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秋君是见着了,但他却不是她以前的秋君哥了,他当了兵,已经娶了妻,儿子都有六七岁了。他将她忘了,早在他被土匪抓走后,他就将她忘了,因为孩子都六七岁了,往前推算那便是他被土匪带走后不久便有了别的女人。
梅芳本要上前去扇他两巴掌,为多年来的苦愁出出气,但却被张凡拉住了,要她冷静。
可当梅芳一旦冷静下来,便万念俱灰,转过身就往回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对于梅芳的转身离去,张凡完全摸不着头脑,那么多年的悲愁就这么算了?
“不后悔,愿意离开他?”
听着身后张凡的追问,梅芳停下脚步,回头往梅秋君的住宅瞧了眼,幽幽地说道:“他本不属于我,我只是他邻居家的一个妹妹罢了,他生活得好就好。”
梅芳的话一说完,便再没回头,往天青峰的方向走去。
……
那情那景,何尝不是刚才的一幕一影呢!姚倩就在身前的空地上,转过身来对徐爱谊说此类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向校门走去了。
梅芳回过神来时,张凡正看着她。她刚要开口说话,张凡的唇角扬起,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张凡渐行渐远的身影,梅芳也不由的唇角扬起,笑容灿烂,如同十六七岁在山洞时的笑容。
好一会后,张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的脸容才松了下来,眼微微的闭上,结起印来,给下山去的姚倩打开结界,让她离去。
……
“四气共存。”天青峰对面的小山峰上,乾坤逆流见着姚倩穿出结界,嘴里嘀咕道。
“什么气?”兰玉侧过脑袋,望向一脸正经的乾坤逆流,有些调皮的说道。
乾坤逆流别过头来,沉思一会,扬起唇角,笑道:“我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错你个头,太阳像火炉,我像番薯,你看看我这皮肤,都发红了。”说着兰玉捏起手臂的皮肤,向乾坤逆流显了显。
“活该。”乾坤逆流抬手,啪的一声,响在她手臂上,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
“哎呀!”兰玉喊着话追了下去,“别跑,让我逮住了就知谁活该了。”
“追不着,追不着……”乾坤逆流在前头叫喊着。
……
来到山脚,乾坤逆流改了方向向西去,兰玉停住双脚,喊道:“你走错方向了。”
乾坤逆流装作不知,四处张望一番,说道:“没有啊!快点追过来,要不你就要走丢了。”
“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乾坤逆流又用上这糊弄小孩的把戏,调转过头,往兰玉走去,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放开我。”兰玉挣扎出乾坤逆流抓着的手,头横了起来,像一个小孩正在发脾气,“我不是小孩。”
乾坤逆流不禁被她的姿态逗乐了,伸手过去摸她后脑勺,笑道:“你不是小孩是什么?”
“你不上去,我自己回去。”说罢,兰玉转身就要住天青峰掠身而去。
“回来。”乾坤逆流拽过她的手腕,强行将他拉了回来,“你回去干吗?告诉你师父这段时间跟我在一起,还是让他们下山来追杀我?”
“我不管,师父师兄在山上,那是我的家。”
“你的家,看来你很愿意被他们关起来了?”
“不会的。”兰玉有些动摇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想让我死了?”
“不会的,他们杀不了你。”
“呵呵,谢谢你瞧得起。”乾坤逆流松开了兰玉的手,有些低落的说道,“好吧,你回去吧,要不你又说我骗你了。”
兰玉没有多理他,转身就往天青峰走去,但却没有疾驰奔去。
“拜拜,这恐怕是最后的告别了,再见就是敌人了。”突然间乾坤逆流伤感起来,微声说了句,转身就往天青村的方向走去。
“逆流。”
“还说不是小孩。”乾坤逆流缓步前行了四五步,听见身后喊声,唇角狡猾的扬起,轻声嘀咕道,但他却装作没听见,继续缓步向前走去。
此时兰玉的脑子里正过着以前的岁月,以及最近与乾坤逆流的时光,权衡再三,上唇将下唇一咬,拔腿向乾坤逆流追来,喊道:“逆流,等等我。”
“你不是要回天青峰嘛,跟着我干吗,还有逆流叫谁呢,没大没小。”乾坤逆流撇着眼,仍走在前头,装作不去理她。
“好啦!别生气了。”兰玉伸手揽过乾坤逆流的臂膀,将头靠了过去,一副乖巧之态,十分魅人。
“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啊!我算老几。”乾坤逆流见一脸兰玉乖巧,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忍不住偷笑起来。
兰玉见他一笑,当即知道他是故意,嘴一嘟,甩开了乾坤逆流的臂膀,站住双脚,不走了。
“好啦,一人一次,这才算公平。”说着乾坤逆流倾身上前,拉过兰玉的手腕,突然认真起来,说道,“谢谢,谢谢你能相信我。”
“相信你个头,你个大骗子。”不由间兰玉的脸颊泛起些许红晕,为打破被他盯着的尴尬,她的手绕了过去,重新揽起乾坤逆流的手臂,往前走去,说道,“我饿了。”
“想吃什么?”
“龙肉。”
“嗯……在这恐怕是吃不到了,有机会再请你吃。”
“切,说得自己好像真的吃过似的。”
“你还别说,想当年吃到想吐。”
“这里没有他人,你就尽可能的吹吧!”
“诶!你还别不信,想当年……”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瞎扯着,往西面的天青村走去。
在刚才的那一会,兰玉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不回天青峰,而是跟随乾坤逆流?或许她就是一个小孩,想的不多,只想多点自由与快乐罢了。
自由与快乐,天青峰给不了,师父梅芳更是给不了,所以在权衡一番后,她选择跟随乾坤逆流。
按照梅芳的话,封靖回到天青峰,自然她就可以回天青峰,可以去看望她的孙武师兄,然而就在刚才,她舍弃了这个理由,一切只因乾坤逆流的那句话,她不愿下次与他相见便成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