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说：“彤彤，爸爸妈妈不是一时兴起，爸爸妈妈会担负起责任，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
彤彤乖巧地点头。
有了孩子，老宅显得不再清冷孤寂，多了几分欢闹。
傅修烨带着孩子在客厅堆积木，玩游戏，黎笙在厨房做饭，黎笙看到他们温馨的画面不由得停下脚步，彤彤拿笔在他手上画东西他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
程野突然开口：“夫人，傅爷是真的很爱你”
黎笙身子微微一晃，收回了目光。
“夫人，傅爷辜负全世界，都不曾辜负你，他是坏，但他把他所有的深情都给你了，你对他太无情了！你知道他知道你有孩子后有多开心吗？他天天跟我们炫耀自己当爸爸了，乐的像个孩子一样。”
“你狠心打掉孩子，我第一次看他哭，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掉眼泪，也不吭声，他有多爱那个孩子啊！孩子没了，他时常盯着一两岁的孩子发呆，眉眼暗淡，充满了悲伤，他是想到你们的孩子了！”
“孩子没了，他把自己关在碧波弯里，关了两个礼拜，给你种了满园你爱的桔梗花，盼着有一天你回来看到会开心，他想你想到发狂，喝酒喝到胃出血，可是依然忍着不去找你，他过不去孩子那道坎，他怕自己生气会迁怒你，会伤害你。”
黎笙指尖挽起，扣紧手心，揪的生疼，就像她的心一样。
程野自顾自地说着，“夫人，你知道吗？那个被你抛弃，给你杀死扔在医院的孩子，傅爷让我去给找回来了，给他立了墓碑，上面刻着傅念黎—念你啊！。”
听到这，黎笙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坐在地毯上，笑的灿烂，温柔似水的人，眼眶嗜满了泪，揪心的疼痛让她窒息。
他们之间，到底隔了什么呢？
谁欠谁？
傅修烨害她家破人亡，亲手杀了湛妈，一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也欠他啊！欠他一世情深！
傅修烨扭头看着她，黎笙已经泪流满面，还没来得及低下头，就被他看见了。
傅修烨起身快步走来，捧着她的脸，眼眸微眯，扭头给了程野一记冷眼，语气生硬，“你对她说了什么？”
程野沉默不语，傅修烨生气刚想要对他动手，黎笙突然抱住他，傅修烨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情绪消失殆尽，他瞳孔不断放大，又不断缩小，感受着怀里柔软的怀抱，手无处安放。
傅修烨一动也不敢动，只想她抱久些，最好是一辈子！
他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柔声细语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黎笙摇摇头，仰头看着他，缓缓开口说：“傅修烨，我欠你的一世情深，下辈子我再还给你，好不好？”
傅修烨看着那双含泪却带笑的眼睛，突然红了眼眶，把黎笙紧箍在怀。
“好，我们拉钩。”
他伸出小拇指。
黎笙伸出手搭在他上面，傅修烨红了眼，哽咽道：“老婆，我们拉过勾的，永远不许变！你不许骗我！”
黎笙含泪点头。
彤彤乖巧可爱，有着和同龄小朋友不一样的懂事，她越懂事，黎笙越心疼。
黎笙给彤彤喂饭，傅修烨给黎笙喂，黎笙忍不住开口：“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彤彤突然笑了，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麻麻，爸爸觉得你还小。”
傅修烨深情地注视着黎笙，“嗯，妈妈一直都是爸爸捧在手心的小宝贝。”
黎笙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别带坏孩子！”
“不会，爸爸妈妈恩爱，可以让孩子在幸福的家庭里成长，对孩子有利无害。”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吃你的饭。”
傅修烨带着彤彤在泳池游泳，黎笙是只旱鸭子，穿着泳衣坐在岸边，看他们父女俩的温馨互动。
傅修烨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想到这，黎笙心里酸涩的厉害，如果孩子还在，现在已经一两岁了。在这里的就是他们的儿子了。
傅修烨扭头向她看过去，四目相对，黎笙猛地清醒，慌忙错开眼，傅修烨看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
彤彤坐在天鹅气垫上，啪嗒着水面，和傅修烨玩球，父女俩玩的不亦乐乎。
傅修烨把彤彤用游泳圈套上，就往黎笙这游了过来，他朝她张开双臂，“笙笙，下来，我教你游泳。”
黎笙怕水，慌张摇头，“不用了，你们俩好好玩吧，不用管我。”
傅修烨直接动手，把她拉下来，黎笙惊呼一声，扑倒在他怀里。
黎笙吓得双脚环住他的精瘦的腰，像八爪鱼一样。
傅修烨咧嘴一笑，“老婆，怕就抱紧点。”
傅修烨搂着她往彤彤方向挪去，彤彤嗲嗲的娃娃音响起，“妈咪，别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傅修烨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低头看着这个怎么都不肯从身上下来的小人儿，忍不住笑了，“笙笙，我教你游泳，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多一项技能也可以保护自己。”
黎笙愣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傅修烨就把她放下了。
傅修烨一手拖着她的身体，一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给足安全感，还不断安抚道：“放松，别紧张，我全程保护着你。”
傅修烨耐心十足，教了黎笙一下午，黎笙学的也快，很快就可以一个人在水里游来游去，穿着淡蓝色的泳衣，海藻般的长发散开，跟美人鱼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傅修烨钻进水里，看着那抹娇丽的倩影，黎笙白到发光，阳光透过水面，折射到她身上，纤细的娇躯在柔和的光线衬托下染上一层金光，，像是落入人间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晶莹若玉，美的惊心动魄。
傅修烨一心想要靠她近些，迅疾地朝她游过去，黎笙见状逃开，傅修烨勾起嘴角，追逐过去。
彤彤低头，目光跟着他们两个走，也看不透这大人间的游戏。
他毫不费力地追上她，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把气渡给她。
黎笙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傅修烨随后也窜上来，激起大片涟漪。
他温柔地给黎笙擦去脸上的水，满意地笑了，“我老婆果然厉害，一下午就能有这水平了，比那些刻意找教练学了一两个月的还厉害。”
语气间都是宠溺。
“不敢当，傅爷教的好。”
傅修烨愣了愣，突然想到什么，“老婆，你还没叫过我老公，叫几声来听听呗！”
黎笙撩了撩头发，撇了他一眼，冷声道：“想都别想！”
傅修烨笑笑不说话，也没跟她计较。
晚上，黎笙给彤彤洗澡，傅修烨拿着她的衣服进来，黎笙拿着浴巾把彤彤包裹起来，“你出去，女孩子洗澡不可以进来！”
傅修烨笑了，“我只是递衣服，现在就出去，你们慢慢洗。”
彤彤朝着黎笙露出可爱的笑容，“妈妈，爸爸很爱你，对吗？”
黎笙愣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笑道：“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什么呢？”
“妈妈，我感觉爸爸更爱你，你不爱爸爸吗？”
黎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傅修烨靠在墙上，微微侧着脸，满怀期待地仔细听着。
黎笙缓缓开口：“爱，但不是彤彤想象的那种爱，彤彤还小，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傅修烨的心猛地一颤，呼吸瞬间凌乱起来，他似乎把她后面的话自动忽略般，抓紧那个爱字不放。
她刚才是说爱吗？他始终不敢相信。
黎笙洗完澡出来，傅修烨给彤彤讲故事，彤彤已经要睡着了。
黎笙嘴角微微扬起，在一旁躺下，傅修烨把彤彤抱走，抱回她房间。黎笙不解，也没问。
傅修烨在旁边躺下，揽着她的腰把她拖到自己眼前，忍不住亲她，激动地说道：“笙笙，我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你开口说爱我了！”
黎笙愣了一下，“不是……”她刚想开口解释，他并不给她机会，堵上她的唇。
今晚的他热情似火，变得愈发猛烈，黎笙有些招架不住，嘴里发出阵阵求饶声。
俩人一起坠入云端，傅修烨沾满了汗水的结实身躯，重重地趴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他痴迷于这一刻的悸动和狂喜。
黎笙趴着累瘫了，一动也不想动。
傅修烨躺在一旁，突然开口说：“笙笙，你不要那么诚实，你可以骗我说你爱我，我愿意被你骗一辈子。”
黎笙拧着眉，垂眸叹息，傅修烨感受着怀里的人的细微的动作，他揉着她的脑袋，“笙笙，你说一句好不好？说你爱我。”
傅修烨像钳子般有力的手臂把她身体往上托，让她直视自己，黎笙的手抵在他胸口，不敢看他的眼睛。
“笙笙，就一句，这辈子一句就够了，好不好？”
他的眼神充满期待，语气略带乞求。
黎笙轻抿下唇。
“我不想骗你……”
傅修烨的眼眸暗淡下去，寒意从心里蔓延开来，他扯了下嘴角，笑容满是落寞悲伤。
黎笙被他那失落绝望的眼神刺痛了眼睛，她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喉头艰涩。
“如果你不是傅家人，没有参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害我家破人亡，如果我没有爱上慕琉辉，如果你是个善良的人，哪怕你很平凡，我都可能会折服在你的深情里，可惜你不是。”
傅修烨苦笑道：“我也希望我不是，我宁愿我一无所有，我只想好好爱你，可是上天连这个心愿都要给我磨灭。”
“我们之间注定是无望的爱情，你不要再为我付出了，感动归感动，我不会原谅你，亦不会抛弃慕琉辉爱上你。”
“你不用原谅我，我也不祈求你爱我了，我只想好好爱你，为你付出从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有负担，即使爱而不得，爱你始终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事情。”
黎笙眼眶泛起水雾，如鲠在喉。
“修烨，我的心从来不在你的身上，我不值得你那么深情的付出……”
傅修烨翻身让黎笙枕着他的胳膊，深情地注视着她的双眸，“笙笙，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重欲自私，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有着坏人的所有标签。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蜕化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恶魔，只有对你我才感觉自己是真实活着的，而不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黎笙乞求道：“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意愿，你去自首好不好？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傅修烨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手心，“笙笙，我迟早要死的，自首只是死的更爽快些，我不愿意，我不想死在冷冰冰的监狱里，我只想死在你怀里，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黎笙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听不想。
——
这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在包饺子，傅修烨挽着衣袖，在教彤彤包饺子，趁黎笙不注意把面粉往她脸上抹，黎笙气氛地手蘸水往他脸上弹，彤彤咯咯的笑着，气氛很是融洽。
突然傅靖宇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礼品盒，扭头看去，傅靖宇笑道：“哥，听说你多了个女儿，我来看看。”
傅修烨笑着看着彤彤，“彤彤，他是你小叔叔。”
“叔叔好！”彤彤礼貌地喊道。
“乖，叔叔给你买了芭比娃娃套装还有好多好看的裙子，你来看看。”
彤彤看向黎笙，黎笙笑着给她洗干净手，“去吧，没关系。”
彤彤乐呵呵地跑过去。
黎笙和傅靖宇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回去包饺子。
傅修烨开口道：“靖宇，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好！”傅靖宇笑着答应。
没过多久，傅修烨手机响了，他擦干净手去阳台接电话。
傅靖宇走过来，和黎笙一起包饺子，眼睛盯着阳台上的人，轻声说：“傅修烨房间里藏着不少秘密，包括害你一家人葬身火海的证据，他房间只有你能进去。”
黎笙蹙了蹙眉，“你是要我去偷吗？”
“是，只有你才可以。”
“可是我们一直住的是婚房，我很少去他原来的卧室。”
“这就要你想办法了。”
黎笙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傅靖宇轻笑一声，“怎么？下不去手？你别告诉我你对仇人动了心！”
黎笙直视他的双眸，“我爱慕琉辉，永远不变，我一定会去的，他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傅家该偿的，你给我点时间…”
“好，我没法经常出现，但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黎笙“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