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刚在夜色中消失,她一回过头来便听见远处传来声音,不禁间,她嘻笑出声来,向那片黑暗望去。那里有她的夫君,而她的夫君正喝着调儿,往这边走来。
逆天离合早发觉灯火处有人,但他只以为是侍女,没怎么在意。听着那微妙的嬉笑声,定睛一看,瞧见是他尊后,他先是一怔,继而掠身前去。
一眨眼,逆天离合已来到云玉跟前,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在这,着凉了怎么办?”说着手搭在她肩上,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你当我是小孩啊!”她一脸娇笑,将头埋进他怀里,她喜欢这样被他搂着。
“你就是个小孩,让人不省心。”他的食指在她小鼻子上按了按,暧昧的说道。
“嘻嘻……”
……
宅府主卧内灯火通明,逆天离合挽着他的美人儿,正四目相对,似分别多年,已没法用语言交流,唯有眼睛才能表达心中深情一般。
“琼儿说的是真的吗?”云玉还是开了口,她不愿这是他俩的最后一次对视。
逆流离合轻轻的嗯了声,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
她的眼眨了眨,不愿深问。俩人沉默了好一会,她的唇角还是动了起来:“我担心琼儿。”
“没事儿的,她找到晧儿和萱儿后就会回来,然后你们一块去格西时空避一避……等我回来。”
“可我怕……”
云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两片润唇堵住了她的朱唇,说道:“没事儿的。”言毕,将她身子放平,边亲吻着她的朱唇,边退去她的衣裳。
“呃——爱谊,不……”封靖一声惊叫,打断了那幅唯美的画面。
“靖儿,怎么了?”一旁的张凡倾身前来,问道。
封靖满头汗珠,眼瞳瞪得老大,像是被什么惊吓了一般。看到周围书籍架台,他的情绪才有所缓解,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转向张凡,眨了眨眼,并没有说话。
这里是藏经阁,一排排藏书几乎要将整个屋子堆满,唯有中央处留有一块空地,似是阅读的地方,但却没有阅读的桌椅,空荡荡,毫无安全感。
空处的上方是块蓝花纹的玻璃,正午的骄阳在那蓝纹玻璃的阻挡下,折下下来的阳光便不怎么灼人,而封靖和三个师辈正席坐在那块空处的地板上。
这一场景,封靖似曾相识,若阳光不是那么强烈,瞧不见周围的藏书,那跟他吻着徐爱谊时,所去到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同呢?一束强光,一片漆黑,像一个深井。他清楚的记得,那里有一个人,而自己却瞧不见那人,那人说他叫封靖,他封印了自己的能力,还什么六阴分体……
“靖儿,你没事吧?”张凡伸手,拍了拍封靖的手臂,问道。
封靖感觉到张凡的碰触,这才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认清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段记忆,一个叫逆天离合的记忆。可那记忆又是断续的,没头没尾,中间还被掐了一大段,让他根本摸不着头绪。
“师父,徒儿没事。”封靖瞧了眼一旁的张凡,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再瞧向身前的梅芳和朱清两位师叔,唇角一咧,有些歉意。
“靖儿,你看到了什么?”张凡见他没事,想起刚才他的那声大叫便问道。
“没,没什么。”封靖微微的低下头去,细声说道,“看到了一个人。”
……
今天早晨封靖早早的起来,或者说昨晚没怎么睡,可能是这两天他睡得太多,睡不着了。也可能他右眼皮跳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例如苏蓉莫名的生气,例如师父要他十点到藏经阁,例如他的朱师叔上山来……
九点多,朱清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上山来了。而当时封靖就站在窗前,瞧着他朱师叔那闲散的神情,以及……
女孩一到天青峰,仰头看着那块“天青高校”的牌匾,侧着脑袋,拉了下朱清粗糙的手,问道:“爸爸,什么是高校啊,是不是大学的意思?”
朱清抬起头来,也望向那块牌匾,侧着脑袋嗯了好一会,说道:“算是吧!”此时此刻,他对他师兄张凡真是五体投地了,太有“才”了,但他不会告诉他的女儿,那个“高”是高手强者的意思。
“我靖哥哥不是上高中么,什么时候上大学了?”
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封靖有些暧昧的女孩——朱清的女儿朱晴晴。此时的她衣着一身粉红花纹雪纺连衣裙,身材娇小迷人,留着偏斜的碎刘海,扎着左偏的马尾,配上她那精致水灵的小脸蛋,甚是可人。
今天不是周六日,学校也还有半个月才放假,可朱晴晴却上山来了。她父亲朱清给她请了假,一直请假到下学期。朱晴晴问为什么,朱清说带她上山避暑。朱晴晴嘴巴一撇便道:不去,山上没什么好玩,而且蚊子又多。可当朱清说她的封靖哥哥在哪里,朱晴晴当即满脸笑颜,说道:去,当然去,游山玩水这么好玩的事干嘛不去。
清晨朱晴晴早早的起来,或者说昨晚她没怎么睡,和封靖差不多,但她不是因为忧愁担心,而是兴奋得睡不着,她想早点见着她的靖哥哥。所以,一大早叫醒了她妈妈陈丹瑜,挑了一个早上的衣服,最后穿了这件粉红花纹雪纺连衣裙,打扮了这一可人模样。
这时朱清被她女儿的话问傻了,久久支不出声来,最后扯道:“你靖哥哥成绩好,一连跳了好几级。”
“哦。”朱晴晴嘴巴一扁,说道,“那还不是上学,避什么暑嘛!”连暑假都要上学,朱晴晴心里有些不乐意。
“诶!”朱清惊讶道,可不一会,继续将谎说下去,“在这上学就是游玩啊,你瞧见教学楼了吗?”
朱晴晴往里探了眼,只见四周是四五层的楼房,中间是块空地,几乎瞧不见人影。她将头转了回来,笑道:“真的,我也连跳了好几级?”
嗯。朱清扁着嘴,连连点头。
朱晴晴一下松开了朱清的手,跑了进去,在那块空地打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喊道:“靖哥哥,靖哥哥,你在哪……”
朱清的咧角一咧,幌了下脑袋,实在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没办法,提着一个红色的包走了进来。各方均存两人。最后,在暴雨的掩护下,他们均选择了撤离。
鲨鱼的一队尽管两战友中弹身亡,但在撤离时并没有将死去的战友撇下,在枪弹中将队友带离战场。然而狂风的一队,则不以为然,以队友的死为诱誀,潜伏在两百米开外大橄榄树上架起狙击枪。
显然,这一战略很是成功,最终等到了封靖这一目标人物。
是的,他们此次前来目的不是徐爱谊,而是封靖。在许振南看来,封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能力太强了,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所以,抓捕徐爱谊只是临时的次要任务,只是为了引出主要目标,控制场面。
在昨晚的枪战中,在那个叫明的男人指令下,鲨鱼等人撤离了天青峰。直到封靖下山来,天青峰周遭只剩下吴队狂风等人在山间苦等。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他法,抓到的徐爱谊在路上已经被人劫走,而且还牺牲了两名队友。
……
那辆越野车从天青峰山腰驶下,开过天青村,驶往西城镇。可就在西城镇开往大坪镇的路上,两辆长安商务车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砰砰砰,三颗子弹从前头射来,击碎前车窗,啵啵啵,射入前排座椅。
很是幸运,没有被打中。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赶忙躺下身去,减少被枪弹射中面积。继而他踩下刹车,方向盘一转,后轮向前侧飘移,车子调转头来,油门再一踩,往回驶去。
车子一调转过头来,后排身着迷彩服的青年一点都不含糊,按下徐爱谊的身子,扣动架在后车窗上的冲锋枪扳机,砰砰砰……
第一枪击碎后车窗玻璃,第二枪第三枪……扳机不停地被扣动,子弹像雨滴一般,密密麻麻的扫向身后两辆商务车。
霎时两辆商务车的前车窗碎裂,两辆车子左右摇摆,最终一辆驶下路边陡坡,开进荒草地,行走不能。显然,驶下陡坡的商务车司机已然中弹。
然而,另一辆商务车没有在意开进田野的车子,继续向越野车追去。显然,司机吸取前车之鉴,将身子压得很低,几乎与前车盖相平。若这样还被击中,那非得是一把静止的狙击枪,而不是前面走s型的车上架着的冲锋枪。
当然,商务车里的人并非吃醋的,坐在后排,以前排座椅为掩护,持着ak47横扫起来。
在这看谁子弹多的枪战中,最无辜的无非是周边民众。这不,商务车刚过泥头车,泥头车上的司机中弹了,随即车子摇摆了下,侧翻,横在路中间。
躲过泥头车侧翻的商务车里的人并不示弱,在越野车就要穿过十字路口时,商务车后排的人将ak47移了个方位,往左方驶来的大货车横扫起来。
不一会,货车司机头部中弹,当即趴在方向盘上。
大货车失去控制,到了十字路口丝毫没减,砰,一声撞上停在路口的轿车。轿车那么轻巧,怎顶得了大货车的惯性作用,轿车和货车一同冲向十字路口。
砰砰砰……车子生连环碰撞,正穿过十字口的越野车无法避免,侧面被撞,当即侧番。