,严教授制止了他们,对他们说:“你们不要觉得可笑,小魏同学说的每一件事,对我们都会有价值。”
严教授示意涂坚哥打开投影仪,幕布上显示出那张银饰的照片。
严教授说:“这支银饰如果不是赝品,那么一定就是解开陈家村之谜的秘钥。经过这些日子,我查阅了无数资料,发现这银饰上面的花纹,并不符合人类文字的规律,虽然地球存在着无数个国家,有无数种语言,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文字,但这些看似完全不同文字,却能遵循同样的规律。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跟人类的自身基因有关。如果打破了这种规律,文字就无法传承。”
其中一个学生辩驳道:“严教授,您不认为这个银饰上的花纹,跟维吾尔文字很相象吗?刚听小魏说陈氏有一族是从西域而来,所以我觉得这应该还是新疆地区一种失传的古老文字。”
严教授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觉得不符合文字规律的,只能是花纹,绝不是文字。世界上现有的文字,就算是最原始的东巴文,经过考证后也确认遵循了文字规律!”
学生们陷入沉思中,严教授转了话题:“刚才小魏同学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说从落凤山在黑夜中俯瞰村落,能看到绿色的微弱光带,而且也呈现出这种花纹的形状,涂坚,你把B1样石拿出来!”
涂坚哥得令后碰出一只木盒子,上面写着编号“B1”,揭开盒子盖,里面垫着黄色绸缎,中间放着一块看似很普通的石头。
严教授拿起这块石头,对大家说:“这就是来自湘西陈家村的石样,大家已经知道,这块石头上的某种元素是地球上、太阳系甚至银河系都不存在的。现在你们去把窗帘拉严实,把灯关了。”
严教授的学生马上站起来照办,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漆黑。
严教授把石头放在讲台上,让大家都走到会议室末端,远远地看着那块石头。
刚开始我什么也看不见,慢慢地就看到那块石头发出绿色的荧光。
涂坚哥和其他几个学生惊呼起来。
严教授拉开窗帘,对大家说:“我的推测没错,小魏同学在落凤山上看到的陈家村的光带,就是这些石头发出的,那么说明这些石头是有规律的排列!”
涂坚哥问:“那么您觉得这些石头的排列,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地矿带呢?”
严教授深深地看着大家说:“这,也正是我们要探索的!你们要着重寻找隋代以前西域地区的资料,看看有什么线索。还有,尽快把银饰上花纹,交给密码专家去研究。”
涂坚哥和其他几个学生纷纷点头。
告别涂坚哥,我自己坐车去找表哥,表哥说他还在公司,让我直接到公司去找他。表哥的公司在北四环,离北大不远,当然现在也是我的新单位了,我怀着新奇兴奋的心情赶赴我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单位——臻艺影视。
臻艺影视占据了一座大厦的八楼整层,虽然已经下班,但公司至少还有一半人在忙碌着。表哥告诉我,做影视就得准备吃苦,剧组的苦我已经吃过,以后回公司上班,还得吃加班的苦。表哥的话引起了旁边同事们的共鸣,纷纷表示祝贺我从此跳入影视圈的火炕。
公司老板也在,表哥带我去见他,他让我明天再来办入职手续,并嘱咐我要安心在湘西帮公司解决好后顾之忧。
我比其他北漂幸运的是我暂时不用租房子,可以和表哥一起住。晚上和表哥一起回到住处,我感慨万千,二个多月之前我从这里出发去湘西,未曾想到会有这么离奇的经历。
晚上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就要入职,已经在表哥家住下了。妈妈让我把电话给表哥,在电话里对他千恩万谢,同时也千交代万交代,叫我表哥对我严加管教,实际上表哥比我才大五岁,现在搞得像我的长辈一样。
第二天跟表哥一起到公司,顺利办理了一切手续,安排了办公位置,我看到左右两边都是小美女,不由心花怒放,中午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出大厦时,我回头对着楼上大喊:“臻艺影视,等着我回来!”
下午自己在家痛痛快快打了一盘游戏,傍晚的时候给涂坚哥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订张机票,我也好早点赶回湘西去,涂坚哥答应了。
晚上表哥下班,照例带我去吃夜宵,北京天气已经很冷,露天的夜宵摊都不见了,就近找了个火锅店凑合。
等服务员拿来菜单,我才发现这是一家新疆人开的清真火锅店,店里是清一色穆斯林打扮的女服务员。
我们点了一个锅底两瓶啤酒,再来一盘羊肉几盘蔬菜,有时幸福就这么简单。
北方餐馆的服务跟我们南方没法比,火锅锅底快烧干了,也没见人过来看一下,表哥请服务员来添加清汤,喊了几遍,才见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姐拎着大茶壶懒洋洋地走过来。
她往锅里倒清汤的时候,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引起了我的注意,戒指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圈银色有点发黑的金属,但上面的花纹我看着眼熟,和陈家村银饰上面的花纹有点类似。
我对这位大姐说:“大姐,您的戒指挺特别的哈,哪来的?”
大姐以为我找借口和搭讪,白了我一眼说:“有啥特别的?你要我卖给你!一百块钱。”
我请求道:“让我再看看。”
大姐把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呶,你看清楚了,一百块,到底要不要?”
我仔细一看,和银饰上的花纹又有点不一样,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买下她的戒指,老板过来了。
大胡子老板看我们在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来看到女服务员要卖手上的戒指,生气地说:“你很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